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的特点在于,上山不易,下山更难。
为了节省时间,叶飞云尽挑选了一些崎岖的山路来走,其实农村里面现在也基本铺好了石子路,不过要让七班这些喜欢磨蹭惹事的小子去走,估计要走到天明。而且上下山的艰难也是老叶计划中的一个部分,只有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才能体验出同学之间的友爱程度,他试试看,在城市冰冷屋檐的驯化下人与人之间是不是也少了那份最珍贵的友情。
让叶飞云可喜的是,在下山途中不少男同学都在搀扶着女同学,虽然不排除有吃豆腐嫌疑,但是换做老叶他也会这般去做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正好给这些孩子提供培养感情的机会也不是不可,爱情可能会失败,但是不在挫折中站起来,那又怎样成长呢?
“哎呦。”一直跟徐洁保持着对眼的叶晶晶突然一个不小心的踩到块青石,一头就要向几乎是七十度的山下栽去。
幸亏这两个小妞是夹着叶飞云走的,老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叶晶晶的手臂,这样才避免了香消玉殒的可能,这让队伍后面的人看的是心惊胆颤,握着同伴的手冒出了冷汗不过却彼此扣的更紧了,彼此感受对方传来的力量。
叶飞云低下身子观察了一下叶晶晶的伤势,这小妞穿的高跟皮鞋,此刻脚脖子肿的跟馒头一般。叶飞云无奈地将烟头扔掉拍拍自己的背说道:“来吧,我背你。”
叶晶晶对徐洁得意地看了一眼,然后猛地饿虎扑食蹿上叶飞云的背,要不是他下盘较稳,估计这下化作冤魂的恐怕是两个人了,为什么跟这些孩子在一块总感觉到有生命危险呢,叶飞云擦了把冷汗。
徐洁恨的咬牙切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看到叶晶晶她的淑女姿态就消失殆尽,就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一般不准叶晶晶靠近,此刻在叶飞云那宽广温暖后背上的该是自己才是。
叶飞云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心里的疙瘩,于是对徐洁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来,原本阴云满天的她立即嫣然地笑出来,伸出自己的小手。
远远看着叶飞云看似幸福的背影,背上一个手里牵着一个,那些只能男男无聊对望的光棍们此刻射出愤怒的火焰,就是由于叶飞云这种人,世界上本来男女本来就比例失调,可他却独自霸占着两个美人儿,叶飞云简直是光棍们的克星,社会不安定因素的始作俑者。
“叶老师,你有过喜欢的人么?”在背上的叶晶晶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其实这话也代替了不少女生不敢问的问题。
“有过。”叶飞云淡淡笑道。
“真的么,那你现在还爱着她么?”叶晶晶在背后追问道,徐洁和何静丁满满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看叶飞云的回答。
“唔,应该算是吧。”叶飞云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什么叫算是?”徐洁忍不住接了腔道,“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么简单的事情。”
“呵呵,爱情哪里像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叶飞云苦笑道,如果爱情真能说得清道的明的话,那还是叫做毫无理智可言的情感么,这东西很微妙又很复杂,像罂粟一样迷醉却让人无法自拔。
赵晓明略微一愣,想起了叶哥和李老师这段纠葛复杂的感情也叹了口气,就连他跟猴子这样的局外人都为之深深感动,比起那虚幻的琼瑶张小娴之流更真实痛苦,叶飞云正是以他独特的方式在守护着自己深爱着的人,不计回报甚至忘乎所以。
叶飞云消失八年是谜,不过阿明从来没有想过问叶飞云到底去了哪里,他知道该说的叶哥肯定会说,不该说的他就会永远埋藏心底,这是基于兄弟最基本的了解。
“那她漂亮不漂亮呢?”叶晶晶歪着头枕在叶飞云的背上,那熟悉的温度让她仿佛感觉到童年在父亲的背上般。
“漂亮,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美丽的一种传说!”叶飞云抬起头看着牡羊座,李凝儿的面容静静地挂在天上。
“有我们学校李凝儿宋娇娇和郭玉彤老师她们漂亮么?”叶晶晶心里有种直觉,叶飞云会喜欢年纪比较大的。
“或许吧。”叶飞云想笑,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正是她们其中之一呢?
