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蒋道德的一声惊叫我们都开始发狂的往后跑去,因为我们都看出来了,蛇群向我们推近的速度是很可观的。常识我们都是知道的,蛇的爬行速度只相当于人快步行走的速度,之所以这蛇群向我们靠近的速度这么快,那是因为两边石壁上所谓的箭孔就像是连续引爆的鞭炮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有蛇爬出。
虽然我在野外生存训练中接受过捉蛇的训练,可是面多如此数量的蛇,就像一只猫遇见数万只老鼠一样,除了落荒而逃是别无选择的。而且重要的是我刚才已经看清了那些蛇的真是面目,似乎并不是常见的蛇种,恍惚将和童年时最恐惧的梦魇有些吻合。
“你们刚才看清了吗?”蒋道德边跑边试探着问道:“那些蛇似乎是……”
“闭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是我有些暴怒了,对着蒋道德狂喊起来:“你******嫌自己跑的太快了?还有心思胡说八道!”
被我一番呵斥蒋道德不在言声了,不过我知道他已经从我刚才的表现中看出了我心底的恐惧;而我,也知道他刚才没有说出来的究竟是什么,甚至我敢肯定我们四个人心里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并且拥有同样的恐惧。
凡是在我们这个地方成长起来的人,九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看到我们眼前的蛇一般都会得出同一个结论。其实不要说亲眼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谁真正的亲眼见过这种蛇,只是因为恐惧的烙印太深,所以大家对这种传说中的蛇一直以来都充满了敬畏,以致于第一次见到就能肯定是它。山里人没有文化,所以没有给这种传说中的凶蛇起出什么响亮的名字,只是根据它的特性直截了当的称为——土疯蛇。
名字虽土,却也有番好处,就是起特点一目了然。土,就是说它色近泥土,又喜好在土中藏身;疯,并不是说它疯狂,而是指它的毒性,被其咬伤的人,毒性发作后必然疯癫发狂而死。
严格的来说它的毒性不算强悍的,往往被咬伤的人毒性发作后要一日时间才回死去,可是正因为这一日之间的经历才使痛苦达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地步。在毒发的瞬间人就已经是个彻底的疯子了,但是却并不因为疯狂而能忽略痛苦,往往是不停的痛苦嚎叫,由于已经疯癫,所以也说不出具体的痛楚,只是嚎叫挣扎知道死去。期间任何亲属朋友一概不认,有人接近立即抓住撕咬,犹如狂犬病发作。到了后半日,浑身的肌肉开始溃烂,精神更是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满地乱滚,蹭的浑身血肉模糊!而嗓子也因长久的嘶喊嚎叫而破裂,鲜血从嘴中不断溢出,最让人感觉惨绝人寰的是在最后将死之际偏偏又会突然恢复神智,不断的呼喊着至亲的名字,往往断气前的最后一句都是“我好惨!”真真的让人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毒性的诡异还不足以让它跻身传说的领域,真正让他成为梦魇的证实那个土字。它不但是身体的花纹色彩和黄土一般,它本身也喜欢在黄土中栖息,而且它与其他蛇类不同的是它浑身软若无骨,即使你已经踩在它身上了,也只是感觉踩在一团湿泥中而已。当它咬到人的时候也仅仅像是蚊子叮了一下而已,所以被咬的人往往就是突然之间毒发,再加上毒性导致疯狂,所以根本就弄不清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咬伤得。正由于它的隐蔽性强,加上数量不多,所以大了我们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它的真面目,整个关于土疯蛇的特征都是从前人口中传下来得。唯一能证明它还是真正存在的证据就是每当大家都快遗忘它的时候就会出现的一个受害者,甚至我都有幸亲眼见过不幸被它咬伤的受害者。
在这里亲眼见到这么多大家都没有见到过的传说中的土疯蛇,我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我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这种哲学性质的问题,只顾得亡命奔逃。多年的日常训练在关键时候总是有作用的,虽然我敢保证他们三个人绝对没有谁的奔跑能力能和我一较高下,但是我还是主动的落在了他们后面负责起断后的工作,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样的环境下盲目的慌乱都是致命的根本。
我不时的回头观察情况,蛇群的推进速度明显高于我们奔跑的速度,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接近五十米了。这不是办法,且不说以这样的速度蛇群很快就会追上我们,就算它们突然减速和我们保持一样的速度,以我们的体力以支撑不了多久这样的奔跑。
得阻止它们!我拿起雷明顿就向蛇群的前沿轰去,蛇群形成的潮水马上就崩出了一个缺口,虽然很快又被后来的蛇给填上了,但好歹还是有一定的阻挡作用。我一看有效,马上连续向冲在最前面的群蛇开枪,同时喊到:“妈的,你们别他们的光顾跑!把手里的武器都用上!”
