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莱斯城堡现在怎么样了?”阿莱塔焦急的问,法莱斯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对那里感情最深,而法莱斯城堡,想到那里,阿莱塔的脸微微一红,那是当年她和罗伯特定情的地方。
阿德莱德在法莱斯长到五岁,对那里感情也很深,闻言也紧张的看着哥哥。
“呵呵,当时沃尔特舅舅就驻扎在法莱斯城堡,很顺利的就控制住了局面。母亲和妹妹不用担心,难道,母亲您质疑沃尔特舅舅的能力吗?”小威廉调皮的朝着母亲眨眨眼,用一个笑话成功的逗乐了母亲和妹妹,再次有选择性的跳过了当时危急的情况。
“沃尔特一向很能干,又是你的亲舅舅,把你交给他,我是最放心不过的了。但是我的儿子,这几年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妈妈当年跟着你父亲罗伯特,也是见过血腥的,你不用什么事都瞒着妈妈。还有,这里没有外人,叫我妈妈吧,别叫我母亲了。”笑过之后,阿莱塔脸色严肃了起来,她不愿意看到儿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压抑自己。
阿莱塔话虽如此,但小威廉还是不愿多说,笑了笑,应了声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妈妈,既然您知道一些,我也就不隐瞒了。那个指挥官叛乱失败之后,被我驱逐出了诺曼底。之前分封给他的领地,我全都收了回来。这次来,是想把那块封地,留给你和妹妹。”
阿莱塔听了小威廉的话,刚想开口,就被小威廉挥手制止了,“妈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这几天我仔细观察,艾尔温男爵是个好人,对您温柔体贴、照顾有加,对阿德莱德也是当女儿一样真心疼爱,他是不会亏待妈妈和妹妹的。
但是妈妈,您也许不记得了,但儿子还清楚的记得,当年父亲出了事情,诺曼底局势动荡,我根基不稳,为了保证您和妹妹的安全,沃尔特舅舅才不得不安排您和艾尔温男爵在一起。
遇到艾尔温男爵这么好的人,是您的幸运,也是妹妹的幸运,现在还给我添了两个可爱的弟弟,这让我这个做儿子的,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情,不至于过分内疚。
但是母亲,”小威廉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发颤,他抬起头看着眼圈已经泛红的母亲和妹妹,
“我永远无法忘记我们当时的无助,甚至连您和妹妹离开,我都没办法去看你们一眼。
这都是因为我当年实力不够,而且您和妹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封地,没什么财产傍身,才会在遇到变故的时候束手无策。
我把这块封地给您和妹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你和妹妹有个倚仗,这样您在艾尔温男爵面前,说话也能更硬气一点,虽然他并不是那样人。”
小威廉摸摸妹妹阿德莱德的头,“再说了,我的妹妹现在亭亭玉立的,都是个大姑娘了,再过两年,也要找婆家了,有了自己的封地,才能说个更好的人家,嫁过去才能不受丈夫的欺负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小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还是个小姑娘,哪经得起哥哥这样调侃,娇嗔的喊了一声哥哥,红着脸喊,“妈妈,你看哥哥欺负我。”
阿莱塔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还挂着泪花,伸手在小威廉的脸颊上轻轻打了一下,“小威廉,妹妹还小呢,当哥哥的怎么说这样的话,真是该打。
还有,封地的事情不要再提,你现在在诺曼底有了一些根基,但还是不稳,这封地你留着,给你其他有功的附庸,也好让人家为你做事有个盼头。我和你妹妹拿了封地,人不在那儿,又是女人,也法子管理,给我们都浪费了。”
话虽这样说,但阿莱塔心里清楚,大儿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起来。
对于母亲的心理活动,小威廉清楚得很,一感觉到母亲的犹豫,马上趁热打铁。
“妈妈,您不收下这块封地,我的心里会一直内疚,然后想起当年的事情,会始终感到愧疚。妈妈,算儿子求你,你就把这块封地收下吧,以后我会打下更多的土地给我的附庸。而这块封地,是我自己打下的第一块封地,我想给我最亲近的人。
至于封地的管理,您不用担心,我是那块封地的在俗修道院院长,具体的管理,那边的修道院会负责,您和妹妹只要等着定时收什一税就可以了。”
儿子的话都说到这儿了,阿莱塔还能怎样拒绝儿子的一片孝心呢,只得答应了下来,心里暖暖的,抚着小威廉的头,半天说不出话来;阿德莱德也拉着哥哥的袖子,眼泪汪汪的。
小威廉刮了下妹妹的鼻子,“不许再哭了啊,再哭哥哥打屁股了。”
说得阿德莱德又嘟起了嘴,跟妈妈告状去了,要妈妈给自己报仇。
阿莱塔假装着板起脸,训了小威廉几句,训着训着自己就笑了,母子三个笑成了一团。
母子三个笑闹过一阵,小威廉突然想起件事,连忙和母亲说,“妈妈,这次来我还有个事想和母亲商量——您别急,不是什么大事。
奥多差不多到了应该离家的年龄,您和艾尔温男爵有什么打算呢?”
听大儿子提起这个,阿莱塔稍微有点发愁,贵族男孩到了七岁,就要被送到相熟的贵族男子家里,由除了父亲之外的人来教导,这是贵族间不成文的规定。
而康特维尔的艾尔温,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士,因为娶了阿莱塔才升爵成了男爵,年头不多,有几个相熟的贵族领主,却没有哪个比较适合将奥多托付给他们。
看阿莱塔的神情,小威廉就明白了,“妈妈,这件事您不必担忧,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我将弟弟带在身边,跟着我历练;一种是找一家修道院,让奥多在里面先学习几年,然后进修道院,走宗教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