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枯藤走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手中的紫玉箫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这点多少让我放了点心,这三天过的还算平常,只是听说自那一晚后,张昌宗病倒了,由于不能伺候武则天,所有又引荐了自己的哥哥张易之,唉,这家儿子都是些什么人呐。我百无聊赖的握着手中的紫玉箫望着孔内的梵言,心想古代能人就是多,连这么小的孔内都能刻字,比现代的技术强多了。
月上树梢,月华如水银铺泻下来,沾染月光的紫玉箫周身萦绕着一层透明光晕,看的挺迷离,有点梦幻般的感觉。心想,这古代好东西就是多。正想着,一阵凉意侵入手心,仿佛手中握着的是刺骨的寒冰。我内心一惊,才想到里面有个要命的东西呢,打了个寒颤,握着紫玉箫的手也有点不稳当,一下子,紫玉箫便掉在了地上,这下子远距离观察,却见紫玉箫周身的透明光晕散发的越来越广。我急忙退后几步,摸了摸怀中枯藤给的符,心里安心不少。
一阵白烟升腾,眨眼间,那吹xiao鬼就站在了紫玉箫的旁边,我不禁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又退后几步,颤颤巍巍道“你,,,你不要过来,这里有,,很多人的。”语无伦次的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拾起地上的紫玉箫,抬头看了看我,道“其他人看不见我的。”
啊?
他摸了摸紫玉箫,仿佛是抚去上面的灰尘,然后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杀我?以那个小老头的本事,他绝对可以让我灰飞烟灭。”
额,,,,枯藤没杀你我怎么知道原因呢。不过我还是随便胡诌了一把,“我看你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过错,再说你都不能再世为人了,没必要让你灰飞烟灭。”
他看了看我,道“在宫里如果有这样的想法,那灰飞烟灭的一定会是你。”
啥?啥意思?难道你要杀我?我惊惧道“我,,我是有符咒的,你杀不了我。”虽然口上说的凶猛,但是心里不禁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历代祖宗保佑,我可不想还没有恢复金身,就被小小的鬼魂给杀了。
他笑了笑,“那符咒只对死人有用。”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化作一缕青烟,再次钻入了紫玉箫。紫玉箫也好像有了灵性,朝我飞来,在我面前一尺的时候便停在了半空之中,好像等着我去拿。
我再三犹豫,但是转念一想这鬼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再说我还有枯藤的符咒呢,怕什么,于是我就壮着胆子拿过紫玉箫,果然那箫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我轻拍了一下胸口,嘘了口气,再望了望四周,还好这里离苑囿阁有段距离,也没有什么人,否则万一被人看见了,非得吓死过去,岂不是让我多加业力,唉,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重新将紫玉箫揣入怀中,藏好之后才向苑囿阁走去,看来在枯藤回来之前,我还是少一个人出来散步为妙。还未步入苑囿阁,就远远看见里头灯火通明,我心里纳闷,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睡着了呀,就算不睡觉也都躺着了,要知道秀男为了能得圣宠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皮肤的。我朝里面走了几步,忽然一股大力将我拉向墙角,我刚想大喊非礼,却见拉我的人竟然是小德子,对这个粉嫩的少年,我总带着同情跟怜惜,只见他对着我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着些许哭腔,道“柳公子,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跟常公公说那安仁殿的事,如今倒是害了你。”
我有些惊讶,这孩子虽然年纪粉嫩,但是在宫里混了好一段日子了,平日里低调机敏,从买这么个样子过,我忙道“出什么事了?什么安仁殿的事?”
我这么一说,小德子声音更泣的不成调了,“那天我们去擦后寝走廊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听见了安仁殿的乐声吗?”
我点了点头。
“那不是人在吹,那是鬼在吹的箫声啊。”
恩,我早就已经证实了,还是个长相不错的鬼在吹xiao呢。我心想。
小德子继续说道“公子你不知道宫里的事,那安仁殿曾经是陛下的男宠薛怀义的寝宫,后来薛怀义跟陛下闹别扭,火烧了明堂,陛下龙威大怒,就把薛怀义给杀了,就是死在那个寝宫里的,从那以后啊,那殿就经常闹鬼,阴森森的很久都没有敢去了。”
男宠薛怀义?我听小德子这么一说,我还来兴趣了,想不到这吹xiao鬼,竟然是薛怀义,我算是开了眼界了。我忙又问道,“然后呢?”
“薛怀义当年火烧明堂,据说是吃醋,所以他死后对陛下的男宠,还有秀男都怀有怨恨,前几年就有秀男莫名其妙猝死的,大家都说是薛怀义的鬼魂作祟,我那天听你这么一说,生怕鬼魂又出来害人,万一这届秀男出了什么差错,非但是我,连我家人都要诛九族的呀。”小德子面带懊恼“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了常公公,常公公接着就向陛下禀告了此事,陛下也恩准了常公公所说的,给安仁殿烧点纸钱什么的,谁知道,常公公竟然会派你去安仁殿,都是我的错。”
听了半天,原来那老妖精让我去烧纸钱还有那么长的复杂过程啊。我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笑笑道“放心吧,我不是都回来好几天了,什么事都没出对不对?”我看小德子慌张的神情,还接着违心的说了一句,“那些个鬼怪神仙都是骗人的,你别当真了哈。”
小德子听完我这违心之言,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一把一眼一把鼻涕的流了下来,“柳公子,我实话告诉你吧,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张侍郎正带着人在里面等你呢,他捡到了你的腰牌,我估计他一定把前几天神龙殿闹鬼的事发泄在你身上了,公子你实在太不小心了,怎么把腰牌给掉了,他一定会认为是你烧了纸钱,才引来的不干净东西。要知道那个张侍郎可是,,,,。”
张侍郎?神龙殿?我脱口而出道“你说的是张昌宗?”
小德子点了点。
我赶紧摸了摸我的腰间,果然老妖精给的腰牌不知所踪了,看来一定是那天晚上掉的,莫非是掉神龙殿了?如果是这样,事情可没有小德子说的这么简单了,估计张昌宗不是迁怒我,而是真正找我算账来了,说不定还以为我蓄意谋杀呢。汗,我的神呐,枯藤啊,你这死老头,咋还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