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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垃圾院里三结义

垄断,是财富的根源。要问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赚钱?最准确的回答不是石油,不是金融,也不是军火,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垄断’。可是要做到这件事情很难。

在丁海和四毛的身边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垄断态势:没有人竞争垃圾场,所以原料足够,和孙长山大叔形成的利益共同体,保证了废品的销售。虽然,退伍军人孙长山也是小规模经营,所依靠的还是大的收购站,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两家都能取得足够的利润。这也是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能够持续下去的保障

小哥俩吃上肉了,四毛和丁海以前可是不敢想这些的。两个人正是长身体的大好时机,营养充足,是有好身体的保障。丁海暗自庆幸着,难以想象,如果自己晚重生几年,是否还有足够好的身体本钱来支撑着自己不断的进取,不断的成功。

所以,以前哪位大爷不是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丁海和四毛轻松的生活着,他们已经现在有了稳定的收入和比较固定的工作地点。四毛生性好动,一直缠着丁海陪着他这里那里的玩,一周的时间倒是有三天是到处溜达玩的。丁海对这个建议也是很欢迎的,现在小哥俩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那是相当的有余的,丁海不指望着捡垃圾致富,总不能一辈子捡垃圾,行行出状元能出来垃圾大王?排名福布斯富豪榜第十万零一百三十一?

所以该玩的时候,丁海就陪着四毛玩命的玩,北山、南湖、宫殿、花园、郊外的蛇窟,市里的古塔,能去的他们都要去玩一玩。无忧无虑的童年,在以后也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宝藏。在这个过程中,丁海不断的强化着自己的信心,经常在一个自己很陌生的地方,随便找一个人一聊就是半天,几个月之后,竟然也是神思泉涌,与人交流、说话,再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玩乐之余,丁海凭着有限的智慧,打算着两个人的未来。第一,年龄太小,许多事情不能干,别人也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谈什么正经的事情。第二,没有知识。这是致命的缺陷,丁海被社会抛弃了那么多年,除了人人都知道的国家大事、社会变革,和别的乞丐们吹吹牛足以,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没有知识,那是扯淡。第三,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没有户口。就是所说的黑户,要知识就只有上学,上学就要有户口。在当时,户口就是硬件,而且是很硬的那种。第四,资金问题。虽然能吃饱饭,手里也有闲钱,但是要干点什么,还是远远不够的。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所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时光飞逝,日若如梭,86年的秋天到了。

孙长山每隔七天道丁海家里来一趟,遇到刮风下雨的就第二天来,还时不时的给他们带点水果、饺子什么的。

该干活的时候,丁海和四毛确实绝对不含糊,这不,这天已经出去了三趟了,晚上6点多钟,丁海四毛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半大小子正在追着一个16、7岁左右的人猛打,边打边喊,

“让你管闲事,让你嘴贱。”

“看你是不想活了,敢管我们的事情。”

旁边有许多人围在一边看着,好像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丁海心中恨恨的说了一句,“奶奶的,可耻的漠然。”

从旁边的人口中,丁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这帮小子都是附近街上的,一帮小地痞,这天又想“捞点”吃的。哪知道有个臭小子在旁边多嘴,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便转移了目标,管他干什么的先狠揍再说。

丁海挤到前面去一看,不行,没有人管,这群小流氓下起手来没有什么轻重,再打下去可是就要出人命了,到时候就不是毁一个人的事情了,几个家庭都将面临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丁海前世遇到这种场面那是家常便饭,小孩子打架,最怕就是家长了,一听说有家长来,总觉着矮了一头。丁海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丁海把废品框子往地下一放,跟四毛说,“四毛,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过去看看。”

丁海拿出水壶,朝着嘴角脸上淋了点水,朝着人群跑了过去,边跑边大声喊,“哥哥,哥哥,爸爸要来揍你了。你快躲躲呀。”言辞之恳切,行动之逼真,让人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开了道路,丁海不管那么多,一下子就扑到地上那个人身上。

丁海的这个行为,首先要传递的信息是,人家爸爸可是要来了,不仅人家爸爸要来了,而且他的爸爸还很凶悍,经常揍人能不凶悍吗?你们看着办吧,为什么要说“快躲躲吧”?这个解释了为什么他要跑着过来,而且给他爸爸的凶悍增添了可信度,让人没有办法怀疑。

