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简直是上天派来考验自己的。凭空冒出来不说,还头脑浸水似的胡说八道,看起来倒是挺帅挺顺眼的,可惜……就是人实在不敢恭维。
而且,刚刚廷夏就一直在奇怪着,现在就更奇怪了……话说,秦沐还有秦佩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明明都在这里的啊……
刚想出声喊人,就被雷惊雨一下用手捂住了嘴。
“嘘……有人来了……”
果然,从帘幕的背后,穿出了几个黑影子。那些人提着刀匆匆跑过,似乎也在寻找什么。
他们四处搜过后,并无什么发现,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离开。
“是你的仇家吗?”廷夏不耐烦地瞟了雷惊雨一眼。
“不是……大概是你的仇家……”雷惊雨紧紧地帖在窗棱边,一直在看什么。
“胡说!我哪来的什么仇家……”本来想顶撞回去的,可是又觉得不对,于是问:“为什么这样说?”
雷惊雨不紧不慢地道:“刚才有个人和他们一伙的,把你那两个朋友给抱走了。”
廷夏一听就急了,狠狠地踢了雷惊雨一脚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只喜欢你,其他人的死活,我不想理会……”
如果可以,廷夏真想一巴掌扇死眼前这个少年……怎么就这么给人添堵呢……不行,为今之计,还是弄清楚那帮人是干什么的……
“喂。”看到廷夏冲自己招了招手,雷惊雨很高兴地把耳朵凑过去,“你帮我找那两个人好不好?”
怕他不答应,于是又加了一句“拜托……”
美人计还是十分管用的,雷惊雨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不过,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事成之后,要答应嫁给他。
“好好好……你先找到他们俩,我们再说……”廷夏可不傻,一句我们再说,就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她和雷惊雨商量过了,一致决定由雷惊雨救回秦沐和秦佩……然后由廷夏,去搞清楚卓龙那件事……
“一言为定。”小雷惊雨兴高采烈地走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笨蛋还是大笨蛋,算了,不管了。等到廷夏再次拉开帘子,才发现卓龙已经不见了,苏晓芸又再度唱起戏来——不过比起刚才,看起来更加憔悴。
一眼就瞥见最左边的角落里有一个位置,于是想都不想偷偷溜过去,坐了下来。
也许是注意力都在晓芸姐姐的身上……所以许久之后,才发现了同桌而坐的灰衣人。
灰衣男子一直目视前方,盯着台上唱曲的人,目光幽幽的,冷冷的。他很瘦,也高,面颊像是往里凹陷一样,眼睛也深深地嵌入脸孔,用瘦竹竿似的手指捏着一杯茶,时不时地嘬两口,另外一只手一只捏着一帕雪白的缎面手帕,偶然轻轻地擦拭着唇角。
廷夏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和别人很不一样。究竟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一下子也说不出来,于是看得有些发怔了。
“小娃儿,总是这样盯着别人看不好……”瘦竹竿突然目不斜视地说道。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听得出来,是对着廷夏说的。
廷夏被一问,立即脸都红了,像是被人抓住偷东西的窃贼一样,连忙别过脸,假装在看台上的戏曲:“谁在看你了……我在看戏!”
“呵呵……”瘦竹竿冷冷地笑起来,却只能听见笑声,嘴角都没有一丝弧度。
这时,原本都在看戏的人忽然齐声叫了一句“好”,接着擂起掌来。
廷夏这才又看向台上去。原来刚才晓芸老板演的李春娘悲愤欲结地摔倒在了戏台子上,由于她演的十分逼真,因此竟然像是真摔一般。噗通一声,重重的哀怨全然若揭。
“好。”小廷夏也跟着叫好。
“好什么……比起二十年前……的……咳咳……沈香君……差得太多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廷夏回头一看,又是那个灰衣人。
“你懂什么!”廷夏不乐意地说:“这苏晓芸可是凤凰城最有名的角,全城里没有不认识晓芸老板的,什么……沈香君……那是谁啊?从来就没听说过!”
灰衣人摇头说:“小孩子,你才多大啊?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名角……咳咳……你又如何会知道……”
他说起这些时候,眼神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十分冰冷。因为没有表情,也很难看到他的情绪变化。
“怎么来了个女娃?”在楼上一直盯着桌子的人忽然惊讶道。
“呵呵……换了个孩子……有趣……”说话的人一直早磨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大环刀。
依旧是带斗笠的男子发问:“老五去了那么久,怕是遇到麻烦……”
“不好……秦皇带着人马过来了”忽然有人附在耳边说。
“他来做什么?”
“想必也是为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