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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行结义(上)

本书非穿越,是一本融入梦境、神话因素的架空历史小说。第一卷内容是聚集流民,第二卷开始在南海展开殖民活动。

*

汉末三国,能安天下的人,有卧龙凤雏幼麒冢虎潜龟一说。潜龟不出,则司马代魏,建立腐朽混乱的晋代,令中华民族本当崛起的命数受损,乃至异族入侵,动摇国本,先有南北朝、五代十国之乱,后有辽、金、西夏、蒙元、满清之祸。虽然唐宋就已出现资本主义萌芽,但因天命衰微,根本没有孕育出现代工业文明的可能,唯有苦苦等待愚蠢的西方蛮夷姗姗来迟的文艺复兴,再腆脸引进西学,复兴中华。大梦不觉晓,一梦两千年,中华民族两千年回环曲折的迷梦,唯有潜龟欧阳氏可解。

天地有五兵,一为车,卧龙诸葛亮得到,造木牛流马,督运粮秣;二为工,凤雏庞统得到,尝献连环铁锁计,愚弄曹军;三为弓,幼麒姜维得到,造诸葛连弩,力敌曹魏;四为骑,冢虎司马懿得到,统领雍、凉、并铁骑,觊觎天下;五为舟,潜龟欧阳曦得到,设计图纸制造船舶,在古代可航行于河川江海,通舟船之便,文明发展到一定高度后,更可乘宇宙飞船冲出地球,开拓银河,纵横寰宇,是中国文明朝工业文明、航海文明、星际文明迈进的关键。

*

东汉兴平三年(公元196年)十月,河北太行山区的一处无名山谷。

蹄声响处,两名风尘仆仆的青年骑士沿着山道疾驰而来,在一处陡坡上骤然停下。他们是世外高人独臂老人的徒弟,奉师命来给师叔童渊贺寿。独臂老人于临行前交代,贺寿后不必回山,可择明主出仕,为早日结束乱世奉献自己的力量。

这两名青年一个名叫欧阳曦,表字枝敏,扬州柴桑郡萍乡县人,已满二十四岁,是东汉名门渤海欧阳氏苗裔,数代前迁居南方。渤海欧阳氏号称秦汉数百年来“越国王孙、渤海名门、学为儒宗、八世博士”,但自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大司徒欧阳歙病逝狱中后,《尚书》欧阳学后继乏人,欧阳家日渐式微。

欧阳歙,字王思,欧阳生的八世孙,是欧阳氏的后起之秀。歙自幼继承家学,习《尚书》,传祖业,对人谦虚恭敬,好礼让。王莽时期任长社(许州县)宰,更始(刘玄)为皇帝后,被任为原武县令。刘秀带兵平定河北时,路经原武县,见歙在县整修政事,大显才能,升任河南都尉,后又代行太守职责。光武(刘秀,东汉第一个皇帝)即皇帝位,歙升任河南尹,封被阳(故城在高青县苑城西南)侯。东汉建武五年(公元29年)因事免官,第二年任扬州牧,不久升为河南太守。在任期间,“推用贤俊,政称异迹”。建武九年(公元33年)改封夜(今掖县)侯。歙在郡内,重整祖业,广收弟子,传授欧阳《尚书》,跟他受业的达数百人,使一度趋于衷弱的《尚书》欧阳学,东山再起,重新振兴起来。由于他学识渊博,教授有方,对弟子推心置腹,循循善诱,师弟情深达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

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欧阳歙升任大司徒,进入了公卿行列。不久,因被揭发在汝南时有贪污一千余万钱的罪行,朝廷将他逮捕入狱。消息传出,舆论大哗。太学里的学生坐在宫庭门口为歙求哀的达一千余人,有的竟割掉自己的头发(当时叫髡刑),以示为歙当罪。欧阳歙的弟子中有个叫礼震的,年刚十七岁,听到他的老师将要被判死刑,从他的家乡平原,连夜奔向京城(洛阳)以图营救欧阳歙,走到河内获嘉县,将自己捆绑起来,上书皇帝,要求代替歙死。书内略称:“伏见臣师大司徒欧阳歙,学为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赃咎当伏重辜。歙门单子幼,未能传学,身死之后,永为废绝,上令陛下获杀贤之讥,下使学者丧师资之益,乞杀身以代歙命”(见《后汉书·儒林传》)。可惜,当他的奏书呈上时,欧阳歙已死在狱中。歙死后,他的下属官吏陈元,又为他上书追讼,代鸣不平,词意恳切。光武皇帝看后受到感动,于是下令赐给他一口好的棺木,赠予印绶和赙缣三千匹,并令欧阳歙的儿子欧阳复继承父亲的封爵。复死无子,封爵遂绝。欧阳生的弟子礼震以上书营救欧阳歙,受到了光武皇帝的重视,被封为郎中,后升任淮阳王厩长。济阴曹曾从歙受《尚书》后成为经学大师,门徒三千人,位至谏议大夫。

