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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灵武移阳

江乔羽抬头一看,下楼的不是在洛水“好强打”铁匠铺遇到的那个秦方吗?他怎么也到了这里?

自己刚想发问,倒是秦方愣在了楼梯上,用手一指江乔羽,然后又指指店家惊问道:“七弟,你们这是……”

现在江乔羽和盲人店家正一个拿剑,一个握斧,摆着要拼命的架势。江乔羽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秦方的话,只是微微一笑道:“秦大哥,你若不明白,那我更无话可说了。”

倒是紧跟在秦方身后的一个伙计匆匆下了楼,跑到盲人店家面前道:“扬老板,这位可是秦大爷请来的贵客,您怎么和他动起了刀啊?”

姓扬的盲人店家这才收起了斧头,笑着道:“哎呀,少爷,真是多多得罪……可是,既然真的是少爷,他的小名为什么叫初三呢?”

秦方听了立刻纠正道:“谁说他叫初三,他小名叫初七。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此人年少,一人一剑,小名初七,来自洛水……”

江乔羽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把剑入了鞘,冲秦方抱了抱拳道:“秦大哥,你有所不知,是我多疑,欺骗了扬老板,自称小名不是初七,所以才让扬老板误会了,再次赔礼了。”

扬老板也冲这边抱了抱拳,笑道:“哎,郭大师和秦大爷吩咐的清楚,只怪我这双眼睛……真是罪过啊,七少爷快快楼上请,我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江乔羽立刻又懵了,这个秦方自己还算有底,可是这个郭大师又是谁呢?正犹豫间,秦方已经走到了江乔羽的跟前,一抱拳笑道:“十天之前,一定有位胡须浓密雪白的老僧人去找过七弟。这位老僧人正是家师啊,师傅姓郭,所以三奇村的当地人都尊称为郭大师。我正是奉师父之命,在三奇村的酒一家等待七弟的到来啊!”

江乔羽恍然大悟,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太阳老僧亲自对他们说,别人是绝不会知道的,心中便信了秦方,上前紧紧握住秦方的手笑道:“我正担心找不到郭大师,准备去三奇村周围的太阳神殿一一拜访呢,没想到竟然如此容易,郭大师真是有心之人啊。”

秦方爽朗的大笑:“当初洛水一见,就觉得七弟不是一般人,回去禀报了师傅,没想到师傅这么快就找到了你……”

江乔羽连连摆手,笑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不知道郭大师找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秦方伸出一只手,把江乔羽让在前面:“七弟快快上楼,我略备了酒菜,我们一起痛痛快快喝一壶,边吃边聊。这一来为上次在洛水的鲁莽赔礼道歉;二来是奉了师父之命,到三奇村接你上山,为你道喜。七弟,你不是叫我秦大哥吗,这回,我们真的成了师兄师弟了,可喜可贺啊!”

道喜?江乔羽心中纳闷,犹如坠入了九里雾中,被秦方推搡着上了楼。

到了二楼,并不见像样的雅间,只是用木板隔开了地儿,比楼下清净了不少。

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早已架在白炭火上!

扬老板又让伙计一阵忙活,把准备已久的一壶好酒,几样野菇、蕨菜一一摆上。虽是干货,却也让人闻香生津,简单而热情。江乔羽也不客气,和秦方坐了下来。

江乔羽一直迷惑不解,看得出秦方是个畅快的汉子,也开门见山的问道:“秦大哥,你方才说道喜,又称我们师兄师弟,意思是……”

秦方给江乔羽倒了一碗酒,浓眉一挑,笑道:“七弟这还不明白?师傅是要收你为徒啊!”

“收我为徒?”江乔羽喝了一口酒,把碗沿停在了嘴边,显得很是惊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大哥应该是水灵天赋,想必就是水洞天弟子了。而郭大师似乎是土神寺神家高手,怎以师徒相称?”

秦方点了点头,笑道:“七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的师傅并不是土神寺灵武者,而是另一门奇异的灵武——移阳!”

“灵武?移阳?可无论哪一门,我都……”江乔羽虽然口中疑惑,但是心中却一阵莫名的兴奋。自己“四门为零”的身体状况想必秦方早已告知了郭大师,既然他还能去上丹庄找到自己,并收自己为徒,一定能另辟蹊跷。

秦方将一双筷子递到江乔羽的手中笑道:“七弟,修炼移阳这门灵武,其他风火水土四门灵力是越少越好,因为它们会对移阳灵力产生排斥,所以修炼的人极少,后来逐渐在襄兰没落。师傅要找的就是你这种四门为零的胚子,他的灵武才能后继有人。等你到了神殿,师傅自然会为你解惑!

“秦大哥,郭大师移阳门下收了多少弟子?”江乔羽又问道。

秦方笑道:“如今加上你,方才四十九名弟子。而且,由于师傅招收弟子的原则和四大灵武门派恰恰相反,入门的弟子,最少要三门灵气感知为零!可这样的人千中方有一二,所以极为难找,这也正是移阳门丁不旺的原因。但是移阳的威力,我想,师傅应该早给你露了两手吧!”

怪不得郭大师一个雪球的力量就大得惊人!

