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七里香、ju花台与擎天柱
“在我家有句家训，我想告诉你。听好哦，就是：别人打你的右脸，你就要连他的左脸一起打回去，还要讨回100倍的利息。婆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颜夜曦附在凌王氏的耳边，用仿佛鬼魅一般的声音低语。
凌王氏呆呆的听她说完，等到咀嚼出话里的意思，她突然目露凶光，直直跳了起来向颜夜曦冲去。
但颜夜曦只是侧身一闪，右腿利落的回旋踢，凌王氏就直接扑向了一边站着的小妾们了。
不理会被压到的小妾在哀哀叫，颜夜曦拢了拢微乱的发丝对其余几个脸上写满害怕的小妾说：“你们几个，把这个不贞不洁的罪妇人押到后边的祠堂去关着等候宗族长的发落，如果她跑了或者死了，你们就顶替她受罚。听到没有？”
那几个小妾见识过了颜夜曦的手段，哪儿还敢忤逆她的意思，都喏喏的应下了，然后七手八脚就拖着凌王氏出去了。
大厅里最后一点声音都消失了，剩下的佣仆们因为颜夜曦没发话，都还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处。
颜夜曦一举得了几十万两银又报了仇，现在心情是好得很，所以也没再对佣仆们立威，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你们做好本分事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懂得进退，那么自然可以在我手底下过的舒坦，而且我这个人一向大方，只要你们不犯错，我保证你们以后每年的收入比你们现在干了三五年拿的还多。但是如果你们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忘记自己的本分，那就别怪我手狠了。懂了吗？”
众人见她和气许多，还许诺以后涨钱，心里无不欢欣鼓舞，立即大声应了一声：“懂！”
颜夜曦这才莞尔一笑，挥挥手让他们散了。
意园，花厅。
颜夜曦正一边品茶一边听取琴棋书画四女的汇报。
“老爷子那边病情已经稳住了，但是大夫说老爷子怒火攻心、气滞经脉导致经脉运行不畅，而且本身年事已高，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以后怕是只能卧床了。”弄琴今天一直在老头子身边守着。
老头子气的中风，看来以后成不了气候了。
“昨日那二人的东西我都已经交到四少爷的当铺里了，大朝奉说以后若还有这类物品直接送他那儿就成，他保证帮我们处理的妥妥当当。”司棋从袖管里拿出一张当票，笑嘻嘻的递给颜夜曦。
颜夜曦接过去看了看，就把当票丢给弄琴让她稍后去收好。额外的小赚一笔。
“姑爷掉的牙大夫都镶上了，就是脸和嘴伤的狠了些，只怕这月余还得受些罪。”行书想起凌天云的脸，俏脸上浮起了不忍，咬着嘴唇好一会儿，看颜夜曦正看着她，她才脸儿一红，低下头去，但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小姐，昨日那两位公子实有其可恨之处，但是您今天这样做，会不会……”
“会不会太绝？”颜夜曦帮她接了下半句，“行书啊，为人存有善念是好事，但是若让一时的善念导致以后的恶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行书，你就是这样滥好人，我今天出门可是专门打听了一下这两个家伙的为人，哼，你知道吗？他们呀，就是仗着家里有钱而横行清苑城的三霸里的两个（还有一个就是凌天云）。光是被他们玷污的闺女就有几十个，我们小姐这样做可是大大的做了善事了！”司棋不等颜夜曦说完就拉过行书开始教训，顺便把颜夜曦也微妙的捧了一下。
这妮子，越来越成精了。颜夜曦抿嘴一笑，眼睛瞟向知画。
“那几个侍妾把凌王氏拉到祠堂以后就开始大骂她，骂的内容丰富异常，基本上把凌王氏上数十八代的所有亲戚用各种器官问候了一遍……”
“噗……”颜夜曦听到知画的形容，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然后趴在水柳曲木桌上一通狂笑，其他三女也笑得东倒西歪。
知画还要眨眨灵动的双目装的一本正经接着说：“然后又将凌王氏下数九代的亲戚们和各类飞禽走兽做了个配对，就气哼哼的坐一边儿休息去了，而凌王氏从开始状若疯妇到之后的麻木不仁，看到她折腾差不多了，我就上去让那几个小妾帮她穿上了衣服。”
