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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才?骗子?

在诺亚大陆上,炼金术曾经辉煌一时,甚至一度可以和魔法分庭抗礼。

然而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从光明纪元起,炼金术开始日渐衰落,炼金者的地位自然也就急剧下降,各国君主都先后取消了炼金者的津贴,而炼金者试验所需魔法材料却又非常珍贵,所以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只能靠炼制假药招摇撞骗,以维持他们昂贵的试验了。

不过一开始时他们做得并不那么过分,一般只是在药物的品质和价格上做些手脚,并且这些人大多只是一些低级炼金者,高级炼金者还不至如此。

所以,虽然炼金者的名声越来越差,但也没出什么大事。

直到史上最著名的“说谎者”“吹牛者”——大炼金术士坦普横空出世。

坦普·弗拉舍尔是一位天才的炼金术士,即使他的名声再坏一万倍,也没有人会质疑这一点,根据《大陆奥术志》和其他一些书籍的记载,这位天才曾经公开向人们展现过一个个的奇迹,震惊整个大陆。

那绝对是人们从来不敢想想的奇迹。

他可以让普通的河水剧烈的燃烧起来!

他可以将手伸入煮沸的油锅里,镇定自若的取出一枚枚凯撒金币!

他可以吞下一千片碎玻璃之后安然无恙!

他可以让金属在他手心熔化——无论是黄金、白银或者黑铁!

他甚至完败过两位挑战他的魔导师!

他宣称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神灵的指尖,他可以直接从神灵那里获得力量。

他还声称,他已经炼制出了一种能够延年益寿的“神药”,凡人吃了可以增加寿命,甚至不老不死,他将这种“神药”进献给了“好人皇帝”保罗二世,保罗二世服用之后,竟真的精力大增,仿佛一夜年轻二十年一般,白头发全然不见了踪影,更神奇的是,早已对女色失去兴致的他,竟突然恢复了那种冲动,甚至远胜当年!

维也纳金桫椤宫里,再度充盈着春莺的叫唤声,昼夜不息。

保罗二世大喜过望,宣布恢复帝国对境内所有炼金者的每月津贴,还将坦普封为伯爵,另赏赐给他五十万金凯撒——这几乎相当于神圣奥罗帝国半年的收入!

当人们以为炼金术士将会再创辉煌的时候,保罗二世却突然暴毙而亡。他的长子腓力一世继位,他昭告全国:保罗二世的死因是慢性中毒,而这种毒素正是来自大炼金术士坦普的“神药”!

可是当腓力一世的卫队包围坦普的伯爵府要捉拿他时,才发现他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腓力一世怒气难消,便迁怒到所有的炼金者头上,他下令动用军队,将这群“无耻的骗子”“贪婪的吹牛者”全部驱逐出境!

这就是史上有名的“腓力之怒”,很多无辜的炼金者都受到了牵连,在逃亡领国的途中,很多炼金者死于途中……

从此炼金者名誉扫地,几乎成了“骗子”和“吹牛者”的代名词,虽然在大陆其他诸国,还没有到驱逐炼金者的地步,但这个职业也都被列入黑名单了。

然而肇事者坦普却始终不知所踪,直到年轻的腓力一世当了四十三年皇帝头发全白的时候,也没能抓到这个罪魁祸首。

有人说,他一直还留在奥罗帝国,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帝国某个角落里逍遥快活——这对他这样高级的炼金术士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

有人说,他在一次与一位大魔导师的决斗中落败,被封印在了一个水晶球里。

有人说,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腓力一世的阴谋,这个野心勃勃的王子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皇帝,谋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将罪名加诸在坦普的头上,也许他早就被灭口了。

还有人说,他真的是畏罪潜逃了,最终定居在尼格罗大陆,和那些兽人野蛮人生活在一起,还娶了一位牛头人老婆,生了五十一个儿子,四十八个女儿。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无论那一种猜测,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大炼金术士坦普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罗撒蹲在壁炉边,已然大汗淋漓。

他按照炼金书上的记载,将硫磺、硝石和橄榄油混合在一起,装进了一个牛角里,又用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棍将其点燃,期待书里描述的那种“剧烈”的、“火花四溅”的效果。

但他等了很久,牛角里物品却一直只是安静的燃烧着,橄榄油和硫磺燃烧释放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恶臭无比,就像放了很久的臭鸡蛋一样。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或许是比例不对,也可能是某一种材料错了。”罗撒捂着鼻子,自言自语,“硫磺……橄榄油……硝石……也许不该用硫磺,那得用什么呢?……嗯,也许我该试试黑矾石……哎,还是算了,那太昂贵了,至少得一个银币。”

“哥哥,怎么不行?”克莱儿小声的问。

“是啊,炼金者真是完全不可信啊。”罗撒无奈的笑说,“很不幸,我又被这位同行骗了一次。”

“才不是,爷爷就不是骗子,爷爷是个正直的炼金者。”克莱儿反驳说。

罗撒一愣,然后笑着赞同说:“你说得对,嘿,正直的炼金者,多有趣。”

罗撒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里,出身低下的他,如果不比别人更努力的话,也许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和妹妹的生存。

所以他拾起老奥哈拉留下的炼金书,寻思就算不能真的获得什么力量,也可以像爷爷一样替别人制作一些简单的药品,至少可以维持生计。

然而奇怪的是,老奥哈拉留下的炼金书里,却存在着大量的错误,这让罗撒很头疼。

看来曾经在某一段时期里,有人试图消灭炼金术,他们篡改了炼金术的典籍。

尽管这些错误给罗撒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他凭借自己努力,在炼金术上还是略有小成了。他可以炼制出很多种炼金药剂了。

但是他却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炼金者——也就是炼金术士。

原因是他付不起炼金术士职业考试的费用,那得要二十个金凯撒。罗撒可没这么多钱,他积攒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六个金币多点,加上前天从布伦特手里骗来的四个金币,刚刚凑够了一半而已,还早着呢!

不参加炼金术士的职业考试,炼金协会就不承认他炼金者的身份,哪怕他的真实实力已经高出一般初级炼金术士了。

这样一来,他就没有资格重开爷爷的炼金店了。就算他开了,也没人敢在他这里购买药品和道具。

炼金者的声誉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是一位没有执照的“黑户炼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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