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约五里,已经接近伏兵地点。吕蒙命令:“全军减慢速度,加快速度者当逃跑格杀!”
“将军!”小将脸色苍白,“如今敌人紧追不舍,我军怎么能减慢速度!伏兵就在前方,应该合兵一处…”
吕蒙冷眼一瞥,小将顿时感到一股杀气希来,不自觉闭嘴,脚步也慢了下来。
“主攻,吕蒙这小子不会是想吸引樊能追击吧?”贺齐惊叹。
刘志看了看后面的樊能,樊能只在百步开外,想追却没有追上!他点了点头,赞叹地说:“吕蒙这小子果然有勇有谋,他定是不想樊能舍弃我军而回,故意放慢速度诱其追击!”
“此子定不能小视!”贺齐听刘志这么一说,不由称赞。
“是啊,只要稍加点拨,以后定是一方猛将!所以我才不惜代价,将其留在我军中!”刘志感叹。
贺齐心里佩服不已,主公不仅爱才若命,主公又有识人之明,此等明主,这天下恐怕仅有吧!
果然,樊能见前方敌人速度减慢,大声鼓舞士气:“众兵听令,敌人已经疲劳,给我追上去!杀一敌者,赏银一两!”
吕蒙一直关注着后面的樊能,见其中计,心里暗喜。
百步…九十…八十…七十……三十步,敌人越来越近!
吕蒙看到士卒们都慢慢出现崩溃的表情,毕竟三百人被三千人追击,那样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吕蒙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大吼一声:“众军随我前进。”
吕蒙带头奔跑起来…后面的士卒也紧随其后。
“哈哈哈!”樊能大声笑起来,“吕蒙小儿,无论你跑得多快,你也跑不过我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樊能继续吹促士卒:“众军追击,给我杀光敌人!”
猛然,从旁杀出一队大军!
樊能大吃一惊,敌人不计其数,火把照起来,似乎有好几千!
樊能冷汗直冒:“糟糕,我军中计矣!”
“大军后退,后退,回营!”樊能拉转马头,嘶声裂肺地喊。其实,不用他喊,士卒也开始退缩了!他们追了五里,已经显得疲惫,这时候杀出大军,他们不是逃,还能怎么办?这是本能的退缩!!!
这时,吕蒙早已经喝令士卒停下,稍微歇息一下,吕蒙大喊:“刚才樊能追得大家这么紧,现在我们就杀回去,一洗耻辱!众军,随我杀敌!”
“杀!”
“杀!杀!”
吕蒙领兵杀回去,直追两里,杀得樊能丢盔卸甲,狼狈而逃!樊能三千追军,只回去一千多,路上被杀八百,投降八百!
回到营内,吕蒙将俘虏分编,然后命大军休息!
“公苗怎么看?”营内,刘志小声道。
贺齐不掩赞叹之情:“吕蒙虽然年轻,但刚才一战深得要领,战前布伏兵,以防不测,夜袭不拖泥带水,然后随机应变,看到樊能穷追不舍,又将其诱入伏击!最难得的是,他居然只追敌两里,而不是穷追不舍!”
刘志点点头:“是啊,虽然吕蒙前次被我军所擒,但从其今日的表现来看,实在是一员良将!有舍有得,深得我心,他最后这一招追兵,还真出乎我意料呢,本以为以他的年轻气盛,怎么也要追到敌人营外,没想到,他竟然只追两里就回!”
贺齐又忧虑起来:“主公,既然吕蒙这么精干,要是他打败秣凌军,那岂不是要放他离去?”
如此良才,得而复失,谁都不愿意!
刘志笑起来。
“主公为何发笑?”
刘志不答反问:“公苗可还记得今夜袭营之时的情形?”
“这当然记得。”贺齐越发不解起来。
刘志笑着解释:“今夜我们袭营,火烧大营,敌人混乱,但是也只是一会就结集起反抗的力量,这说明什么?”
“敌营有高人!”贺齐开窍了。
刘志心道,不仅是高人,还是我欲得之人。刘志道:“此人正是刘繇同乡,东莱太史慈!”
贺齐微微一惊:“太史慈,我也早闻此人武力过人,只是未得一见!以主公之意,此次吕蒙恐怕凶多吉少?所以,主公才化作士卒,跟随而来?”
贺齐就是贺齐,只凭刘志简单一句话,就能参悟出事情的始末!
刘志又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贺齐急了:“那是什么?”
刘志道:“有人举荐太史慈为将,刘繇不纳,说:‘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太史慈终不为刘繇重用!”
“有此大才不用,就不怕天下人笑他?”贺齐嗤笑。
刘志感叹不已:“正因为门户、名气之因,枉屈多少大才!”
夜,无语!刘志这番感叹,也化为一袭轻风,吹过!
第二日,天刚灰蒙蒙,斥侯就报!
“将军,敌人已经在里外布阵,前来邀战!”
吕蒙披上战袍,稚气顿消:“败军之将,还敢来战,今日我就让其知道我吕蒙的厉害!”
吕蒙点齐两千士卒,杀上前去。
“吕蒙小儿!”樊能看到吕蒙,想起昨日之仇,恨不打一处来。
吕蒙藐视樊能:“经过昨日之战,难道还敢出战?”
樊能拍马出战:“昨日中你奸计,今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倒要看看!”吕蒙大笑一声,也拍马而出。
四蹄狂奔,两人全力冲刺。
“当。”
第一次交锋!
两人易位,吕蒙拉转马头,紧了紧右手,有点发麻,心里暗暗一惊:樊能居然有如此力量,两人应该算是不相上下!
樊能心里更是震惊,要知道,吕蒙可是年轻将领,年不足十六,竟然能接下他全力一击,这怎能不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将吃惊!
“果然有两下子!”樊能正视对手!
吕蒙丝毫不骄傲,策马再战:“樊能,再接我一刀!”
这下两人战成一团,不再奔跑。
转眼十多回合。
吕蒙一压长刀,力逾千钧,刀光一寒。樊能大吃一惊,只觉浑身有如冰冻,动弹不得!
“这…”樊能张着嘴,只能依稀喊出一个字,大睁双眼,怎么也没想到,吕蒙一刀竟然能给他如此压力!
“贼子,安敢在某太史慈面前杀将!”
太史慈大吼一声,提枪杀出!
吕蒙本一心对付樊能,杀气锁住樊能,经太史慈这一喝,稍微一失手。樊能险险躲过,樊能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只觉手软,不敢再战,连忙策马回营!
“哪里跑!”吕蒙心下大怒,刚才太史慈一喝,让他错失良机,如今见樊能逃跑,拍马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