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
准备许久的宴席终于开始,当然身为掌柜的林枫在宴席上也有了他的位置了,虽然他刚被李阳揍了一顿,但他却没有感觉有任何的异样。
“高兄,请!”
“诸葛兄,也请!”
高瓒与诸葛昂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下人们将菜一盘盘地抬了上来,诸葛昂向高瓒伸出手道:“尝尝这次的菜如何?”
高瓒看着桌上的菜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操起筷子在菜盘里夹了夹:“羊肉普通,蛇胆太小,猴脑不嫩,鹿肝太老......桌上数菜,却无一能挑起我的食欲。”说罢,高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高瓒如此数落诸葛昂的菜,诸葛昂却丝毫没有一丝感觉丢了面子,要是往常宴席被高瓒如此调侃诸葛昂的菜谱,诸葛昂心中肯定万分失落,但这次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高瓒疑惑不已,这与平常的诸葛昂很不一样,莫非着诸葛昂还有压轴的菜还没端出来?
“哈哈哈!”诸葛昂笑了笑,对着高瓒道:“高兄莫急,先别急着吃菜,先喝点酒开开胃,我这酒可是好酒,看你能不能品出是什么酒!”
“哦,我倒要尝尝,你这是什么酒,我还不信这世上有我品不出的酒。”听诸葛昂让他品酒高瓒立刻来了兴趣。
诸葛昂转头对着身边赵氏道:“还不快去给高兄敬酒!”
赵氏拿起酒瓶站了起来,扭着屁股走到了高瓒的席边,高瓒知道她是诸葛昂的妾室,于是举起酒杯准备接酒道:“有劳嫂夫人了!”
赵氏也不回礼,单手握住酒壶手只是微微倾斜,酒“哗啦啦”地从壶口流了出来,流进了高瓒举起的杯里,不一会就满了,且还溢出来,流到了高瓒的手上,打湿了高瓒的衣服,由于赵氏没有停止倒酒,迫于礼节,高瓒不好将酒杯放下收回手,于是道:“嫂夫人,已经满了!”
赵氏转头看了诸葛昂一眼,然后收回了酒壶,挺起高昂的胸脯对着高瓒道:“不就是满了吗,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放肆!”诸葛昂还未待赵氏把话说完就吼了起来:“你一妇道人家,怎么如此无礼!来人,被蒸笼,将这赵氏拖下去蒸咯!”
见此高瓒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他算是知道诸葛昂玩得是哪出了,怪不得刚才自己数落他的菜他都没有反应了,原来的确有这压轴之菜。
诸葛昂此话一说,所有人都无不震惊,林枫更是吓得差点从位置上摔下来。林枫心道:香蕉你个巴拉!原来这诸葛昂上次不是与自己说笑,原来都是说真的。想到这林枫不禁犯寒,这原料可是自己向诸葛昂举荐的,那自己岂非成了怂恿诸葛昂吃人的罪魁祸首?
一个时辰后,诸葛昂命人将那蒸笼抬了上来,这个蒸笼有一人之高,纯铜打造,下底盖用白银所造,昂贵无比。十六个下人方才将这个大蒸笼架了上来。林枫目测这个蒸笼的大小,做成如此蒸笼绝非一朝一夕,当然诸葛昂之前也绝非是为了蒸人而设计的,只是为了蒸其它大的野兽而准备的,但这个时候这蒸笼正好能派上用场。
诸葛昂命下人将蒸笼放在各席间正中央的空地上,诸葛昂围着蒸笼转了一圈,然后吼道:“打开这蒸笼!”
蒸笼被打开的瞬间,一股热腾腾的白气四处飘散,迷了众宾客的眼,待白气飘散开来,只见各席正中的空地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她盘着腿坐在银盘之上,银盘覆盖着一层层油黄色的油水,这女人头发依然盘起,满脸油珠,面无血色,双眼外凸,鼻子萎缩,嘴唇上翘,全身的锦绣绸缎紧紧地贴在身上,还不时地冒着油。
无疑,盘坐在银盘中的女人就是那赵氏。
众宾客除了高瓒之外无不脸色惨白,捂胸呕吐,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吐干了都还不消停,照这样吐下去非得把肝脏都吐出来不可。
林枫看着全身冒油的赵氏心中也是一阵干恶,但在正要吐出来的瞬间,心率顿时失去了控制,一股莫名的寒气从丹田处直冲脑门,这种由内而外的寒气让林枫心房紧缩,头脑发颤,莫非这就是天机子所谓的寒气?
林枫卷缩着身子从位置上跌倒了地上,全身不住的颤抖着,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血管开始慢慢地紧缩绷直,似乎马上要断掉一般,现在林枫别说说话,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席中的宾客不是在呕吐就是满脸的惧怕,还会有谁注意林枫怎么了,或许在他们眼里林枫是被这恶心的场面吓得羊癫疯了。
诸葛昂走到赵氏面前,向观摩一件艺术品一样的观赏着赵氏:“来人,拿胭脂水粉来!”
诸葛昂接过下人递给他的胭脂水粉,涂在了赵氏的脸上,又用画笔给赵氏画好了眉,整理了一下赵氏的面部,又理了理赵氏身上浸油发皱的衣服,几番功夫之后,诸葛昂满意地点下了头。
经过诸葛昂一番整理之后,赵氏脸上视乎有了些生气,浓眉掩盖了鼓胀的眼球,脂粉使干瘪的脸看起来更加的饱满,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欲笑。
诸葛昂转身指着自己的杰作对着高瓒道:“高兄认为这道‘美人含笑’如何?”
就在这时,赵氏的眼珠里不时流出一颗颗斗大的油珠,从脸上留下,好似哭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