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黑蛋扬起手做势要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强迫卖/淫了！”
卢子轩见黑蛋一抬手连忙装作要躲，嘴里低声嘟囔道：“就算你不是强迫，组织也是重罪来着。我这可是为你好啊！”
黑蛋放下手笑着对卢子轩说道：“混社会你还怕吃官司？如果真那么怕……”
卢子轩听他这样一说连忙开口说道：“黑哥，我既然选择了混社会这条路，那吃官司的事我早已做好了准备，这点你可以放心。”说着拿过黑蛋散的软中华点起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想，黑哥你弄这么一个项目，传出去名声上面恐怕不太好听吧？就算人家不知道那场子是你开的？可问起我们跟着谁的，那……”
卢子轩讲出这样的话来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自己。首先如果黑蛋真弄了那么一个项目让他去搞，高越会不会抽他他还真说不准。而且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夏如知道了，用膝盖想想也知道那会是怎样一个情形。再者说来，目前黑蛋的思路明显是让他们先弄些钱在手上，明显是走的一步长远棋，如果真按照这样下去，那任务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一般来说在社会上跑的人无非就是看重两点：名、利。通过几次接触，在卢子轩的印象里，黑蛋是一个很看中名气的人，对钱方面应该是看得很淡。可他现在却直接指了这样一条路出来让自己走，那他真实意思是什么？他真正的目的有是什么？这是卢子轩目前最需要搞清楚的。
“黑哥，我觉得虽说这样做可能能接触些人，可是……”卢子轩还想继续试探一下黑蛋的想法，却被黑蛋笑着打断了。
“小轩，先前没怎么在社会上跑过吧？”黑蛋看着卢子轩笑问道，见他茫然的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现在ZJ所谓的窑不像你想象的那种，古代的窑子妓/院之类的。而是赌钱的赌场。”
“对了。黑哥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陈楚生本来只在一边默不作声，这时也插嘴说道：“以前我也听过有关窑的事情。一般来说窑分为文场和武场两种。黑哥，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黑蛋等陈楚生说完点了点头，吸了口烟，组织了一下思维才继续开口说道：“刚刚你说得不错，确实分文场和武场。我看你们都不太懂的样子，一会还是我来说说吧。”随口吩咐了门口的服务员走菜以后黑蛋便继续闷着头抽烟，不再多说什么。
卢子轩见黑蛋不说话，气氛仿佛显得有些尴尬，便开口说道：“黑哥，还没给你介绍呢，这几位是……”
黑蛋看了卢子轩一眼说道：“我知道他们，方少云、周斌、唐连海、陈楚生。对吧？”
卢子轩见黑蛋依次抱出众人的名字大为惊讶，正当他楞住的时候方少云在一边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黑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蛋笑了笑：“昨天事情比较乱，本来我还想今天问小轩的。后来是双子手底下有人认识你们，说了说我才知道的。”卢子轩在一边听完以后脑子里转了转问道：“那双子那边现在是什么意思？”
黑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他那边什么意思我不管，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卢子轩嘿嘿一笑，转过桌子上的茶壶，将黑蛋的杯子倒满以后说道：“黑哥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意思呢？”
“先下手为强？”黑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问道。
卢子轩摇了摇头说：“那倒也谈不上，就像你说的，得找个好理由。那样至少在面子上说得过去，我的意思是不打无准备之仗。要是他们真的想和我们弄弄看那最好，正好就给了我们一个理由。你们说是不是？”
方少云等人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那股子狠劲也让卢子轩感觉到了信心十足。“黑哥，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他们最近想动我们的手，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别没弄成我们还让我们反咬一口。”
