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虽然等的时间很长,但是的确味道很美,看来之前我真的有点小看李玉丰的本事。在等待午餐的时候,我则是听足了宋青春的那番养花的道理。奇怪的是我这个人明明最讨厌别人唠唠叨叨的对我,可是宋青春这么对我唠叨,我却没有反感,而且隐隐的海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宋先生,那么按照您的说法,有些花即便是已经看到它茂盛的盛开了,它内在可能还会有很多不良的因素,是不是这样。”顺坡直上的这种功夫,我倒是熟练的很,我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二十年前驰骋商界的宋青春,如果真的能令这个老头儿开心,以后我倒真的能受益良多,所以还是装作虚心的问。
宋青春点了点头。“不单是花朵,做事也一样,不要被表面的一切所制约你的神经和内心。养花人就是这个样子,想要养出一多茂生而美丽的花朵,就要先学会如何了解花的性质,花的本质,看透它的一切。”说话间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碗筷。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思索的说道:“嗯!宋先生,我明白。”说着淡淡一笑。“今天真的是受益匪浅。如果能跟着宋先生学习养花的技巧,几年之后,我应该也是一个很优秀的花匠。”
“做花匠容易,做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花匠就并不容易了。”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而且,我怕有一天你这个花匠会伤害花朵。所以,当能够确定你不会伤害花朵的时候,自然会懂得如何爱护熟悉花朵。”说完,微微一笑,站起身,在旁边拿起一个喷壶,耐心的灌溉着花朵。
我看了看李玉丰,李玉丰一低头,冲我做了一个令我难以理解的眼色。
“什么?”我见宋青春的身影远去,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倒是很实在的,你知不知道宋伯父很少会和外人讲这么多道理的,你今天已经很受益了。”说完站起身。“宋伯父,公司还有些事情,不再打扰您养花的兴致了。”
宋青春微微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我。“小伙子,如果你心能静下来的时候,这里的花随时都可以来帮忙浇花。”
这个老人的性格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得出来,他之所以能对我这样,是因为李玉丰塞进我怀中的那盆不值钱的石榴花起到的作用,还是因为李玉丰之前在他面前对我的称赞,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归功于李玉丰。我不是傻子,这些事情自然很明白,当下站起身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宋先生,而且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花匠的。”
我这句自信的话连我都自己都有些惊讶。好在我最近的运气不错,这个老头似乎真的很喜欢人的这种自信,竟然抬起头看了看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灌溉。
“我去下洗手间。”我转头进了别墅。
当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餐具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宋青春依旧在浇花,唯独不见了李玉丰。我左右看了看,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桌自上面放着的我的手机上。
“不用找了,她看了你一个电话就气呼呼地走了。”宋青春连头都没有抬的回答。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查阅了一下未接来电。
“雪丫?”我并没有因为看到这个未接来电而有任何的担心,反倒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似乎也是在这一刻开始明白为什么之前她会无缘无故的变的很生气的样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雪丫的出现。如此看来,这期间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这个丫头爱上了我,因为只有爱才可以令人不顾一切,包括身份。
我笑了笑,再次向宋青春告辞,走出了别墅。我的车还停在那里,却不知道李玉丰是怎么离开的,看上去这么大度的丫头,没有想到也会如此小气。上了车,我还是先给雪丫打了一个电话,算起来,我更担心身在狐狸窝里的她。
电话接通,是雪丫甜美的声音。“海星。”
“怎么了雪丫。”她的语气很特别,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却又必须要要开口,我想了想,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个,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哪?”
“风之初。”
“马上到。”
※※※
“他在哪里?”
我的声音压过了酒吧内吵杂的音乐声。“不是说去了重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去豪赌?三十万,我去什么地方帮他找到三十万。”
雪丫一向都是心软的,虽然抛弃了我,但是对待什么人都是心软的。周永华是我的朋友,也自然了解雪丫的这幅性格,而且他知道如果是雪丫出面,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
事实上,虽然之前我在李玉丰面前将话说得那么绝,可是真正到了他回来求我的时候我真的能坐视不理吗?而最令我生气地还是此刻他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要通过雪他,更生气的则是他竟然毫不知悔改,还一味的沉迷在赌博之中。
“该死的家伙。”猛吸了一口烟,恶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我知道现在他就在这里,周永华,你******给我滚出来。”
“海星,你别生气,我知道三十万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
“我不是……”我险些没有讲出实情,还好及时止住。“虽然我名义上是李氏的副总裁,可是我也是拿工资的,哪有三十万拿出来?即便是我真的签一张现金支票也不过是二十万。”
“海星——”猛然间,我甚至怀疑周永华是由空气中凝聚而成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满头的伤痕,身后跟着看上去无比可怜的王丽丽,这丫头根在周永华的身边,简直就是糟蹋。
本来的那些气恼,那些愤怒,尽数的被他那幅可怜的模样化解,我犹豫了一下。“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没,没什么,我……”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赌了。”我一拍桌子站起,恶狠狠的指着他。“你******也是一个有老婆跟在身边的人了,活了二十七八年你都在想什么啊!哼哼!你当你是赌神?一输就是数十万,老大,我……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改变,以前的周永华是不是******死掉了。”
很久很久没有骂人骂的这么过瘾了,但是骂完了才觉得有些于事无补,因为我的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口喝下了桌上的一杯酒。内心中的一个潜意识告诉我:这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