“好好，几个丫头里就你鬼点子多。”颜夜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笑出来了。
知画扁扁嘴，哀怨的看了颜夜曦一眼道：“奴婢哪里有小姐的点子多啊？光是把大夫人房里的全迷晕再把那两个色狼引到大夫人房里谈价钱这一样就把奴婢比下去不知道多少了，何况还有今天这么精彩的抓奸戏，不但大大的扬眉吐气，还一举挣了不少银子，小姐您这才是大智慧呀。”说到这里她又变得眉飞色舞，身子向颜夜曦面前探去撒娇道：“小姐啊，您是上哪儿弄得这么些灵丹妙药啊？也给奴婢一点儿防身嘛。”
颜夜曦一指点开她的额头，笑眯眯的说：“这可是小姐我的独门秘方，老妖婆房里用的叫做七里香，顾名思义，点上之后香味儿可以飘出七里，与别的迷药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只有先中了七里香药引的人再闻到我的这个香才会中招，就是说，这个迷药可以挑特定的人施放，对于没有中药引的人来说，这个香只是宁心安神而已。而且中了七里香的人虽然全身不能动也不能言语，但是别的感觉一切正常，所以老妖婆昨晚肯定乐了一个晚上；那两个色狼茶里放的是ju花台和擎天柱，名字是为了向偶像致敬，分量嘛，绝对可以让他们废了前边通了后边，从此以后只能让别人插……”
“那七里香的药引是什么？还有什么叫做偶像？”别的侍女都不敢再听下去，羞红了脸躲一边去了，只有知画不惧弄琴的花拳绣腿还孜孜不倦的在问个不停。
颜夜曦被她问的一愣，尴尬的立即叉开话题：“七里香的药引是鱼骨粉，偶像嘛，就是，呃，就是崇拜的人。那个，说起来，你们几个的身手还真是不行呐，所以本小姐决定亲自训练你们，至少要让你们有自保的能力才好！好了好了，东西收一收，小姐我来教你们练女子防身术。”
说着她先跳进了房间换衣服，知画追进去还在问：“小姐，那ju花台和擎天柱是什么意思啦……”
三日之后，凌家主厅。
瘦了一大圈的李华和陈安阴沉着脸看着颜夜曦在数银票，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烂嚼碎吞下肚去。
“两位公子很讲信用嘛，那我也豪爽一点了，知画，把两位公子的认罪书拿出来。”颜夜曦收好银票，笑嘻嘻的看向底下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两人。
待两人看到送认罪书出来的知画，当即惊得目瞪口呆，两只手同时指向她：“你……”
“我什么我？哼，你们两只色狼，敢打我们的主意，也不看看我家主子是谁。这次你们可是烧了高香了，我家小姐才对你们网开一面。我家大夫人可惨了，宗族长要让她沉潭呢。听说我家大夫人的儿子还是你们的至交好友，以前一起享用过不少姑娘？你们这样当了他便宜二爹三爹，有没有给他也封一个红包呀？”
知画一顿辛辣狠绝的呛声，噎的陈李二人面皮上青红交错，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颜夜曦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脸上却还得板起来唬人：“知画，让你拿个认罪书出来怎的这么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小姐没教好你们呢。还不快把认罪书给两位公子拿过去？”
知画暗地里冲颜夜曦吐了下舌头，假意受了一肚子委屈，走了两步就把认罪书丢在二人脚下，转身进内堂去了。
陈李二人捡起认罪书看也没看就撕将起来，那样子看着就觉得仿佛他们手里撕的是颜夜曦。
“好了，银货两讫了，小女子也不好多留两位公子了，司棋，知画，送客。”颜夜曦装模作样的福了一福，急急进内堂大笑去了。
司棋和知画走了出来，瞟了陈李二人一眼，就异口同声唱起歌来了：“ju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陈李二人听到歌词，两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以袖掩面夺路而逃，身后的凌家主厅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