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万里无云,星空璀璨。
虽然星空难得,但来护儿却无心思欣赏这星辰美景,他在自己的营帐中左右来回跺着步子,寻思破深州之法,营帐内坐满了将领,与来护儿一齐讨论破贼之法。
来护儿叹气道:“想我来护儿一生戎马,征高丽,讨贼无数,今来深州首仗就被那朱粲奇袭,实乃奇耻大辱。”来护儿转身道:“诸位将军可有破贼之策?”
来护儿见众将军皆低头不语,于是指着其中一人道:“黄将军,你可有破敌良策?”
姓黄的将领向来护儿抱拳道:“贼军乃乌合之众,可继续采取诱敌之策。”
来护儿罢手道:“诱敌不可,虽然不知这次被朱粲奇袭是否巧合,还是贼军之中却有智谋之士,在未曾摸清贼军完全底细之前不可再使诱敌之策,否则再次失败,会被朝中之人捉住把柄,说我年老迂腐,同样的过错犯了两次,如此会损我英明,还是另想他法。”
“来将军!”一个穿着穿着灰色铠甲的将领起身抱拳道:“贼军只是难民闹事耳,所部衣衫不整,武器铠甲缺乏,可在弓箭配合之下强攻。”
来护儿摇了摇头道:“不可!深州虽小,但也有城池之固,强攻就算攻下了深州军队伤亡至少过半,以士兵如此惨重代价换取深州实在不忍。”说完来护儿指着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将领道:“华将军,你也何见解?”
“额......”那位姓华的将军犹豫了一下道:“我军势大,乃天子之兵,顺应天命,更有来将军英明神武,攻克深州,斩首朱粲是指日可待。”
这姓华的这位将军明显是一个马屁精,明显他以前未在来护儿帐下当过差,不了解来护儿习性,要是在其他主帅面前说这番话可能会受用,但来护儿治军严谨,且来护儿新败,正在来护儿为破敌烦恼之时说这番话可谓这马皮拍在了老虎的屁股上,其他众将领都为姓华的将军捏了一把汗。
“哦!”来护儿转头上下打量着姓华的将领,眉毛上翘,双眼爆鼓,绷紧的老脸更是多了几颗皱纹:“你是说此番对贼出兵,是一定会胜?”
“当然,来将军出兵岂有不胜之理!”姓华的将领以为马屁受用,继续拍着马屁,其他将领见来护儿脸色已变,皆惶恐不已,但又不敢公然提醒姓华的那将领不要再说下去。
“好,说得好!”来护儿竟然笑了起来,走进姓华的将领面前,理了理姓华将领的铠甲道:“那你认为贼将朱粲如何?”
姓华的将领讥笑道:“朱粲只是乌合之众推举出来待我军破城后用以斩首的出头鸟而已,其本人并无太多作为。”
“哦!那么说来你看不起朱粲咯?”来护儿再次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所有将领中间,脸色立刻变得威严起来,厉声道:“华刚!”
“末将在!”姓华的将领抱拳直立,心中不知来护儿要下何令,而其他以前在来护儿帐下效力过的将领知道华刚肯定是要遭殃了。
来护儿下令道:“明日出战,你为先锋,与朱粲大战三百回合,不胜不归!”
听来护儿让他去与朱粲对垒,华刚脸色突变,急忙道:“这朱粲武艺高强,末将武艺低微,恐有辱来将军军威,依末将愚见,还是换一武艺高强之人为先锋才好。”
“哼!”来护儿恨声道:“你先前还说朱粲无太多作为,现在却说朱粲武艺高强,乃谎报军情,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来人!”
华刚立刻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来护儿一声令下,立刻进来了两个兵士:“将军何令!”
来护儿指着华刚吼道:“把华刚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是!”两军士将华刚押了下去。
......得得得......得得得......
一匹马在来军军营前停了下来,马上坐着两个人,皆穿黑袍,头戴斗笠。
“什么人,快快下马禀报姓名,不然我们射箭了!”军营守军皆拉弓举箭瞄准了马上之人。
马上的两人立刻下了马,大声道:“军爷,我们是深州城的,有重要军情禀报来将军。”
守军用火把照射二人,确定没带武器,且后面没有其他人后,打开营门,出去数十士兵将那两人绑起来后押进了大营内。
此时华刚已经受罚完毕,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回了来护儿营帐。
来护儿对着华刚道:“你可知错!”
华刚点了点头:“末将知罪!”
来护儿转头对众将领厉声道:“若以后谁再阿谀拍马,以此效尤!”
