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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7 忠诚是相互的

在候机楼找了一会,领队老师找到了接待人员,一行五十余人上了一辆接待他们的客车。一路上领队老师喋喋不休的向刘芗茗这些中国留学生反复强调,到了日本要凸显出中华礼仪,明白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中国。

到了国立东京大学教育学部附属中学校后,或许那些日本人故意卖弄,一行人没有直接去目的地,而是被领着参观校园。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刘芗茗还是被吓了一跳,巍巍壮观、豪放大气的七八座高楼,明快温馨的四座宿舍楼,后世标准的体育场,从外面看,刘芗茗依稀可以看见棒球场,足球场。齐全的游泳馆、篮球馆、图书馆、电影院、综合学生会活动中心,妈的,虽然没有参观课堂的硬件设施,但从外表来看,这所中学比起刘芗茗后世见到的很多大学还漂亮。

早就知道日本人重视教育,但没想到居然重视到这种地步。日本战败后流传一句话,“政府が倒れても、学校が倒れない”,大意是说,即使政府倒塌,学校也不能垮,日本是个多地震国家,刘芗茗不知道这句话是强调要把学校设施建造的非常坚固,还是指要传承他们的文化,不让他们的文化断代,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想到此,刘芗茗忽然有些理解日本人为什么那么的团结,忠诚或许是相互的,正是因为政府对学生如此忠诚,才换得了学生们如此的忠诚政府。刘芗茗觉得很累,我们喊了N多年的再穷不能穷教育,结果某些县级市政府,把政府大楼建的媲美白宫,而学校则是希望小学。

参观一圈后,一行五十余人被领进了一间会客厅等待安排。坐在椅子上的众人都没有说话,刘芗茗知道他们不说话不是因为旅途的劳累,而是因为互相看不起,都觉得自己是选拔出来的中国精英,觉得老子是天下第一。

一般的外国留学生是以国家划分朋友圈来组织聚会,而我们中国留学生是以省,甚至市划分朋友圈来组织聚会,有时候甚至来自同一个市的留学生都互相看不惯。这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人口多,留学生也多吧。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刘芗茗不敢想,因为答案会让人觉得很悲哀。

过了好一会,才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先是鞠了一个躬,然后用中文向大家道:“大家好,我叫御手洗太郎,下面我会叫到一些名字,请被我叫到名字的同学站到我后面,大家明白了吗?”

“嗯。”底下想起响亮整齐的应答声,大部分人都挺胸抬头,伸长着脖子,期盼着御手洗太郎会叫道自己。

刚听到御手洗太郎的发言,刘芗茗差点没笑出来,你怎么没叫御手洗二郎呢,可看到这些和自己一样的留学生那么殷切的期望,刘芗茗又笑不出来了。唉,谁让当时的日本那么发达呢。

“刘芗茗!”没等刘芗茗回过神呢,御手洗太郎就第一个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恍惚的站起身,大家都看到了他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奇怪表情。

御手洗太郎心底暗暗的留意这个成绩第一的学生,那么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天才的超人行为。

看见御手洗太郎观察自己,刘芗茗也诧异的看着御手洗太郎,边看边想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穿反了。在两人对视中,冷场了五分钟,五分钟后,御手洗太郎有些尴尬的继续点名:“张娜……王卫东。”随着他的话音,被点到名字的人鱼贯而出,并且很自觉的站到了刘芗茗的后面。

“嗯,谢谢大家的配合。”御手洗太郎鞠了个躬后,转身对刘芗茗等十人道:“你们和我走吧。”

跟着御手洗太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后,御手洗太郎道:“大家都找位置坐吧,都别太过拘束了。”

听见御手洗太郎的话,大多数人都推拒道,没事,老师,我们站着听你训话吧之类的话,刘芗茗可不管那一套,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鄙夷的看着那些人,你们有几个在中国也是如此尊师重道的。

十个学生只有刘芗茗一人坐下,并且还坐得如此心安理得,御手洗太郎更加重视刘芗茗这个成绩第一的学生了,御手洗太郎心想:“怎么他和其他的中国留学生一点也不一样,难道这就是天才的特殊行为?”

