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师傅说那个什么龟田光一的传人是个女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在剑门那个小饭店中的见闻。如果那个蒋真理就是龟田光一的女儿,就那个我见识到的身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一直以来我都很怀疑眼前这个蒋真理和那个蒋真理的关系。说的有点绕了,虽然我对目前和蒋真理之间的关系感到很享受,但是始终怀疑她的身份和目的。我很难相信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俩个人,而且蒋真理自己也否定了双胞胎的存在,那么我相信我见到的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转还了身份来接近我。所以我下意识的看了身后的蒋真理一眼,正正好被她看见,鼓起眼睛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看起来完全是误解了我的意思的样子。但是以她这样精灵机诡的人来说,完全有可能是装出来给我看的!可是这中间还有个问题,她明明就是蒋道德他们的表妹,这一点已经得到蒋道德兄弟俩的确认了。那么她怎么可能同时又是那个叫龟田光一的日本人的女儿呢?不可能的,这一条直接否决,那么就可以说龟田光一的女儿应该是另有其人了!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龟田家是在找不出资质优秀的继承人,为了夺取传承的权利而冒认蒋真理为女儿。这个几率应该不大,而且真要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当面揭穿她,那样反而赢得更轻松不是?想到这我又止不住的转头看了蒋真理一眼,脸上控制不住的带了些得意的表情。
“砰!”一声爆响,蒋真理直接给我脑门上来了个大大的爆栗,嘴上还不饶人的斥责道:“看什么!还上瘾了呀?!一脸讨打相。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苍天呀大地呀母亲!不知道是谁心里有鬼呢!居然还有脸反过来赖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反唇相讥道:“你说我打什么鬼主意呀?总不成以为我是觊觎你的美色吧?难道你练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的脸皮跟那些日本人一样厚了?难不成……,你也是日本人!”最后这一句我是突然一下爆出来的,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之间蒋真理起先听见我开始的话还有些脸红,当听到我说她是日本人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就突然爆发了似的对我一阵猛捶!边捶还边骂道:“你这个死猪!你才是日本人呢!不对,你是日本猪!自己心理畸形还成天来赖我!你这个带奴性的猪!自己想给日本人当走狗吧?怎么一看见我跟日本人在一起就觉得我是为日本人工作?明明是以自己的心肠来猜度别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日本人来给我打工呀?真是天生的奴颜媚骨!”
他这话说得我无法反驳,可能是近代国力的差别让人有了这种定式思维:只要是国人跟日本人在一起的,一般都认为是国人在为日本人服务,是在没有什么人能想到是日本人在给国人服务的。难道这真的是蒋真理说的奴颜媚骨吗?应该不是吧,应该只是习以为常而已。偏偏我又无法辩驳,就如同我坐在前座无法躲避她的拳头一样。不过听了蒋真理的解释,虽然不知道真假,心里总是有些甜丝丝的。这么久以来总是因为想到她给日本人打工而埋藏在心里的那根刺终于起了出来,虽然对于雇佣日本人我也不是很高兴,但是比起给日本人打工,那可就有本质的区别了。所以尽管现在不断的被她拳头加身,居然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幸福!苍天,难道这真的是我的奴性?!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别人告诫的“千万不要惹到女人”是怎么回事了,蒋真理当场给了我一顿“海扁”还不算完,一路上是不是的还要突然又提起这茬,抓住我又是一顿“蹂躏”。而且这种零星的攻势还具有很大的突然性,总在我最不防备的时候突然爆发!而师父她老人家也把这看做是我们之间的打情骂俏,不但不予干涉,反而在一旁看笑话!所以我就这样被时不时的偷袭一直到了昆明,连打个盹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我和蒋真理一路打闹着到了昆明机场,现在才不过凌晨五点的样子,最近的一趟航班也要等到早上七点多钟。好在我们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并不觉得十分的困乏。师父安排我和蒋真理一起跟她做飞机回成都,让阴五自行驾车回去。本来我还以为是师父舍不得那张送给我,哦不,现在是送给蒋真理的宾利,所以提出让阴五和我们一起坐飞机,另外雇人代驾回去就行了。可是师父说不是这个原因,她说阴五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不能通过机场的安检。我就有些迷惑了,这是师父第二次说阴五不是一般人呢,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是通缉犯不成?我却又不好这样想师父垂询,只好在心里独自琢磨,直到一两年之后我才知道,我思考的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
现在这个时段要临时订航班,一般只剩下头等舱的座位了。再说就算师父肯节俭订买经济舱的票,以蒋真理来时包下整个软卧舱的风格也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我干脆直接就订里三张头等舱的机票,好歹也过过瘾呀!自然我们也就进入了贵宾候机厅等待。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机票,一时之间又开始了胡思乱想。以师父作为当代阴神子所继承的历代阴神子的豪富加上自己所赚取的财富,就是买架私人飞机也应该不是问题吧?连赵本山这样才当了十几年演员的家伙都已经有了私人飞机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等民航的飞机呢?