其实不用我说,他们一听到我的第一声枪响都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蒋家两兄弟也都边跑便开始用手中的枪向后射击,蒋胖子这厮,一只手拿着MP5微冲,一手拿着我从王金阳那缴来的M92疯狂的向后射击,蒋安全相比之下可就比较累了,两只警用手枪加一块才十六发子弹,有没有替换弹夹,很快子弹就打完了,还得边跑边往空弹夹里压子弹。
我看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子弹撑不了多久的,而且也就是我的雷明顿效果比较明显,就他们手中的枪射击效果也就仅仅比心理安慰强一点。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我发现两边的箭孔里不再有蛇爬出来了,现在这些蛇群完全是靠自己的爬行速度向我们逼近,虽然还是比一般的蛇快许多但,总比我们奔跑的速度要逊色一些,距离再次开始增大。
我终于松下一口气,雷明顿里的子弹也被我打光了,现在正好借着空隙重新装填子弹。我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逐渐被我们甩远的蛇群,难怪它这么不容易被人发现,原来他们不光身上的颜色和土地一样,连整个头部都和身子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特征,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头一样,看不见眼睛,鼻孔,只有一张能吐信子的嘴。最为怪异的是它在爬行的时候并不像普通的蛇那样昂着头,而是像蚯蚓一般全身都贴着地面在前进。真是******怪物,我开始有点怀疑它到底是不是蛇了,听说远古的时候昆虫类的体型都是非常巨大的,这所谓的土疯蛇会不会是一种远古时类似于蚯蚓的爬虫呢?
“不行了,老子跑不动了!”蒋道德看着蛇群渐渐离我们远去也放松下来,奔跑的速度明显减低。我再看看其他三个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也看得出来体力已经接近透支。我再向前方的洞口观望,依然是那小小的一团亮光,似乎我们根本就没有前进一样。我估计一下,以我的体力都不一定能坚持住以这样的速度跑出这个山洞,跟别说他们了。很明显,在这样的地形下我们是不可能抵御住蛇群的进攻的,必须想个什么办法阻止蛇群的推进,至少也要减慢它们的速度让我们有时间逃出这个甬道再作计较。
“还是快跑吧!我宁愿累死也不愿被它们要死!”不等我想出个结果,王金阳突然又加快速度往前跑起来。我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他道:“你不要命了!像这样你跑不出一百米就他妈得累死球了!”
“让他去死!妈妈的!就是他把我们带到这鬼地方来的!”蒋道德在一边骂骂咧咧的喘着粗气道:“不就几条破蛇嘛!老子刚才就是搞急了,没工夫把雄黄甩出来!它们敢再来,看老子抓两条回去泡酒!”
一听蒋道德的话我心里一喜,对呀,进山的时候为了防备蛇虫我们可都是带了雄黄的呀!想到这我就打开背包想要取雄黄出来,旁边却有一只手插过来阻止了我的动作。我抬头一看,是蒋安全。他摇着头对我说道:“没用的!这玩意对一般的蛇虫还行,眼前这些怪物是不会怕的;再说,他们有这么多呢,一点雄黄是挡不住的!”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在这等它们来咬死?他们可是饿了几千年了,待会还不得把咱们撕碎了吃咯!”蒋道德见自己的亲弟弟来否决了自己的主意不免有些暴跳。
一听到蒋道德说这些蛇活了几千年我心里一惊,对呀,俗话说活过千年即为妖!看来这些畜生们并不是好对付的主!我比起蒋道德来毕竟还是要冷静一些,从蒋安全刚才的举动里可以判断出他一定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否则人在绝境中不管有没有效果的办法都会努力一试得!所以我并不着急,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蒋安全也不理会他哥的暴跳,转头对几近虚脱的王金阳说道:“你那煮咖啡的玩意呢?赶紧把它拿出来吧。”
一听这话我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呀!就算是真的妖精,那也是怕火烧的嘛!在这种狭长的地形里,只要燃起一道火墙来就完全可以把我们和蛇群分隔开来。想到这我也赶紧翻起自己的背包来,虽然我没有王金阳那么小资,在这种环境下还带着炉子煮咖啡,但是我这有更好的燃烧物!我取出了剩下的zha药,小心的拔出**,然后把它拆散成一条条的在地面上铺成一条横线。
其实一开始我也想着用zha药来阻止这些蛇,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弄不好就会把整个甬道炸塌了把自己活埋了!而且我始终还是抱着返回的希望,轻易不愿意炸断了自己的归路。可是现在我为什么又拿出zha药了呢?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zha药有个很好的特性,那就是稳定,除非用**引爆,否则一般是不会爆炸的,而且用火来烧的话,它还会像石蜡一样融化燃烧起来,是一种很不错的燃料。
等我这弄好了,蒋安全也从王金阳那拿来了防风取暖炉。我打开炉子的储油罐闻了一下,是煤油!这玩意比汽油经烧,但是它的燃点比汽油高的多,凭空很难点燃,通常要附着在一些纺织品上才容易燃烧。看看远处蛇群又开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我赶紧拿出我的帐篷和睡袋来,用匕首划成一条条的,然后浇上煤油在地面上沿着我用*铺设的线铺开。
我掏出火机正准备点火,蒋道德突然拦住了我,指着正在快速靠近的蛇群说道:“别忙点火,便宜龟儿子些了!等他们冲过来再点,烧死他们这些龟儿子!”我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收起了火机,端起雷明顿退了开来。
可能过了二十秒的样子,蛇群已经移动到了我们跟前,看着这些不长眼睛的“超级大蚯蚓”我打从心底感到厌恶,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轰!”伴随一声枪响,眼前腾起一道火墙。蛇群的前部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数不清的“超级大蚯蚓”在火中扭曲翻腾,竟然还发出“日日”的惨叫声。也许是它们冲得太快,或者是生命力太强,竟还有个别冲火墙中冲了出来,带着火尖叫着向我们扑来。这零星的冲击完全是给我练枪法的活靶子,在我的雷明顿和M1911的交叉活力下一一毙命,急得在一边不断开枪却无疑命中的蒋道德嗷嗷直叫:“你他妈也给我留两个,不要一个人独吞胜利果实!”
