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些人物背景,叶有乾吃惊得嘴都合不上来了。
但吃惊之余,她仍不得不承认,世界很奇妙!
对面高台子上那个小孩儿用力啜了啜奶嘴儿,确定里边没有了奶了,他才心有不甘把奶瓶放到一旁,瞟了一眼跪在下边的叶有乾,奶声奶气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堂下所跪何魂啊?”
当然,叶有乾正忙着惊讶,所以一时没空回答他。
站在她旁边的黑大个儿见踢她两脚之后仍没反应,便毅然挺身而出,代叶有乾回到:“启禀陛下,此魂生前名叫何ju花,寿数19年,户口登记缘由是车祸。”
“何ju花?”小孩儿又想去捣腾他那个空奶瓶儿,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先带下去吧。”
等等,何ju花?
该死的黑大个儿居然给她安了这么个具有隐性含义的名儿!
此事关乎个人品味,于是叶有乾惊也顾不上吃了,立马站了出来,“我才不叫何ju花那么耸的名字,我叫叶有乾!”
爷有钱!如此强巨的名儿,岂是区区一个何ju花可以比拟的?
还没等她站稳,旁边的死黑大个儿又把她按了下去,“大胆何ju花,一介小魂怎么能在陛下面前随意站立!”
他只用了一只手按着叶有乾的颈后,却让她丝毫动弹不得,身上如压千斤,无奈之下,她只好喊道:“快放开我,我叫叶有乾,才不会叫什么ju花。”
Pia,一个奶瓶儿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闭嘴!”
叶有乾一愣,抬头就看见高台子上那个小孩儿一脸嫌恶地看着她,他皱了皱眉,“本君最受不了的就是聒噪的女人。”
“你要是再在那儿尖叫,我就判你下辈子变成猪!”
这是哪门子的威胁?
叶有乾咽了口口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现在又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了,“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这里真的是阎王殿吗?”
一旁的黑大个儿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口气很是不屑,“这里是冥君办公厅,都什么年代了,还阎王殿,你土不土你?”
“那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叶有乾皱了皱眉头,她看着面前的两人,呃,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姑且统称为人好了,“难道我死了?”
说句实在话,她这一辈子,成长得很是艰险,从小到大,掉到河里过,被汽车撞到过,住的房间起火过,被临街的流氓打到住院三个月才醒过……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每一次,到最后她都好好的活着。
但是现在,她既没掉进河里,也没被汽车撞,房间没有起火,更没有和人打架,而她一向身体康健,不会有什么突发病,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会死掉?
冥君小朋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叶有乾,连回都懒得回答。
他不爽地看着黑大个儿,小嘴儿一张,蹦出来的话很是严厉,“黑无常,本君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勾魂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勾到脑子,这种魂魄去投胎会变成脑残,要影响很多人的命数的,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叶有乾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的冥君,这位小朋友虽然看上去不超过五岁,但指桑骂槐的本事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做地痞这么多年,她还未见过如此造诣的,无论是街头的王大妈,还是街脚的刘大婶,都是绝对无法赶上他分毫的。
佩服,实在是令人佩服!
“我没有勾她脑子啊。”仔细回想了刚才的工作流程之后,黑大个儿确定自己被骂很无辜。
他看看冥君,再看看旁边跪着的叶有乾,三秒钟之后,他果断地决定还是迁怒于叶有乾好了。
“喂,何ju花,你自己脑残就应该自觉点,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连隔壁牲口殿的都不如!算白活了你!”
不屑地瘪了瘪嘴,黑大个儿瞪了她一眼,“记好了啊,你被车撞了,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所以死了。”
叶有乾瞪大眼睛看着他,此刻黑大个儿的表情可由八个字高度概括,横眉冷对,怒目相向。
隔壁的生口垫是个什么东西?她只听过生口疮。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脑残!
黑大个儿居然骂她脑残!
靠,智商二百五以上的天才少女他也敢骂脑残!
叶有乾两条细眉皱得死紧,“丫黑ju花你才脑残!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叫叶有乾,不叫何ju花,ju花ju花的,你有没有水准你?”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应该是在给隔壁小流氓的那辆面包车动手脚,好端端地躺在车下面,怎么会被撞死,“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啊,我刚才是躺在车底下没错,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车祸了?”
黑大个儿浓眉一挑,他可以忍受别人侮辱他的智商,但是,他不能接受别人侮辱他的视力,想当年(注意,是当年!),这可是冥界第一千里眼!
“当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出车祸了,你要是没出车祸的话,又怎么会躺到车底下去?”
谁规定躺到车底下去一定要出车祸的?
“我这人有怪癖,喜欢躺车底下不行啊?我躺车底下睡觉我。”
她吼得理直气壮,黑大个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怎么可能,刚才本座明明看得清清楚……”
“诶,等一等。”
一直在高台子上看群众表演的冥君小朋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手一抬,打断了黑大个儿。
拧眉斜睨了黑无常一眼,小朋友试着推测道:“黑无常,你老实说,那只隐形眼镜掉了之后,你是不是还没有去配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