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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盛哥,真是他!”刘奶奶抽泣着对轩爷爷说道。轩爷爷名叫轩盛。我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岂止我知道,我们全校师生都知道,因为他是我们校长。
轩爷爷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又问我:“小刘,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六个多月前。”我答。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摇头。
轩爷爷又安慰刘奶奶:“也许他还在广海市呢!只要他还在广海市我们就有办法找到他。”
然后,轩爷爷又问了一些我和他相处时的情况。
轩爷爷总算不问我问题了。
一直在一旁安慰奶奶的轩箐这时问了爷爷一句:“爷爷,那个人是谁?”
轩爷爷叹一声气,看着我和轩箐说:“以后再告诉你们吧,今天你们就别问什么了。奶奶累了,要休息。”
然后,轩爷爷就把刘奶奶扶回房里去了。
我问轩箐听没听她爷爷奶奶提起过“陈德生”这个名字,轩箐摇头。
“奶奶是怎么了?”轩箐说着也要哭起来。
我忙劝。
被劝好了,轩箐说奶奶今天不能做饭了,她做。
“大南哥,愿不愿意给我打下手?”轩箐问。
“你不嫌我笨就行了。”我笑道。
轩箐穿上一件碎花小围裙,还真是一个娇巧贤慧小媳妇的模样。
“那我开始做饭了哦。”在我的注视下,轩箐又有点害羞了,低头看着轻轻动着的脚尖,显得特别生动可爱。
小媳妇自如地操纵着锅碗瓢盆,而我慌慌张张、笨手笨脚,不时打翻东西。高中时看过泰戈尔诗集,是《飞鸟集》、《吉檀迦利》还是其他诗集就不记得了,记得里面有那么一首诗:女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什物,秩序便如音乐似的生出来了。虽然我连是哪部诗集都分辨不清了,但这首诗我倒是一字不忘地记住了,不仅因为诗里浓烈的诗意,还因为当时我想以后自己也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看着娴熟自如地做着饭的轩箐,我就想起了那首诗,现在的轩箐,太符合我的理想了!如果轩箐能嫁给我,以后我就是每天看着她为我做饭,我也会幸福死的。
“大南哥,拿个盘子给我。”轩箐说。
可是我正陶醉在轩箐为我做饭的幸福中呢,眼睛看着轩箐,三魂七魄却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轩箐的话我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噗!轩箐一声轻笑,摇了摇我的胳膊,娇羞地看我一眼,轻笑道:“大南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尴尬地看轩箐一眼,忙说:“没……没什么。”又笨拙地说:“小箐,你穿围裙真好看!”
轩箐更羞了,连忙低着头转过身去,小身子微微颤动着站在那里。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看得出她很高兴。
“唉呀,菜糊了!”我闻到一股糊味,突然叫道。
轩箐被我的这一叫吓了一跳,赶忙关掉煤气,自己拿来一只盘子,把菜起锅。
“小箐,你怎么炒菜的,菜都炒糊了!”我十分促狭地打趣轩箐道。
“你还说!”轩箐小手一扬,娇嗔道:“都是你害的!大南哥,你变坏了。”
我不置可否,只看着她傻呵呵地笑。看着她那娇俏可爱的样子,我真想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又说。
一听这话,轩箐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坏!”她在双手后面说。
我真觉得自己挺坏的。虽然很过瘾,但真不能再逗她了,不然她恐怕要躲进自己房里去了。
和轩箐一起把饭菜端上饭桌,轩箐便去喊爷爷奶奶来吃饭。
刘奶奶眼眶周围兀自还有泪痕。
“吃一点吧。明天我就组织人去找他。”轩爷爷劝道。
可是刘奶奶挟一筷子菜,却突然悲从衷来,手上一抖,菜又复落回盘中。
刘奶奶最终也没有吃一口饭。刘奶奶没有吃饭,轩爷爷自然也没有。
究竟他们和师父老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听说师父老头的消息,刘奶奶会这么伤心?不管是什么关系,他们有极深的关系却是一定的。在此之前,我怎么也想像不到师父老头会与轩箐爷爷奶奶有什么关系。师父老头只是一个流浪汉,而轩箐爷爷却是全国顶尖大学的校长,这两者的身份悬殊也太大了点。若不是我今天来跟轩箐爷爷说起让轩箐练气功的事,轩箐爷爷奶奶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陈德生是我师父吧,而我呢,则永远不可能知道师父老头原来与轩箐爷爷奶奶还有关系。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地发生了,一切都像命中注定。
我和轩箐吃完饭,又帮轩箐收完碗筷,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其时天正黑下来,天幕下的事物正逐渐被黑暗吞噬。
从轩箐家楼上下来,刚走几步,我又觉得有人在我背后盯着我。猛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刚好慌张地转过身去。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盯着我了,不然他干嘛那么慌张地转过身去?他低着头,快步往楼旁的一条小道转过去。在他转过去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脸的侧面,顿时感到万分熟悉——师父!对,就是师父,虽然光线昏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脸部轮廓,那身影,我可以肯定就是师父老头!我立刻追上去。但追到那转弯处,却没有看到师父的身影。继续往前追,同时往小道两旁的楼间看,也没有看到师父。我仍不死心,在各处又找了二十分钟,仍没有找到。
是师父,他在这里做什么呢?轩箐爷爷奶奶一听说他是我师父就要找他,而他却躲在暗处盯着大家,他到底在做什么呢?他和轩箐爷爷奶奶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出来见他们,却要躲在暗处观察他们?
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中产生。要解答这些问题只要找到师父就行了,但他却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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