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奔了五分钟,马停住了,我几乎一头栽到地上,还好某位萧姓人士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抓住,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地上,不过,拜托某位仁兄…能不能等我站稳你再放手,因为我晃了两下还是坐到了地上……
那马把我颠得七荤八素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全部吐出来。其实吐出来也好,可惜我还楞就吐不出来,悲哀。
我抬头,烫金大字——“晋王府”,门口还蹲着两只石狮,大眼圆睁,威武非凡。
“公子随我来吧。”萧某某在旁说道,TNND,也不拉我一把,还一脸鄙视,鄙视谁呢你?结果某人一低头,看见自己的白衣脏脏的,的确狼狈,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看似优雅,其实心里有些发秫,晋王不会真的就把我给“咔嚓”了吧?不过很快,我就被晋王府的精致吸引住了。
雕栏玉砌,楼台亭阁,恢宏大气又不失典雅,兜兜转转,这时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原来是一个很大的人造湖,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真美。湖中一个很华丽的大亭子,想必就是平时赏湖用的了,我们现在也正往那个亭子走去,亭子外围似乎是薄纱在飞扬着,给亭子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公子,稍等。”萧某某还未等我回话,就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拜托,我要等多久?
亭子一角一张圆桌,放了些瓜果,亭子的柱子上雕着龙和凤,不要怀疑,真的是龙和凤,看来这晋王还真是相当有势力啊。不过,不至于吧,把我一个人撂在这儿,谁也没有,不是让我卖唱来着?
远处…似乎有琴声飘来,这琴声真是太好听了,突然让我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疑绝,疑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赵兄,果真好文采啊。”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一低头,居然看到湖中、亭子边一艘小船,刚刚说话的是余姚余公子,他边说话边从小船上到亭子,林辰也紧随其后,然后是一位穿着大红色衣服的漂亮男人,是的,是漂亮,那种超越了两性的漂亮,大红色的衣服似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恐怕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男人比他更适合大红色了吧?最后上岸的就是今天的老大——晋王萧寂云。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船从哪来?我愣了愣,难道我可以听琴声听成这样?太…太夸张了。
“赵兄,没想到,你果然还是深藏不露啊。”林辰朝我笑了笑。
这个…什么意思?
“赵兄,没想到你文采这么出色,倒还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刚刚的诗,让我也身同感受,太好了太好了。”余公子也接着说。
这个,难道刚才我把白居易大人的诗都念出来了?寒,要真是我做的,我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太完美了。
“这…这只是我听到这么完美的琴声,情不自禁,并不是我的诗做的好,而是这琴声太过动人了。”
“哦,难道平时不会作诗的人听了我的琴声也能写出让人羡慕的诗么?想不到我的琴声还有这等作用?”那个大红衣服的男人笑了起来,媚眼如丝。电的我有点抖。
“哈哈哈,赵兄真是谦虚。”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林辰笑了起来。
“呵,赵掌柜可还满意我的晋王府?”那个冷冷的晋王终于开口了。
满意什么?满意我最后的葬身之处,他…他什么意思。我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来。“呃?哦,王爷府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该随意评论的,我只觉得富丽堂皇,非常漂亮。”
“只怕,赵掌柜的居所还要更富丽堂皇一些吧?”他冷冷的说道。
我是真的呆了,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都被搞得头晕晕了,还是跟不上他那跳越的思维,难道他真的想把我“咔嚓”了啊?问题是我除了多看了他几眼以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寂云,你也不帮我介绍一下,你们口中那位能唱天籁之音的人么?”大红衣服用肩撞了一下晋王。
萧寂云冷冷看了我一眼,指着我对大红衣服说:“这就是,飘香楼的新掌柜—赵云。”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这位是我们钺镕国的大乐师风喙,刚刚的琴声就是他弹的。”
“幸会啊,云儿。”风喙道。
云儿,我抽了一下:“原来是风大师,上次在飘香楼就已听闻大师的大名了,真是幸会啊。”
“哟,别大师大师的叫了,多见外啊,叫我风就好了。”
我再次抽了抽,他还真是自然熟啊。风…
“今天我刚到,就听寂云他们在说你呢,说你唱的歌真是天籁之音,还说我都不一定能帮你伴奏,我可是好些年没有听过什么好歌了,也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合奏一首?”他用那种小狗乞食的眼神看着我,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心想,我唱了你还不一定奏的出来呢,不过对于他的救命之恩我还是很感激的,因此我一定要找首好歌,免得他觉得不过如此,就放任晋王把我“咔嚓”了。看晋王对她的态度,他的地位定是不低,我就如同找到了一颗救命草一样,下定决心好好表现。
不知为什么,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总在我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看来是天意啊,就她了: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
在我开始唱的时候有一小段时间的空白,可是很快的,风喙的琴声就加了进来,居然和我的曲调和谐异常,真的很惊讶,从来没听过现代歌曲的风喙居然跟我搭的毫无漏洞,有琴声的合奏,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渐渐也进入了情况。
……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好象快乐由得人选择
找不到的那个人来不来呢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
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
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歌唱完了,不过连我自己也沉浸到这首歌悲伤的情绪中去了,这首歌不是没唱过,以前在KTV也有拿出来炫过,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在这种心境下,在这个时代的大乐师完美的配合下,我居然也有些痴了…
“太惊人了,云儿。好久了…真的好久了…”风喙似乎是在和我说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我住了口。
“云儿,有什么伤心的事么?”漂亮的大眼睛突然扫向我。
“呃…”我愣了愣“不过一支歌而已。”
“云儿不愿说呢。”风喙低笑着,却突然让我不忍心起来。
晋王在旁,我不敢放松警惕,而且也没意思把什么都告诉陌生人吧,不过我还是应了一句“不过是命运多舛罢了。”
风喙笑着望向我,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是明显的不相信。
我抬眼看向别处,却发现林辰、余公子都只是望着我淡淡的笑着,也并没有说话的打算。晋王却没有看向我,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风喙,似乎感觉我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眼睛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