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把拿过我手上的机票说道:“怎么,做头等舱还不满足?还想要体验一下私人飞机?呵呵,其实以我们阴神子历代积攒的财富,区区一架私人飞机算得了什么?如果向经营的话,买下一个航空公司也不是问题。但是私人飞机这种玩意在目前的中国还是很扎眼的东西,而我们阴神子的身份实在不宜过分张扬!要不是因为你的生日,连宾利这样的车,我也是不会买的!”
“是这样吗?”我明显对师父的说法不信服:“那我们这一脉既然都低调做人了,那些钱财又从何处而来呢?”
师父明显看出了我的不服气,微笑着对我说道:“你问的也是道理。但是你忘了一句话,叫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的隐秘只能针对一般的大众,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对他们来说,只要愿意,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有秘密可言的。这也是我们要保持隐秘的原因之一,能力太强,钱财太多,恐遭当权所嫉呀!再加上我们祖训中说的明白,因为我们干的本就是一些逆天而行的事情,所以非大富贵,或者奇难题不得轻易出手,所以在大众心中就留下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形象”
对于这种解释我不能苟同,多年来党的教育熏陶让我时刻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心头。虽然如今将要走的路已经有些背离我的革命理想和信念,但是为了一切劳苦大众服务的本心还是不会变的!照这种说法,难道为钱服务就不是逆天了吗?所以我直接顶撞道:“师父,找这样说别人说我们见死不救也是却又其事了?不能行善积德,那我们修学术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我们也要助长恶业吗?”
我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师父明显的皱了下眉头,但是依然忍住没有发作,只是语气冷了三分的说道:“你说的问题,其事不光是我们阴神子,应该是整个人类数千年来所追寻的问题。何谓天意?大道何在?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天意向善的话,那时间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恶人?又怎么会有食肉的豺狼虎豹?不是有句话说过吗:天道有常,不以尧存,不以纣亡!虽然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阴神子,但是关于天道善恶,我还是没有答案,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慢慢体悟了!虽然祖师爷没有说明我们的宗旨目标,但是在我想来,我们做阴神子的,其实也就像一种普通职业一样,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进一步希望能探寻一些未知的大道!并没有什么神圣的职责!”
怎么能这样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严重的挑战,这样说来世上就没有争议可言了?所有的偶像不都要瞬间崩塌了!我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乎是用喊的争辩道:“如此说来,岂非没有善恶之分了!”
见我如此冲动,师父反而沉静下来,用手势示意我不要激动,大概思考了几秒钟才徐徐的说道:“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你听说过吧?那是什么意思呢?”
见她突然转过话题,我也感觉刚才有些冲动,慢慢的做了下来,试探着回答道:“那不是说佛祖仁心兼爱吗?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吗?”
师父笑了笑回答道:“佛祖慈悲,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慈悲并不等于做老好人,要知道佛家也有怒目金刚的!按照你所理解的善恶,佛祖就该直接要了老鹰的性命!甚至可以施展大神通,灭掉一切食肉的家伙!佛祖是要让我们知道,鹰不过是在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谁都没有权力在生存需要面前品评别人的善恶!佛祖也不行!这才是佛祖割肉饲鹰的慈悲之意!”
这还真是标新立异!我自认读书虽然说不上汗牛充栋也可以算韦编三绝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理论。可是我想要反驳的时候,却又似乎找不出其中的破绽。这种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反驳的道理让我一时之间抓耳挠腮,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似乎找到了一些破绽,马上兴奋的反驳起来:“照师父您这样说来,只要是有力量权力的就可以逞爪牙之利,任意妄为了吗?”
师父似乎早就知道我有此疑问似的,胸有成竹的答道:“你知道吗,在最初的佛教中,并没有食荤食素的戒律,只是教育大家要珍惜食物不可浪费!就像自然界的猛兽一样,从不以果腹以外的理由来妄逞爪牙之利。这就是天道!如果是以自身之强,妄逞爪牙之利,那么我想佛祖也不会割肉饲鹰了,自然是霹雳手段待之了!”
看来师父她老人家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跳大神的可以比拟的,在这么多年的岁月中肯定是长时间的思考过很多问题,甚至有可能是这阴神子一流几千年来早就形成了自我的思想体系,这不管对错,都不是我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子能在短时间内扳倒的。只是我很疑惑的是,阴神子这一行作为中国本土流传数千年的原始宗教形势,怎么可能和佛教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在师父举得这些例子里都是些佛教的典故呢?我不由的想起了在小剑山里那个无名的神殿里的幻觉了,当时被师父称为师兄的家伙不都是一副和尚打扮吗?难道真得有什么说不清的纠葛?