另一个青年名叫魏延,表字文长,荆州南阳郡义阳县人,今年十八岁。

二人蒙独臂老人收为弟子,均习得一身高超的武艺,欧阳曦善使大斧,习有一套开天斧法,魏延善使长柄双刀,习得一套灭星刀法,两人武艺不分伯仲,但其武勇均还未为世人知晓。

欧阳曦对兵法韬略、治国权谋均有所成,并自创有《国学》(注①),独臂老人尝赞曰:“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常慨然有忧天下心。”

魏延对兵书战策浸淫日久,独臂老人亦赞曰:“天生将种,堪担重任。”

独臂老人虽然淡薄名利,但对一双爱徒却视同己出,此次虽名为让二徒给师弟童渊贺寿,其实是听闻童渊近年悉心调教的关门弟子赵云非比寻常,更胜其之前收的两个弟子张绣、张任,不由起了争胜之念,方才命枝敏和文长二人借贺寿之机,与赵云较量一番。

欧阳曦扬起马鞭指向山坡下远处的几栋石屋,对魏延说:“文长,我数年前随师父来过一次,师叔就住在这座山谷里。现在已近黄昏,干粮又吃尽了,这一天奔波下来也够受的,我们得快些到师叔家去,吃些酒肉,暖和一下身子。”

魏延笑道:“师兄言之有理。听说师叔的关门弟子赵云自创一套‘七探蛇盘枪法’,十分神奇了得,他应该也回师门拜寿来了,吃饱喝足了,正好在月光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看是他的枪法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厉害。”

欧阳曦一控马朝山下奔出,回首笑道:“文长,虽然我们也在师父那儿学得一身武艺,但比起这个赵云恐怕是略有不如了。毕竟我们的师父是以博学见长,不像师叔专精武学。再说,赵云曾经出仕北平太守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转战辽西、塞外,在征讨乌桓、鲜卑等异族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我们要想胜过他只怕不易。”

魏延拍马追上,不满道:“师兄,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虽说这个赵云也算是我们的师兄弟,毕竟还是隔了那么一层,为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脸面,我们也不能输给他啊。再怎么说,我们的师父独臂老人,也是赵云师父童渊的师兄不是。”

欧阳曦哈哈一笑:“武勇并不是决胜的唯一,只有兼备谋略与政才,方可称之为国士。放心吧,愚兄苦学多年,自信不会给师父他老人家丢脸的。”

大概意识到眼下不大可能打得过赵云,魏延也只好表示赞同:“嘿,有道理。我看哪,这个赵云应该不是很精通兵法,师父曾经说过我堪比韩信的话,自然远胜于赵云这小子了。”

欧阳曦笑骂道:“你呀,师父那是鼓励你而已。须知这天下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怎么可以妄自尊大呢?”

魏延见大帽子扔过来了,口才稍逊的他只得嘿然干笑数声,转移话题说:“哎呀,我肚子都咕隆作响了,我们还是快些去师叔家用些酒饭为好。”

童渊虽为天下闻名的武术大师,但他隐居的这座无名山谷却罕为人知。山谷中有石屋八九间,药圃五六亩,童渊和妻子顾氏、老仆童顽生活在这里。

欧阳曦和魏延经过药圃时,看到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左手提着一只竹篓,右手拿着一只木勺在喂着什么,口中念叨道:“小环,乖,把这些三合酒都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爷爷给你捉青蛙吃。”

近前一看,这圃药草中居然游弋着数条细小的蛇虫,但却绝不越过圃沿的一圈开着小花的药草。而老人正在喂养的,竟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小环应该是老人给这条小蛇取的名字。

欧阳曦跳下马,抓住缰绳朝老人所在位置走去,回首吩咐魏延:“文长,这位老人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童顽老爷爷,与师叔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我等不可怠慢,快来拜见。”

魏延虽然不喜蛇虫之物,但听师兄言之有理,只得上前,和欧阳曦一起躬身拜道:“晚辈欧阳曦(魏延)拜见顽爷爷。”

童顽正和他喜爱的小环玩得高兴,见有人打扰自然不乐,一吹胡子道:“喏,你们这两个小辈,怎么跑到我们临渊谷来了?”