旁边小流氓们,愣了一下,往地下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到,“小兔崽子,今天就先放过你,你等着。”接着一哄而散,他们都知道,和大人硬抗是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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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16、7岁的挨打青年已经嘴角留血,嘴角走不动路了。幸亏,今天是第三趟出去,捡的垃圾比较少,两个人把那个青年扶回了“家”。

变压器的小屋内什么摆设也没有,稻草上面铺着两块破布就是丁海和四毛的床了。幸亏,比较及时,也许是小孩子打人还没有下什么狠招,挨揍青年基本上没事了。休息了一会,丁海和他聊了起来。用四毛的话来说,现在丁海干这种事情就是上瘾,和人聊起来,口沫横飞,一发而不可收拾,以前都是四毛能聊,朋友多,结果现在这些朋友和丁海比和四毛都铁,四毛恨的牙痒痒,但是说又说不过,打有舍不得,只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那个挨打青年,叫李豪杰,母亲早亡,父亲酗酒,而且回来就打他,还有个妹妹11岁,叫豪妮,心脏不好,先天性的,很难治。

豪杰挣扎着起来想对丁海道谢,丁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把豪杰摁了下去,“帮个小忙,不算什么。”

“兄弟,可别这么说,你无意的小忙,就是我的命呀。兄弟,我这条命是你的,我李豪杰记着。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豪杰一脸的严肃。

丁海摆摆手,笑道,“豪杰,什么大哥,我又不是黑社会,你想要记着,我也不拦你,大家兄弟论交!!”

两双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四毛也掺了进来,三双手握了起来。

“我说,咱们也是三个人,古时候刘关张三结义,咱们也结义如何?”豪杰兴奋的提议道。

四毛高兴道,“好啊,好啊。我是小弟,我不和你们争了,豪杰是大哥,小三是二哥。”

丁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豪杰连忙说到,“那不成,今天我幸亏丁海救我,我不能做大哥,古语云,德者为长,丁海比我聪明,我们就跟着他吧。”

丁海说,“豪杰,我叫你声哥,咱们兄弟不论虚的,你大,我二,四毛为三,咱们这就歃血为盟。”

三人找了一碗白酒,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血进去,在院中朝着皎洁的月光跪誓,“共患难,共富贵,不离不弃。”其实,丁海是不愿意和豪杰结拜的,四毛还是小孩子,但是他已经不是了,事情也就想的有些复杂,豪杰也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对豪杰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话已经说道那个份上,不结拜又太伤感情了,只有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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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休息了一晚上,在第二天的清晨就走了,倒是以后经常带着妹妹来玩。豪杰上初中一年级,学习虽然说是不好,但是认字,数数还是可以的。丁海就缠着豪杰教自己和四毛、豪妮一起认字。豪杰在给三个小家伙备课的时候,自己竟然也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让他自己也很吃惊。

在后来的接触中,丁海发现豪杰这个人,很有侠客的精神,有正义感,特别喜欢练武术,而且一直相信,有武功秘籍的存在,练了以后就可以行走江湖间,快意了恩仇了。但是就是有点好强,斗勇,对学习不感兴趣。

他妹妹豪妮,妮就是女子,也就是好女子的意思。上小学3年级了,长的还真是不赖,好像那盛开的玫瑰花一般的小脸,秋水一般的大眼睛,仿佛有许多小问号藏在里边。她那红红的小嘴,微微向上翘,像个小月牙儿,好像总是在微笑。那双葱白般的小手上还嵌着五个浅浅的小窝窝。她的脑边梳着两条小辫,不管谁见了,都说:“瞧这小姑娘,多漂亮!”虽然年纪还小,已经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了。

但是丁海总能发现豪妮的眼眸间总有那么一丝哀愁,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病情还是因为自己的家庭。

豪妮放学回来就爱往丁海家里跑,在这里写完作业再回家。豪妮不是很愿意说话,但是对于丁海和四毛却是知无不言,每天晚上豪妮的学校“新闻联播”听得丁海心里痒痒的,到什么时候自己和四毛才能上学呢。