黑蛋看了看他们五人，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双子手底下最少也有个大几十号人，你们就5个人凭什么就觉得一定能弄得过他们呢？”
“嘿嘿。”卢子轩看了看坐在方少云身边的陈楚生，笑道：“你来和黑哥说说看吧。”
“嗯。”刚攀上黑蛋这根高枝的陈楚生显得略有点紧张，捏了捏手心的汗水把心一横开口说道：“我们来以前在房间里就谈过这个事情了。轩哥的意思是他们肯定还会找机会下手。我们人不多，但是至少还算得上能打。昨天跟他们那边10来个人打的那场架他们都看到的。所以要是他们再来人，就算不多也至少手码子会很利索。对方的实力怎样我们不了解，可我们只有5个人他们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那我们要是再每天小心谨慎的聚在一起，反而容易给他们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嗯。”黑蛋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分散行动躲过这个风头再说？”
陈楚生让过上菜的服务员，斜着身体看着黑蛋继续说道：“刚刚在来以前我们确实是这样想的，大家平时尽量少活动什么的。可刚听黑哥你讲了以后我觉得计划得有些改动。”
“计划不如变化快嘛。”黑蛋点头说道：“那你的想法是什么你说说看。”
陈楚生没有急着回答，等服务员将菜上齐了以后关上包厢的门这才说道：“我只是初步的想了想，不知道对还是不对。”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卢子轩，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信任与鼓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昨天我们是在网吧里先骂了他们几句，然后他们人才追出来的。如果说当真他们量气够正的话，那在网吧就能打起来了。昨天那场架其实他们人又来以前我们还是能赢的，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轩哥的缘故。刚刚我听黑哥的意思，好象也支持我们继续跟他们闹下去。那对方的老大肯定也是这个心思，而且刚刚黑哥你也说了，他们那边有人认识我们什么的。这很明显就是准备找我们了，黑哥对不对？”
黑蛋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说，把想法一起说出来。”
“嗯。”陈楚生听他这样一说信心也足了起来，“我觉得双子既然作为和黑哥你差不多同级别的老大，他肯定会说让手下人自己解决，那也就是昨天那个张涛他自己来办这件事情了。昨天晚上我打了电话给我朋友，他跟我说张涛现在也就是带了10来个人，估计就是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他们这次来找我们肯定不会像是昨天那样赤手空拳的过来，肯定会带着东西。虽说不怕，可吃个闷亏根本没那个必要。我估计刚刚轩哥说的不打无准备之仗里也有这个意思。”
“你说你的，别扯到我头上。”卢子轩笑着说道：“直接讲重点吧，你想的肯定不只这些。”
陈楚生点了点头，“10双拳头对上5双拳头，我们这边不一定会吃亏。但是10把刀对上5把刀，我们这边会怎样就比较难说了。但是我估计他们也不可能成天到晚一帮人都带着东西在大街上转，肯定会安排一两个人有选择性的在一些地方转我们，又或者分散开来。这样就有一个时间差了，如果当时他们看到我们肯定不敢直接动手，这点现在可以肯定了。那既然他们不敢直接动手肯定要等人到齐了才会动，那这样一会有一个时间差的问题。到时候我们只要……”
“行了。”黑蛋抬手打断了陈楚生，“既然你们已经定好了就行了，不需要都告诉我。也给读者留个悬念什么的。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困难再打电话给我就行了。吃饭吧，菜都凉了。服务员，搬箱雪花全麦芽过来。”
“啊？还喝啊？”方少云一吐舌头，“昨天晚上就差点把我给弄死，今天又来？”
黑蛋夹了块菜扔进嘴里说道：“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你就不懂了，前一天晚上喝多了第二天中午一定要再喝点，这个就叫还魂酒。别看你现在还头疼，马上两杯啤酒下肚立刻好起来。然后再去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等众人都倒好了酒，黑蛋举起杯子在玻璃转台上一点说道：“昨天晚上那个气氛喝酒也不合适。今天初次。记得，以后一旦有什么你们处理不了的事情，我来。但是如果我认为这件事情是你们能处理得了的，那么对不起，还是请你自己解决。我对你们没什么要求，跟着我的人一定要齐心，不要自家闹矛盾让他人看笑话。而且记好了，不管你们出去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丢我的脸。”强硬的说完这番话以后黑蛋也不管众人的反应，仰头喝完酒以后将杯子一放便自行夹菜吃了起来。