“革命又不是请客吃饭!哪有客气的道理,再说就你那烂枪法,不知道是你线打中别人,还是别人先咬到你!”对于胖子这种纯粹浪费弹药的家伙我一点也不客气,边说还边把冲到他面前的土疯蛇干掉。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这火也烧不了太久,还指不定有多少蛇呢!我们还是赶紧出去的要紧!”蒋安全有点看不下去我们的残酷游戏了,催促着我们赶紧动身。其实以我的性格也是不喜欢这样虐待动物的,可是对于把自己当作食物的动物那就不一样了。刚才从冲出火墙的蛇身上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土疯蛇很有些烛九阴的特点,身上的油膏极易燃烧,被火一烤自己就燃烧起来了,基本不用太担心它们扑灭火头冲过来。但是蒋安全说得也是正理,我们千难万险的到这里来并不是来看火烤群蛇的,赶紧找到那所谓的神殿才是道理。于是我阻止了蒋胖子继续胡闹,任然维持一开始的队形继续前进。
一开始我还在后面枪杀冲出火墙的土疯蛇,随着距离渐渐的拉开,我发现那些冲出来的蛇带着浑身的火苗冲不了多远就毙命了,而且冲出来的蛇也越来越少,看来蛇群已经开始主动躲避火墙了。这下我就不担心有蛇穿出火墙追上来了,也可以省省所剩不多的子弹了。
“******,这革命的道路真是前途光明,道路漫长呀!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早知道老子也捡几条烤熟了的蛇来当作干粮嘛!”危险刚刚解除蒋胖子就又不安分起来!
“闭上你的鸟嘴!这**玩意你也敢吃?既然要革命就要有恒心!那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什么玩意来的哟!”所有人里面现在也只有我敢于和蒋胖子斗嘴了,其实我觉得这样对于舒缓紧张的神经是很有好处的。
“你少来这一套!装的跟个文化人似的!只要是熟的老子就没有什么不敢吃的!不信你去捡两条来试试,等你们饿死在这鬼地方的时候别怪胖爷不分你们!”
“去你妈的,有种你这会回去捡捡看!反正老子宁愿饿死也不会吃这种鬼东西!”我嘴上骂着蒋道德心里也暗暗有点吃惊,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山洞怕至少还有一两千米长!这样长的地下通道如果是人工开凿的那简直就可以算世界第八大奇迹了!一开始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了看我随身带的指南针,已经完全失效了,所以我们现在根本判断不出前进的方向,从距离上来估计不管是那个方向,直线前进这么远的话,看来那神殿很可能并不在剑门山区的范围了!
在我和蒋道德的调侃中时间似乎也过的快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近半个钟头,以我们的脚力计算至少也走了将近三千米距离,终于看到了出口。出口是和进口差不多大的一个山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洞的四壁开始逐渐的平滑起来,到了出口那已经是修整的和城门洞子一样了。
眼看着就要走出洞口了,蒋胖子又突然发起颠来,振臂高呼一声:“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呀!”说着就真的向洞口外面疯跑起来!我想抓住他也没来得及,只好跟在后面追去,前面已经说过,这种环境下要是有什么机关触发的话谁也逃不掉,既然他已经这么鲁莽了,我再小心也没什么用处了。
“哇!”蒋胖子这厮一冲冲出山洞伴随这一声尖叫突然就是一个急停,害得我差点撞在他的背上。
“你这鸟人!怎么……”我还没骂完蒋道德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大大的张着嘴发不出一声来。
此时蒋安全和王金阳也跟着跑出了山洞,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怯怯的说道:“这,这就是那神殿吗!”
“应该是的!”
“我想是的!”
“不是才怪!”
三个人都同时回答着我的问题,其实我也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传说中的神殿,只是眼前的情景太颠覆了,是我对自己都没有了信心而已。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个神殿,而且是非常宏伟的神殿,是个非常典型的神殿!问题就是它太典型了,典型的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它是个神殿!可是我们一眼就看出来的却是一座典型的希腊神殿!就是那种只有立柱没有围墙的希腊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