有时候丁海和四毛回来的晚了,豪妮就在外边等着他们回来,嘟着个嘴,一脸的不高兴,可是一见他们回来就笑颜逐开了。他们三个用现在的人来说,就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城乡结合部的平房区,没有别的特点,就是两个字,“人多”。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豪妮也不觉着害怕。可是丁海却不这么认为,城乡结合部的平房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个字,“乱”。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丁海总是把豪妮送到豪妮家的门口。

豪杰是大孩子了,虽然感激丁海的救命之恩,但是说实在确实不愿和一帮小屁孩混在一起,他自有自己的圈子。豪妮接起了豪杰的重任,一想到可以当当老师,帮着四毛和丁海两个小家伙扫扫盲,就是一脸的兴奋。四毛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可是后来,好奇劲过了,就不怎么愿意学习了,他的兴趣是玩,生活好了,不玩干什么?

丁海努力的学着,是的,非常的努力。而且,他还发现,不管是是什么知识,只要自己看过一遍,自己再在脑子中想一遍,就好像刻在脑子中一样就如他前生的经历,就如他已经经历过的事情一样,栩栩如生,以想起来,就像在眼前一样。

豪妮教了他两个月,已经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他的了,豪妮的老师当了两个月,令她十分的郁闷,那个丁海,学东西简直就是怪物,从来就不用教第二遍,让她很没有成就感,而且这还不算,最近丁海看的那些书,豪妮已经不知道了,再往后,这个学生就要翻过来教她了。

丁海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别的小孩子们玩、四毛玩,但是他不能玩,总要有人为他们的出路付出点什么。想要成功,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比别人强,就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多的努力,含泪播种的人,一定有含笑的收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每天,丁海出门之前都要对着自己说:“微笑,自信,丁海,你行的。”每天睡觉的时候,也是默默的想着:做一个健康的人,勇敢的人,坦荡的人,洒脱的人,做一个聪明的人,睿智的人。不断的心理强化,不断的把自己往好路上逼,所以他才能做出智救李豪杰这种事情。有人说,许多天才就是从小被母亲的赞赏造就的。丁海没有母亲(到现在没有见到,但是会有相见的一天的),他只有靠自己激励自己。一有空闲的时间,丁海就找着捡来的破书来读,从来都不放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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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他们努力的生活着,或者文学一点的说,为了未来努力的活着。

垄断总是要被打破的,特别是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垄断”。勤劳的劳动人民们,谁也不是傻子,消息只能瞒得了一时而瞒不了一世。垃圾场的人渐渐多了,而且垃圾场不如煤渣堆放场那么多,竞争在延续。那些有武力的人渐渐脱颖而出,他们想依靠自己的武力,造成新的利益分配态势,当然,好处是不会放手的。许多弱小的群体就被驱逐出了这个利益的大蛋糕,丁海和四毛当然也在其中。

晚上,豪妮和豪杰走了以后。丁海找了四毛商量这件事情。

“咱们得找点别的出路了,四毛。”这是丁海说的。他早就开始这方面的考虑,早飞的鸟有食吃。

“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二哥。”

“那,我就说了,我寻思着,大的垃圾场不让捡了,咱们就去市里,各个小区的垃圾有很多,而且更好。等到以后,咱们有钱了还可以收垃圾,再买给孙叔叔,这样赚钱也许更快些。”

竞争产生动力,没有变革就没有社会的发展,没有竞争就没有物种的变迁,普遍的真理,表现在社会的各个层面。

第二天,他们便出现在中州市里的大街小巷,走街串户,一开始还害怕别人把他们当成小偷给撵走,后来发现,他们有工作装备:破烂的套袖,小个的竹筐,长长的铁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再管他们。

但是接着,又有了新的问题,垃圾桶和堆放点是多,但是捡垃圾的人也不少,他们精,别人也不傻呀,永远都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创造力量。往往人家刚捡过去,他们才去,结果走了半天,捡到的东西还是很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捡垃圾这个市场已经“饱和”。他们又要开始挨饿了?

到了天黑,他们的筐子还是没有满,这,整整少了1/3。

这……到底怎么解决?丁海苦苦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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