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自回房间休息,一路上穿过聚义厅后堂走来,王仁想到刚刚出现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时,就是有小六子引着自己来聚义厅,见了那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王伦和林冲等人,眼下还是这一条路,还是这熟悉的环境,周围的院子中操练的声音依然不断,只是而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王仁不禁的心生感慨,只是现在不管他是什么穿越还是什么重生,这里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要想不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掌握一切。
王仁穿阁走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了那扇红木漆门,房间里似乎专门的被打扫过,十分的干净,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王仁进了门,都懒的用手,脚往后面这么一勾,就把门给带上了,这才回身上了门闩。
现在不过是早上,虽然王仁前些日子每天都在赶路,但是昨天已经是睡了半晌,还没有感觉到困,看到桌上有摆放的一卷书,王仁就走到了书桌前,随手翻看了两眼,北宋时的文字多半王仁还是认得的,就是书上的内容都是竖着写的让王仁感觉别扭,王仁拿了一本苏轼的文集,就趴在桌上读了起来。
正读到苏轼的那篇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liu人物。想这北宋一朝,文人才子,能臣武将辈出,文有唐宋八大家中的六位,李清照,辛弃疾等著名的词人,不仅有四大书法家,还有张择端这等画家。武有杨家将,能臣则有寇准,包拯等人,可谓是中国历史上文明发展的一个高潮,只是虽然如此,北宋朝只懂得风花雪月,却是将权柄卖弄之术交予小人之手,空有如此多的有才能之人,只是流连于风月场所或是被奸臣挤压,正如词中所写,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最后却难免发出了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感叹。
王仁看的正有感觉,脑中浮想联翩,突然听得“怦怦”的敲门声,王仁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来到门前,拉下门闩,打开门来,却是王伦站在门口。
王仁心中一惊,不知王伦此时找来有什么事情,王仁道:“不知兄长到来有何事?”
王伦有些不自然的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念兄弟,所以来看看你。怎么,兄长来了,难道就让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王仁连忙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王伦让到了屋里,王伦也不客气,自己的亲兄弟,进来坐在了王仁刚才坐的那个书桌前,却见桌上的书卷,王伦拿了起来,看了看,笑着对王仁道:“兄弟还有如此雅兴,看苏东坡的文集!”
王仁将房门掩上,却是回过身来道:“哦,刚才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随手翻一翻了。”
王伦将书合上了,突然面色一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道:“我一生最爱的舞文弄墨,本想着靠着自己的满腹经纶考取个功名,也算是为祖宗扬名,谋个一官半职,也可为百姓谋些福利,为自己的兄弟能过上一个好生活。奈何却缕试不第,后来结实了杜迁,在柴大官人那里落脚,亏得杜迁抬举,来到这梁山做了山寨之主,却将你接来做了二头领,我习武也只稀松平常,又没有十分的本事,只是想护的你周全。现今来了这许多强人,若是闹将起来,你又失了武艺,我兄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还有那高太尉派兵来讨伐,许多事情不得不考虑清楚。”
王仁没有想到王伦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估计这也是王伦的真心话了,只是王伦的担心却是多余,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王仁早做准备,待的抵抗完官军,却要将鲁智深一伙人赶走,以免鲁智深争了自己的寨主之位。
王仁想了想,才对王伦道:“哥哥多心了,一切兄弟我自有主张,兄长就请放心吧,只是还请兄长千万不要乱来,以免坏了大事。”
王伦见王仁如此说,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好歹自己是山寨之主,给王仁商议并不代表就一定会听王仁的话,王伦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自理会得。”
兄弟两人又闲谈了一阵,王伦找了个推辞,说还有事情要去管理,叫王仁先自己休息,便离了王仁的房间,走了。
王仁等王伦走了,就开始考虑起该怎样的对付高俅了。毕竟现在梁山上总共人马加起来才不到两千人,而高俅足足领了两万大军,想想这十比一的巨大差距,王仁甚至想象光那两万人往那一站,声势自也吓人的很。梁山上虽有水军,却是不能以一当十,须得找人来好好训练一番。想到这,王仁突然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脑中灵光闪现,倒是想到了三个人,这三人也不是平常人,正是在这梁山附近石碣村中打渔为生的阮氏三兄弟。
当下王仁就叫来了小喽罗准备了些银两,也没有通知王伦等人,只带了两个随从就出了山门,来到金沙滩,叫那撑船的喽罗竟往石碣村的方向划去。小喽罗见是二头领吩咐,也不敢耽搁,这一带梁山水泊甚是熟悉,因此知道的路。石碣村却只在这梁山泊中,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来到。王仁上了岸来,径直来到了村中,只见村中的所有人家院中都挂了晾晒的渔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一村子人倒是都以打渔为生。
王仁来到一户人家,院中只坐了一位老婆婆在那里编织渔网,王仁走了进来,蹲身在那老婆婆跟前,大声道:“婆婆,我想打听下阮家三兄弟住在哪里?”
这老婆婆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年纪怕不有七十多岁了,脸上满是皱纹,听得王仁问话,老婆婆伸手朝着不远的一处高埠,道:“你找阮家兄弟,他们住在那里。”
王仁道了声谢,辞了老婆婆又上了小船,望刚才老婆婆所指的那块依山的高埠而来。来的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揽着数只小渔船,疏离外晒了一张破网,依山傍水,高埠上约有十数间草房。
王仁就下了船,站在门外朝着那草房里喊道:“有人在家吗?”
却见一个人走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约莫的三十岁年纪,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长得精瘦结实。这人只是看了一眼王仁,爱搭不理的道:“你是何人?此来何事?”
王仁唱了个肥喏,对那汉子道:“小可王仁,此来寻访阮氏兄弟,不敢动问先生高姓?”
那汉子一听是王仁,却是连忙声喏,一改刚才的爱搭不理的神态,道:“莫不是在东京杀了高衙内的玉面狼王仁?小人姓阮,人唤立地太岁阮小二的便是小人,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唤作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作活阎罗阮小七。先时只闻的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乃小人三生有幸。”
王仁见终于找对了主,也自喜道:“却原来是二郎哥哥,兄弟见过。此前多听得几位哥哥专爱结交朋友,是以前来打扰。只是不知五郎和七郎现今在何处?”
阮小二上了王仁的船,道:“正在泊中打渔,我和你同去寻他们。”
小喽罗划了船在芦苇中穿梭,正摇之时,从芦苇丛中钻出一条小船来,船上只有一人,头戴一顶遮日黑笠帽,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只船荡着,阮小二见了,指着那划船汉子对王仁道:“那正是我兄弟七郎,七郎,快来见过王仁王头领。”
那阮小七在船上看了一眼王仁,听说却是这梁山上的头领,阮小七似乎有些气愤,连带的说话的神情也有些不耐烦,阮小七道:“遮莫这厮就是断了我兄弟衣食饭碗的梁山头领?竟然还敢来我们这,且让我打上一顿再作理会得。”
说完就将自己划的小船靠将过来,抢上几步奔到了王仁船上,挺了手中一把鱼叉就要朝王仁叉来。斜刺里却被阮小二挡住了,阮小二一边抱住了阮小七,一边道:“兄弟切莫动怒,王头领既是敢只身前来,就证明有足够的诚意,我们先看看王头领所来为了何事再理会的不迟。”
阮小七吃的自己兄长一劝,也算是找了一个台阶下,就放下了手中的鱼叉,兀自嘟囔道:“我倒要听听这厮能说出什么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