我一回头之间,突然发现,就在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些奇异的观点而纠结无比的时候,蒋真理在一旁却是听得如有所悟。我才想起来,这个平时比猴子还要活泼的家伙,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了她的任何动静。难道她也对师父的理论比我这个做徒弟的还要更加接受理解?
可能师父注意到了我看蒋真理的眼神,从而明白了我心底的想法,突然开口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呀!有时候接受理解别人的道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惶惶天道,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够轻易就掌握了的?非要通过自身的亲身感悟,才有可能洞悉万物。譬如庄周梦蝶,解释的再清楚明白,难道你就能体悟到他当时的心境吗?所以大道无言呀!”
我正想要辩解,可是听到师父这句大道无言,突然有了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似乎我再争论什么都没有意义存在了。是呀,道就在那,不是争辩句能左右的,只是个人的体悟不同,谁能保证自己的体悟才是正确的呢?我突然想起网上的一句不太贴切的话:认真,你就输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明悟一下在在我心间滋养开来。我想现在要是有镜子的话,我一定能从中看到自己有一种拈花微笑的表情。不对,何须镜子呢?我的心,不就是一面反照自身的镜子吗?
就在我不断的反省自己的心境的时候,服务员走了进来,登机的时间到了。很快我们就通过机场的考斯特中巴来到了飞机跟前。说实话不怕大家笑话,我长这么大,别说坐飞机,就连进机场,这都还是生平第一次。所以在我的概念中还分不出客机的大小,只是从机票中知道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是波音737。反正在我的眼中,这绝对是个大家伙。想着一会就会飞上天了,我心里真有中说不出的激动,以至于登上舷梯的时候腿都有些颤抖了。
原本以为所谓的头等舱应该是包厢那样一个独立隔出的空间,结果进入飞机后才感觉大失所望。原来我们做的头等舱不过是在整个机舱的前半段隔离出来的一下截而已,完全没有独立私密空间的感觉,甚至出入经济舱都要从我们中间穿过!唯一的好处不过是座椅要稍微宽大舒服一些而已。不过当有些经济舱中的乘客出入时用羡慕的眼光看向我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了一点小小的安慰!我承认,我其实也是很虚荣的人,有机会的话,谁又不想努力向上,超越众人呢?尤其是我这样来自社会底层,几乎尝尽了人间疾苦的人,偶尔能站在一个超越大多数人的高度上俯视一下,为什么不能小小的得意一下呢?
很快的,空中小姐就提示我们记号安全带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简短的滑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飞机的加速度,从舷窗中可以看到飞机终于离开了地面。突然的跃升,让没有心里准备的我除了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握紧了身旁蒋真理的手,直到她开始嘲笑我时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这时飞机已经开始平稳上升,不再有开始的那种突然腾跃的感觉。通过舷窗看着地面上的事物不断的变小,并且飞速的从我们下面划过,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慰。我想当年杜甫写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时候也不会有超越现在的这种快慰感。尤其是当飞机开始穿越云层的时候,虽然太阳还没升起,天色不是很亮,正因为如此,云层呈现出的那种幽暗的感觉让我在穿越的同时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
“朋友,是第一次坐飞机吧?”正在我望着舷窗外无比陶醉的的时候,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我前面穿了过来。我赶紧回头看去,因为我们是做的第一排,所以前面还有些空间。这是那里正站着一个陌生的人死死的盯着我。怎么会有人在这呢?是可以走动了吗?我悄悄的看了下蒋真理,她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正在听音乐。越是我也赶紧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回答眼前这个人:“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坐那个座位的?怎么会跑到我前面来了呢?”
“嘿嘿!”那个陌生人本来就长得不敢恭维,这一下笑起来更是透着一种森然的恐怖意味,让我感觉有些厌烦起来。
对于这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人,我一向都是感觉深恶痛绝的。于是我不等他笑声结束就厌恶的说道:“先生,请回你自己的作为去吧,你影响到我休息了!”
“休息,你还有心情休息吗?”那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在乎我语气中的不客气之意,甚至是有点得意的对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因为这马上就会变成你的最后一次了!不要再想什么休息了,还是好好的珍惜下你人生的最后时光吧!空难,马上就要来了!”
“空难?!”我的脑子一下被震住了,再看看对面这家伙的猥琐的样子,越看心里越是有些肯定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我暗暗的运气让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张紧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恐怖分子吗?”
“恐怖分子?”对面的人明显的一愣,然后又笑起来说道:“你想这样认为也可以,反正结局都一样!去死吧!”就在我想抓住机会跳起来扼住他的咽喉要害的时候,他猛的往地上一跺脚!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但是飞机尽然凭空的往下掉落了起来!空难,真的来了吗!
ps:抓紧时间又更了一张,希望本周能完成四更!没人鼓励,自己给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