没等御手洗太郎发话,站着的九人就开始嘀咕了,他们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而是用刘芗茗足够能听到的声音,挤兑刘芗茗道:“第一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出来代表国家形象呢,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你吃不,真该去好好读读孔融让梨。”

御手洗太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人,“中国人内讧,好,最好在激烈点。你们在狠狠的说那个第一,我倒要看看那个第一会怎么解决。”

刘芗茗抬起头,凛然的直视所有人,他用低沉懒散的声音道:“你们要明白,我们是客人,到了主人家主人让座,我们不坐,代表我们很傲慢,瞧不起主人,认为坐他们让的位置会脏了我们的屁股。虽然我不愿坐,但作为一个明礼的中国人,我只能虚伪的客套一下,我很佩服你们这些敢如此的真实的表达自我的人,真的,让我十分自惭形秽,惭愧啊,惭愧的我都没脸见人了。”

听了刘芗茗的话,御手洗太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站着的九人,他们连忙道辩解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然后都尴尬的找位置坐下,坐下之后,都狠狠的瞪了刘芗茗一眼。

“瞪个屁,拍日本鬼子马匹,拍马脚上了吧,该。”刘芗茗一边瞪回去,一边用嘴型无声的表达着他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冒起一阵邪火,他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就是想讽刺他们。

“咳咳。”看见大家都做好后,御手洗太郎咳嗽了一下,看到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他开口道:“你们这十个人是考试成绩排在前十名的人,当然,是你们中国考生的前十名。”

“御手洗先生,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在所有人中排第几啊,和你们日本考生比也是第一吗?如果不是的话,御手洗先生可否告诉我一下我差你们那个第一多少分行吗?这样好让我了解一下我和他的差距,让我好好的仰慕一下你们日本教导出来的天才。”刘芗茗装作好奇的问。

“妈的,你倒是说啊,什么叫我们中国考生的前十名,难道你们的成绩高我们一等?我们没有和你们排的资格?”

“咳咳,那个,经过我们研究决定你们这十人就在我们国立东京大学教育学部附属中学校的初中部借读。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如果要现在读的话,只能是读初一的第二个学期了,但是你们的语言不过关,所以,我们决定让你们先休学半年,半年之内突破语言关后,再跟着初一新生一样,四月份入学读初一。大家没有疑义吧。”御手洗太郎赶忙转移话题道,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第一的那个成绩,那样会让他很丢脸。

“我可不可以直接入学。”刘芗茗用流利的日语道,刘芗茗不想浪费时间去补习日语,既然来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日本的教育,为什么现在左翼当政的日本,会被几年后的右翼所取代。

“中国长大的日本人?”御手洗太郎也用日语惊喜的回问道,我就说嘛,这么优秀的孩子,绝对是我们日本的。

当时是日本遗留儿回归日本的高峰期,听见刘芗茗用如此流利的日语和他对话,他理所当然的也认为刘芗茗也是这样的遗留儿,他的日语一定是他在中国隐姓埋名过活的日本父母教的,现在跟随着父母回到日本。

“中国人。”刘芗茗自豪道。

“那你的日语谁教你的。”

“自学的。”刘芗茗不耐烦道。

“好,我立刻为刘君办理入学手续,不过刘君要保证每天3点40放学后,到涉谷的语言补习室去旁听一个半小时的日语课,虽然刘君的日语很好,不过不了解一些日本生活的生活习惯和注意事项,所以,才要求刘君去旁听。”御手洗太郎强压着欢喜道,课长让我想法设法的把这个第一和其他的中国人分开,让他和日本人一起上课,慢慢的同化他,没想到我如此简单的就完成了,看来这次升职有望了。

“哦,好吧。”刘芗茗应道。

“刘君等一下。”御手洗说完就跑到了外面,过不多久带回来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御手洗太郎对所有人道:“下面由光子小姐处理你们的入学、住宿问题,我带领刘君去办理就读手续。”

“怎么他要直接就读吗?”

“刘芗茗同学的语言关已经过了,从他刚才和我用日语流利的对话就可以看出他不存在语言交流的障碍问题了,所以,完全可以直接就读。”

“刘君走吧。”御手洗太郎吩咐好后,就帮刘芗茗提着行李,让刘芗茗跟他走。

被刘芗茗讽刺的九人恶狠狠的看着刘芗茗,不就仗着这次考试考了个第一,会说几句日本话嘛,至于这样特殊照顾吗?