卢子轩将杯中的酒喝完以后拿起黑蛋的酒瓶帮他又重新倒上。一边倒一边偷偷的打量了众人的神色。方少云和唐连海两人均是一付热血沸腾的样子，而周斌则依然一脸严肃的样子，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陈楚生放下酒杯以后并没有直接吃菜，眨了几下眼睛仿佛正在想着黑蛋说的那番话。
对这几人的反应卢子轩还算很满意。吃了两筷菜以后他便又向黑蛋问道：“黑哥，你前面说的窑的事情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黑蛋放下筷子看了看众人说道：“刚刚陈楚生也讲了，窑分文场和武场两种。文场一般是在室内的，都是在赌诈金花、梭哈，十三张、大老二也有人打但是比较少，还有就是麻将窑。文场人不需要多，一般4到6个人就能搞起来地点也都是固定的。而武场则在野地里选个僻静的地方放张台子，一帮人围着赌，都是打28杠和牌九。一般人就比较多。有的时候也在乡下找间房，地方基本都是每场跟着换的。”
“你说的麻将窑就是大街上那种麻将室那种？”卢子轩楞楞的问道。
黑蛋翻了个白眼，“我TM差点被噎到。大街上那种麻将室算个叼。那才打多大？麻将窑一般开起来最少也是500的，一般我去撑窑，低于2000的我都不打。”
卢子轩点了点头问道：“那黑哥你想开个什么？”
黑蛋抓了抓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准备弄个武场，开个28的。我回来的时间不长，就年把的事。之前也没带小家伙，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手上虽然有不少老板，而且都是肯赌的，但也还没开过。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根本不需要烦这个神……对了你会开车吧？”见卢子轩点了点头黑蛋继续说道：“那你少喝点，喝了这杯就别喝了。正好我们家也顺路，回头你帮我开车。现在酒后驾驶抓得严啊，罚钱倒是小事，就是麻烦。你本带了吧？”
卢子轩见他故意叉开了这个话题，便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端起杯子说道：“那我们一起敬黑哥一个，一会我就不喝了。”等黑蛋和众人碰过杯子以后卢子轩这才一口干掉了杯中的啤酒。
吃过饭以后，黑蛋便走向收银台结帐。卢子轩等人都不远不近的跟着，这时陈楚生拉了拉卢子轩的衣角，低声问道：“轩哥，你和黑哥是亲戚？”
“不是啊。”卢子轩诧异的问道：“怎么这样问？”
“我看你跟他关系有点不太一样。”方少云在一边也凑过来说道。卢子轩听他这样一说讪笑道：“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他就住我家那片，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可能比较熟悉才这样的吧。对了，一会我送他回去，你们呢？”
方少云对着大厅内的玻璃鱼缸照了照脸说道：“我回头再去开个房间睡一觉，脸上还没好干净呢。胖子你们呢？”
唐连海喘了两口粗气答道：“刚刚喝了点黑哥说的还魂酒，头又有点晕了。一会直接回去睡觉去。”
卢子轩想了想说道：“牲口既然要开房间睡那一会你们都一起去吧。你们也听黑哥说了，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找我们。既然他们认识你，那最好这段时间还是先别回去，随便编个什么话跟家里说一声吧。钱省着点用，一会你们就住一间房间吧，挤挤就是了。”
“那轩哥你呢？”周斌听卢子轩这样一说问道：“你直接回家不要紧？”
卢子轩笑道：“他们里边没人认识我，不然黑哥肯定会说……”正说着听到黑蛋的招呼声，卢子轩转头答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先去了，他中午也喝了不少。回头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挥手告别了方少云等人，卢子轩刚坐到黑蛋的A6上却听黑蛋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不要这样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