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那晚在医院见识了杜松平的冷漠后,就告诉自己不要再让自己看到他,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只会趁了他意,顺了他心。他高兴了,她可不高兴!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那晚换下的衣服还在他车上时,就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去要回来。那晚的礼服也还她这,可能杜松平不会在意这一身衣服,可她留着不舒服。衣服漂亮,可跟杜松平挂上了号,就犹如被苍蝇沾过的蛋糕,是万万吃不进嘴里的!人呀,都会有那么一点点洁癖。
最后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她不是有钱人,那套衣服花了两百多,穿不过五次,还有那双她特喜欢的鞋,所以就那样弃了,她舍不得!当杜松平的声音传过来时,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才使自己的声音听起平和一些!
“哦,你那袋东西被我放家里了,我现在在家,你自己过来拿吧!”杜松平口气庸懒。
放下电话,云舒捶了一下桌子,从公司去他家可要转三次公车呢。时间长达半小时!
云舒喝了一瓶牛奶当晚餐,然后就上了公车。她还是不能吃很多东西,最多喝喝粥之类比较清淡的。折磨得她的胃常常痛,但她还是拒绝吃药。正如,杜松平所说她的病不是生理上的,普通药只能治标,没有用的!
在车上,她把那个装有烟头的瓶子从包里拿了出来,握在手中静静的看。想周子安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来看一下。子安,子安,他可好?!
抬起头想看向窗外,却无意间顾到邻坐的一个女孩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手中的瓶子。云舒想,用瓶子装起烟头供来欣赏,的确是件很怪异的事吧!可这背后的无奈呢,谁又能知道?!
杜松平的家她来过一次,凭依稀的印象来到时,已经华灯初上了。杜松平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云舒想起小时候的他,那个晒的黑黑又常常弄的脸上有污渍的小男孩,在没有双亲的情况下,究竟用了怎样的努力和拼搏,才换来今天的光鲜?他也不容易吧?!
想到这,云舒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有心思想别人。
敲开杜松平的门,看到他时,云舒暗吸了一口气,他今天没有穿西服,而是休闲的T恤,狭长的曾凤眼微眯着,头发有些凌乱,神情庸懒,但却异常的…吸引人。这就是所谓的男色吧。
杜松平移开身子,让云舒进去。云舒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味,有水煮鱼的辣、有清蒸排骨的甜、有苦瓜的甘…撩的云舒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杜松平竟在家自己煮饭吃?
杜松平没有理云舒的惊讶,关好门,又朝厨房走去,“你吃饭没?”
“没有…”云舒摇了一下头,,站在厨房门口,看杜松平竟在吃饭了,“你会自己做饭?”
“不可以吗?”杜松平抬头看了她一眼,“东西在沙发上。”
云舒转过身,看见客厅的沙发上果然放她那晚装衣物的纸袋,刚想过去拿,杜松平问,“要不要过来吃点?”
云舒对他的邀请有些意外,“我…不想吃。”那些菜看上去很诱人,可胃在抗拒。
“还在厌食?”
“是,没什么胃口。”云舒转身从厨房走出,过去从沙发上拿起纸袋后又折回去,“我回去了。你的那礼服改天再还你。”
“不用还了。”杜松平边夹菜边说,“要是觉得拿的不是很安心。就帮我把这些碗了吧。”
什么?!云舒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杜松平说话总是另人意外。
“洗几个碗换一条几千块的裙子是很值的。”杜松平看了一眼。
“我还是把裙子还给你吧!”云舒不喜欢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可被你穿过,我送人也送不出去了。”
“是你自己给我穿的。”
“所以看在我给裙子给你穿的份上,你给我洗一次碗也并不过份。”杜松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云舒瞠目结舌的站在那,她注定斗不过杜松平,就连嘴皮子上都是败将。她气愤想,杜松平能有今天,是不是都是靠耍懒得来的。怎么那么大个人了,有时候像个小孩子。
杜松平很快吃完饭,走过云舒身边的时候,停下来说,“我看你还是吃点吧。免得一下晕在了我厨房。”
云舒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她还真有点饿。等他出去,她拿起一幅筷子,夹来尝了一点,味道不错。排骨用了蒜头一块蒸,很好的去了骨头的腥味,不由得吃了两三块。又喝了两口苦瓜汤,这个杜松平手艺真不错。云舒又去夹鱼,鱼上面缀着几瓣红的辣椒丝,那鲜艳的红一下子就撞击进了云舒的心,她想到了那晚周子安给她煮的面,红红的萝卜丝…云舒的筷子僵在那,胃开始翻滚。“呕…”云舒丢下筷子,冲到旁边洗手盘上。
吃下的又吐了出来,用水嗽嗽口,苦笑了一下,她该怎么办?
转过身,就看见杜松平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