刘芗茗不理会他们妒恨的目光,跟在御手洗太郎后面。

“你们嫉妒吧,你们孤立他吧,我就是要你们对立,当刘君越来越孤单的时候,一定会转投入我们怀抱。”御手洗太郎得意的想道。

跟着御手洗太郎来回跑了好几趟工学部后,刘芗茗又是办学籍,又是办住宿,头疼的问题一大堆,首先就是就读的问题了,因为刘芗茗九月份才到这里,应该是赶上第二个学期,如果直接入读初一的话,学校方面有些怀疑他能不能跟上教学进度,刘芗茗立刻要他们当场出题,学校仓促之间,只好拿出上学期的期末试卷让他答,刘芗茗开始当场作答,数学全对,语文除了一些涉及到日本作家的文学常识题不会之外,其余的题目都完全正确。英语更加不用说,有些单词的特殊用法即使高中生也不一定能够掌握,理科考试刘芗茗也全部对话,包括那些实验题目,这让学校方面怀疑,中国什么时候开始在课堂上做实验了,技术题目刘芗茗也答得游刃有余,开玩笑,前世自己动手改装赛车,现在这么简单的动手题还会难道自己,唯一难倒刘芗茗的就是社会了,他实在不了解此时的日本社会,虽然有些题大体上知道一些意思,但答案真叫不准,结果也和预期一样,刘芗茗的社会不及格,虽然这样,学校方面也相信刘芗茗完全能跟上教学进度。确认完毕后,他们很好奇刘芗茗和谁学的,初一的知识都会,从调查得来的他的家庭资料来看,他不过是一个农民的侄子啊,不对,更确切说他应该是生产队队长的侄子,怎么这么厉害,难道真是天才?

对于他们的问题,刘芗茗敷衍道,他们村下放了一个经济学硕士,他跟那个人学的。学校这才有些安心。

然后就是住宿问题了,刘芗茗想和中国留学生住在一起,可是学校方面却说现在就读的话得和日本人住在一起,因为一个班的人住在一起方便管理。无论刘芗茗如何据理力争,学校方面都始终不松口,反而向刘芗茗吐苦水道,如果要是为了他一人破了学校的规矩,那让别人知道了,每个人都破坏一下,学校还如何管理啊。刘芗茗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最后是填写档案的问题,很多材料都需要照片,而刘芗茗没有照片,只好现场拍照,现场取照,当时的学校里就有即拍即取的技术,从这个细节也可以看出学校的硬件设施。照片弄好了后,填写也有问题,刘芗茗是属于直接就读的,不算是留学生,而是应该算作转校生,这样就必须要有个日本名字,前面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刁难,并且学校方面也明确指出,所有的中国留学生留学期间都必须使用日本名字,你们当初参加考试的时候都同意了,这样刘芗茗只好为自己起个日本名字,可他哪里知道几个日本名字啊,前世和他赛车的那些日本人,都是直接叫外号,比如他的外号就叫做“中国风”,刘芗茗唯一知道的几个日本名字就是日穿钢板之类的名字,那能叫嘛。

想了想,忽然想起陈樱的日本名叫鸿池樱子,于是在日本名字一栏填写上鸿池芗茗几个字,而那几个老师看见刘芗茗填写的姓氏是鸿池后,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震惊、崇拜、恭敬、害怕……很多种极端的表情糅合到一起后,让他们看起来分外的可笑。

填好所有的手续后,刘芗茗被告知他的学费中国已经替他教了,并且拿出了账单给刘芗茗看,刘芗茗发现交费栏目只有住宿费、书本费、校服费和伙食费,没有学费。他把自己的疑问向学校方面说明,学校方面乐呵呵的告诉他,日本现在已经进入了福利社会,学生从小学到初中不收学费。

忙完了一切后,已经到了晚上,御手洗太郎带刘芗茗去吃了顿晚饭后,才把刘芗茗领到了寝室,寝室里有两张榻榻米,两张写字台,和两个装私人物品的柜子,还带有室内厕所,可以沐浴、方便,当刘芗茗诧异为什么没有床的时候,才想起日本睡的是榻榻米。

御手洗太郎让刘芗茗把行李放好,学校发给他的教材摆好,被褥铺好后,告诉刘芗茗,他的室友叫做鸿池孝助,今天周末回家了,周一的时候会回校,并且给了他一张课表,让他周一按照课表上课,临走时还吩咐道,学校每天十一点后必须熄灯睡觉,十一点后淋浴没有热水,如果想沐浴的话,最好在十一点之前完成。

最后还告诉刘芗茗,他是教理科物理的,还有什么相关的问题,可以到年级的教师办公室找他。

送走御手洗太郎后,刘芗茗很诧异自己的室友也姓鸿池这个姓氏,难倒在日本这个姓氏很多,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刘芗茗冲了一个热水澡,或许是因为旅途的劳累,他躺在榻榻米上不久就睡着了。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婉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努力想去追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陈樱拉住手,陈樱哭着对他道,芗茗哥哥,我求你了,别放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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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三天,收藏没长一千,彻底扑了,调整一下心态,无论如何我第一本书也会百万字完本,向我的偶像禹岩大大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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