“我有个疑问。”叶晶晶个子本来就不高,现在又在叶飞云身上不老实地扭了起来道,“你长的这么丑,怎么会有美女看上你?”
其实她说这话挺矛盾,把现场几个小美女包括她自己都骂了进去,不过像这般头脑发热地骂人还是挺爽滴,她们也有这样的疑惑,男生不觉心中点头,这话说的太对了。
叶飞云一个打滑,恨不能将叶晶晶这丫头扔出去,难道我就丑的令人发指了么,于是一只手插了一下头发道:“你知道屁,想当年我叶大帅哥一树海棠压梨花,风度翩翩貌比潘安,帅可帝国,号称长山村村草,新中三狼,哦不,新中三帅之领头帅哥,不信你去问阿明。”
众人登时将目光投到赵晓明身上好像征求回答一般,赵晓明尴尬地咳嗽一声:“这个,嗯,哈,却是是新中三帅哥之一。”心中却无比纳闷,我们不是新中三狼么,怎么又变成新中三帅了?
“看看吧,还是有着历史见证人说话才会有说服力,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叶飞云臭屁烘烘地自恋了把,后面呕吐声不断。
“大叔,你看那两棵树好奇怪哦。”徐洁指着山东边一个比较低洼平坦的一块空地两个棵树道。
为什么说这两棵树奇怪,因为这两棵树几乎是镜像一般长在一块,由于他们的四周没有其他树挡着,所以看起来很突兀很醒目,那树枝都纠缠地长在一块好像是一棵树生生地被劈成两半一样。
“哦,这个是我们这里的圣树,情人树。”叶飞云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两棵树,停下了脚步。
“情人树?”学生们开始低头窃窃私语。
“是啊,这两棵树有一段美丽动人至死不渝的传说。”叶飞云尽量有平缓的声音说道:“在*时期有一个年轻的知识份子下乡,却爱上了生产大队上的大他十几岁的瘸腿寡妇,后来两人的事情被捉了个现形。红卫兵把这个男的羁押在牛棚里面,瘸腿寡妇为了去看他,每次都偷偷摸摸地绕上好几里山路,给他送饭送菜。瘸腿寡妇后来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执意要生下,却被村长以不守妇道道德沦丧为理由将其绑起来游行示众。但是寡妇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头颅微笑着,即便被她自己的儿子乱拳打死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在得知自己心爱女人被打死后,这个男人扭断了自己的双臂被红卫兵打得奄奄一息后爬上了埋藏女人的那个坟包面前。”叶飞云指着那两棵树的地方道,“男人哭了三天三夜,据说坟包都被他的眼泪冲垮,然后男人依靠自己的双脚硬是将坟包撬开,然后自己搂着寡妇盖上了棺材。”
“多年以后,在他们合葬的位置上长出了依然一模一样的两棵嫩芽,那些红卫兵觉得有些恐惧,就跑去山上将它们毁掉,不过毁掉之后又长出了两棵树,这两棵树紧紧地拥抱在一块,好比永不分开的恋人一样依偎扶持着。后来没有人再去破坏这树,随着树的成长,大家给它们起名叫做‘情人树’。后来不少人知道了这样的故事,都为之深深感动,以至于形成一个习惯,每家结婚的时候都会来情人树祈福,但愿这对连理枝能够保佑他们的爱情。”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傅谢这小子难得找到机会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作为一个未来非著名编剧他已经被这故事打动了。
一向沉默在人群中的吕贝媛这次也感伤了起来,握住丁满满的手道:“真是太感人了,我喜欢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死也要死在一块!”
叶飞云看了看身材很好的吕贝媛又看了看孩子们,觉得应该快乐一点,于是指着前方道:“同学们,欢迎来到长山村做客。”
(用纯美的爱情故事送给各位,请票票送上,晚上可能还有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