欧阳曦一楞,看来童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这也难怪,十年前随师父前来时,自己还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现在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模样自然大变。想到这里,欧阳曦只得拿出独臂老人送给自己的一枚竹牌,对童顽说:“顽爷爷,我是小曦啊,独臂老人的徒弟,十年前来过这里。”

童顽瞄了一眼欧阳曦手中的竹牌,立即收起喂食的竹篓和木勺,随手在小环的三角形头颅上拍了一下,吩咐道:“小环,有客人来了,我得先走了,你自个玩去吧。”小环似通人言,伸出猩红的信子在童顽手背上亲热地舔了一口,方没入药草从中,和其他蛇虫嬉戏去了。

童顽提着竹篓,又瞄了欧阳曦和魏延二人一眼,叹道:“没想到独臂老鬼的徒弟都这么大了,看来,我童顽真的是老了。”

默默走了几步,才对牵马走在后面的欧阳曦和魏延说:“你们两个小娃子,是代表独臂老鬼前来给我家主人祝寿的吧。哼,看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整天只会玩些奇淫技巧,却不勤加修炼武艺。我看哪,你们两个加起来连子龙的一只手都打不过,我老人家更是用一只手指头就可以把你们摆平。”

虽然是师叔的老仆,但口口声声骂自己的师父是“独臂老鬼”,而且吹嘘用一只手指头就能摆平自己和师兄,魏延不由勃然大怒,喝道:“兀那老奴,我等兄弟看在师叔面上给你敬礼,你不搭理也就罢了,竟敢出言不逊、夸夸其谈,小爷说不得要替师叔他老人家管教一下家奴了!”

魏延说完,将马缰一扔,任那马儿自去路边吃草,提起马鞭就朝童顽劈头抽去。

这童顽倒也有些本事,嘿然一笑,提起竹篓飘身一闪,待魏延招式用老,却从竹篓中拿起木勺,轻巧地在魏延后脑勺一敲,口中犹讥讽道:“小子,我看你后脑勺反骨太高,才会对长辈这么没礼貌。妈的,独臂老鬼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拜入他的门墙,难道择徒不用看人品资质的么。”

魏延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上前拼命。欧阳曦忙喝道:“文长,不得无礼。顽老这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别不知好歹。”

魏延哪里肯听,挥起佩刀舞动三十六路灭星刀法,刀光铺天盖地席卷而下,顿时将童顽迫退三丈有余。

童顽虽然秉性纯良,但最喜装疯卖傻,之所以激怒欧阳曦和魏延,一方面是想试试其定力,另一方面也是久居深谷颇觉无趣,便拿两个晚辈寻寻开心。他自恃一身武艺超凡,本不把魏延放在眼里,没想到在其精妙的灭星刀法之下,内劲方面的优势被大为抵消,竟然只占到一个平手,而且由于不断闪避其攻势,显得十分狼狈。

魏延虽然貌似大占上风,但却暗暗叫苦。眼前这老儿滑如鱼鳅,手法刁钻。自己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压制其攻势,但根本没法奈何他。有两次不小心,后脑勺又被这老儿敲了两记。瘸子最怕人骂腿残,和尚最受不了被骂秃驴,自己本来就后脑勺比常人略高,每次束发都特意将发髻扎得刚好能掩饰这个突起部位,没想到今天却被这可恶的老奴才一再敲打。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创口却感到阵阵生痛,恼怒之下,不由加紧了攻势,恨不得将这可恶的老儿一刀两断。

*

注①【国学】

本书一般指主人公欧阳曦自创的一门学说,有与《法学》、《儒学》、《墨学》、《名学》等流派一较长短之意,类似地,这门学说也可称为国家学说,试图与法家思想、儒家思想、墨家思想等分庭抗礼,引领中国快速崛起。

国学的主旨,是重视国家的建立、经营和可持续发展,把国家的组成因素如人口、礼法、科技、文化等量化考虑。这个学说的一个观点是首都人口必须高度集中,一般选择定都于优良港湾,以航运和驰道辐射周边大片地区,为国家的发展提供有利条件。这有点类似于法家思想中强调中央集权以加强封建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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