哦?那我四门为零,是不是更适合修炼这门灵武呢?江乔羽心中暗道,嘴上却没说出来,倒是笑着问道:“我还以为秦大哥真是水洞天的弟子,如此看来,想必秦大哥一定是郭大师最得意的移阳弟子吧?”

秦方一脸窘迫,把口中的一块羊肉细细嚼烂,才尴尬的笑道:“七弟,实不相瞒,虽然我入门四年,但却是移阳实力最差的弟子。”

这话让江乔羽深感意外,本想伸出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笑道:“秦大哥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个直性子,倒不会这些花花肠子。”秦方摇了摇头,笑道:“我本来三门灵气为零,只有水灵尚存三分。入移阳门下之前,却是死皮赖脸修炼了十年的水洞天弟子。后来由于水灵天赋太低,十年之后无所作为。正当我灰心之时,有幸被郭大师收入移阳门下,但是我的水灵根深蒂固,对移阳灵气十分排斥,所以现在我的移阳功夫还不如我在水洞天学的那些功夫,这也正是我去洛水买水灵枪的原因。”

江乔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道:“那这移阳究竟以修炼哪门灵力为主啊?”

秦方吃的兴起,酒也到了三分微醺的地步,摸了摸那半张坑坑洼洼的脸,想了一会道:“这个还是师傅说的易懂,我可说不来,反正,照我的理解,就是整天多晒太阳,然后吸取太阳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江乔羽听他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大笑:“这恐怕是太阳神殿的教义吧,移阳绝技一定不会是你说的这般玄乎。”

秦方连连点头,大手一摊,笑道:“这不是七弟逼我这个粗人讲学吗?来来,我们还是先来招呼这锅羊肉吧,这个我比较拿手!”

接下来秦方频频敬酒,力尽地主之谊,江乔羽也不好意思再扯到郭大师收自己为徒这件事上面,不过心中按耐不住激动和喜悦,看来自己的修真之路终于有了转机。

宝沌县的北面,平坦的大地上凭空生出十万大山。方圆六十多里,有大小群峰三十八多座,其中蚀天峰是宝沌县最高的山。又因为它是襄兰灵武四大门派之一——风语门最著名的灵武发源地,所以天下无人不知,名扬四海。

山高雪滑,骑马自然是无法行走,江乔羽和秦方徒步而行,出了三奇村口。

秦方遥指对面的一座小山道:“七弟,这座山是蚀天群峰之一,叫做雨水荒,山上有座太阳神殿,也正是师傅的居所。每当夏季来临,周围的大小山峰都沉浸在雨水当中,而唯有雨水荒,反倒难得有一次雨水。同是一片天,真令人不解啊!”

江乔羽微微一笑道:“早在来三奇村的路上就对这里的奇事有所耳闻,越是奇异,越是说明此地非同寻常!”

约莫半个时辰,江乔羽跟随秦方上了雨水荒的山顶,远远看见大片的楠竹林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太阳神殿露出神秘的一角。

穿过层层楠竹林,绕着一段青石墙走了一段,方才进入一道小门,看样子只是围墙的偏门而已。

门前有四个看门弟子,腰悬短剑。见了秦方和江乔羽抱了抱拳:“师兄回来了!”

秦方恩了一声,笑着对江乔羽道:“七弟,你在我们移阳门下怕是最小的弟子,以后见谁都得叫师兄!”

江乔羽笑道:“那敢情好,有这么多师兄关照!”

进了围墙的小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麻石铺成的大路扫的干干净净,一直通往百米开外的五层神殿。两边是平整的演武场,几十个弟子正盘腿端坐在一丈高的青石柱上,微闭双眼,似乎正在运气凝神。远远看去,倒和江乔羽心目中的“梅花桩”阵势差不多。

秦方拉着江乔羽,步子走的很快,看来是急于要见郭大师,好了了下山接待江乔羽的差事。

太阳神殿威武雄壮,四只青铜九等虬龙灵兽雕像分立两边。

神殿大门敞开,远远看见一个三头六臂的镀金雕塑耸立在大殿的太阳炬座之上,那就是襄兰信奉的太阳神舞炎氏。

传说襄兰天上的太阳本是三兄弟炽天、舞炎和赤乌,可是由于他们生性调皮,要么潜入东海游玩,数年不升,导致人间一片漆黑;要么心血来潮,三兄弟一起升天,又让大地龟裂干旱,无法生存。人们忍无可忍,派出一名风语门的射箭高手梅捷娜,在蚀天峰等待了九千九百九十年,终于等到三兄弟一起升天,梅捷娜使出“疾风双fei燕”,一举射落了炽天和赤乌,只留下舞炎。

从此,摄于对人类的恐惧,舞炎司职光明,以后再也不敢犯错。后来人们发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天空会有大片的流星雨,便以为是舞炎在思恋他的兄弟所以哭泣,为了纪念他的兄弟,便把舞炎的雕塑美化成三头六臂,预示三人一心,永不离弃。

而江乔羽面前这座太阳神庙,里面看不到一个太阳僧人,舞炎氏神座前面,也不见进贡的任何果盘香火,显得有些冷清。

正当江乔羽纳闷的时候,从神座的一侧突然走出一名胡须雪白的老者。江乔羽一见,心中大喜,急忙抱拳拜道:“前辈,郭大师,初七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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