众将领纷纷抱拳齐声道:“是!”
来护儿回过头对扶华刚的两军士道:“快扶华将军回帐歇息。”
“是!”两军士扶着屁股被打开花的华刚退出了来护儿营帐。
“报,将军!”一个士兵闯进了来护儿营帐。
来府儿问道:“何事如此急忙?”
士兵答道:“抓到两个可疑人物,且自称是从深州出来的,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听说是从深州出来的,来护儿迫切道:“何军情,快快道来!”
士兵摇头道:“不知!被捉之人只道见来将军后方才说出。”
“哦!”来护儿想了想后道:“快将人带进来!”
顷刻,兵士就将深州来的两人带进来护儿的营帐,两人被带入之后,来护儿急忙道:“有何军情,可是关于深州朱粲的军情?”
来护儿急迫问话,但那两人皆站着纹丝不动,并不开口答话。其中一个将领见这两人如此态度,上前拉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怒道:“来将军问你话呢!”
来护儿见此连连罢手道:“黄将军勿怒,我来问他。”
“哼!”姓黄的将领放开那人衣领之后,愤愤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姓黄的将领退下之后来护儿这才细细打量这两人,这两人都穿着黑袍,戴着斗笠,如此打扮想必是怕被人认出。再仔细一看,方才发现两人皆是被绑起的,于是来护儿连忙道:“来人,松绑!”
那两人松了绑之后,纷纷解下斗笠,露出面目,来护儿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样貌寻常,而另一个身材瘦弱,但长了满脸的络腮胡。
“你们可是深州人?”来护儿向这两人问道。
那络腮胡摇头道:“本不是深州人氏,只因战乱,所以逃来深州,但因无钱无粮,官府又不救济,所以只能在深州行乞,那日朱粲起事,许诺参加者皆可分粮,所以也就跟着朱粲进行起事。”
“朱粲贼兵!”姓黄的那将领见是敌兵立刻拔刀上前,但被来护儿拦住:“黄将军这时作何,速退下!”
将姓黄的将领呵退后,来护儿对着那络腮胡笑道:“你自报底细,就不怕老夫将你等就地正法吗?”
“哈哈”!络腮胡子也笑了起来:“我认为来将军不仅不会将我俩斩首,还会奉我两为上宾!”
“何以见得?”来护儿疑惑道。
络腮胡接着道:“来将军一身戎马,行军打仗,阴谋诡计,皆已是家常便饭。我两如此打扮,且连夜来营,凭来将军的经验,你说我两是为何而来?”
“哈哈哈!”来护儿大笑了起来,连忙道:“来人,看座被酒。”
络腮胡推手道:“只需看座就行,站久了腿麻,酒就不必了,喝多了勿事!”
“好,爽快!”来护儿赞赏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处危不乱,且能看穿他人心思之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络腮胡坐了下去,罢手道:“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况且我只有一传话的,尊姓大名四字扣在我头上实在有愧。”
“传话?”一听传话二字来护儿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所传何话,何人叫你传话?”
“马兴霸!”络腮胡吐出了三字,继续道:“马头领为朱粲军的二头领,当日起事之日为夺下深州第一功劳,但却只屈居二统领,近日只因朱粲全然不把他这二头领放在眼里,独断领兵,不听他言,且获胜之后还摆酒席炫耀功劳以羞辱马统领未参与此战,所以新仇旧恨,马头领决定借助来将军之力里应外合铲除朱粲,重夺大头领之位。”
络腮胡见来护儿神色不定,接着道:“当然,来将军此行是为平乱而来,让马头领占据深州恐怕有违将军初衷,所以马头领斗胆向将军请官,此事成之后举荐马头领为深州之官,所部为大隋之兵,驻守深州,维持城中治安。”
来护儿想了道:“至于事成后居何官,以后论功再议,但不知何时行动,里应外合?”
络腮胡道:“此事不及,我等此行只为联络,具体合作容后看时机而动。所以我请求来将军暂时不要对深州动兵,得到马头领指示后在宜动兵。”
“好,老夫答应!”来护儿点下了头。
“那好!时间不早,我两先行回去,请来将军等候通知。”说完络腮胡与同来之人退出了来护儿军营,另一个骑上了马后,络腮胡才上了马,然后紧紧地抱住前面之人后,马匹向前奔了去。
待络腮胡走后,姓黄的将领上前道:“来将军,你信那马兴霸吗?”
来护儿摇了摇头道:“不知!等深州城的探子报了城内消息后再行定夺。
ps:正酝酿高潮中,情节既当峰会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