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清越的声线带着明显刚睡醒的沙哑和妩媚,“我……”
后面的话在端砚的唇欺上来的时候,全数吞进肚里。
双手缠上了他的颈子,唇贴着唇,胸偎着胸,腿缠着腿……
“沐非……”像是叹息,想说的话此刻没时间说出,也不需要多说。
月光就那样溜了进来,透过重重的紫纱,那般的朦胧,柔和。
他们便就在那月下,起舞。
沐非双颊红的醉人,起初还以为是在梦里,可那火热的温度,铁般的坚硬,略微疼痛却又无上快活的*,那么的真实,这怎么能是梦?
半晌,云雨初歇。
“端砚这些天忙坏了吧……”激情后的声音,绵软沙哑,带着说不尽的诱惑。
端砚却一反常态的不肯说话,只紧紧拥了沐非入怀,下巴贴着他的额,“后日,搬到宫中锦华宫,陪我,可好?”
默默的点了头,沐非想既然端砚不想说话也无妨,慢慢蹭着那人的下巴,缓缓睡去了。
在睡着之前,好像听到端砚说了句什么……说了什么呢……
第二日醒来,床上并无端砚身影,好似昨夜的一切都是个梦,端砚他并没有来。
手指探到旁边被下枕边,没有丝毫暖意,若不是身上的痕迹和*的不适,他几乎真要恍惚,那人是不是真的来过。
靠在墙上,环膝而坐,刚好看到外面那株梨,梨花快尽了呢……这春日,就快过完了啊……
“沐非——沐非——”刚刚穿好衣物又坐回床边,就听到沐非明显带着兴奋的声音,是什么事情,让师兄如此开怀?
沐凡转眼就进了房间,快的就那么眨眼的工夫,双手拢了什么东西,看到沐非后,献宝似的在他面前轻轻打开手掌,像是怕伤了掌中之物。
“啊……”沐非也绽开了眉眼,面上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那是一只小白鹰,通身雪白,嫩红的小嘴,翅膀还未长成,叫声极其的清脆,和白木幼时简直一模一样!
“它这是……”沐非接过来想逗逗它,却见它翅下隐约带着一丝血迹,对于如此幼的鹰,这伤,不算轻了。
“不知道,我捡到它时,它就是这样了。”沐凡眉宇间略带思索,“这种鹰,不应是京中会有,而这只,看来不过月余,定是人从外面带入京,却疏于照料,这才让它受了伤,并跑了出来。”
“嗯。”沐非轻轻点头,小鹰还小,还未露出人见人惊的凶残本质,现在看来,只是一般的雏鸟,可爱纤弱,憨态可拘,沐非逗它,它也不恼,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任他逗着,跟他玩耍。
“这鹰啊,自然是要生长在郊野,以后它是要海阔天空独自翱翔的,困在这京里,总有一天,会拘束至死吧……”这笼中鸟,不好当,也并不是每只鸟都愿意,更何况人呢?
“那白木……”沐凡想说白木不一样可以,还跟着沐非走遍了山山水水呢!
“白木不一样。”它心中有依靠啊……自那日把它救起,给他喂食,它便当了他是母亲一样,他去哪,他便要去哪,虽然不大喜欢市井的热闹,会躲在不远的树林,但离他从未远过,它依着他,偎着他,他就是它的全部。
如同人一般,有了信念,有了执着,便再也放不开……
牢笼又如何?未来的一切皆不可知,为何他不能为了自己,打造一个全天最美的地方!
沐凡本想继续问有什么不一样来着,可见沐非手抚着小鹰,眼睛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眸里的深意他此刻没有读懂,只是觉得或许不该在此时打扰了他。
“我……我去拿早饭给你。”摸了摸鼻子,讪讪转身离开。
“你会觉得孤单吧,不如我给你找个朋友,以后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往山林荒野,都由你自己做主,如何?”
小鹰自然听不懂,以为沐非抚着它的羽跟它玩,叫了两声,嫩红的嘴轻啄着沐非的手心。
手心有些痒,沐非轻笑了下,探手摸出腰间的竹笛,长长短短吹了几个音,不一会儿,白木展翅飞来。
看到沐非手里跟它很像的小东西,它偏头叫了两声。
沐非把小鹰放到白木身边让它看清楚,轻抚着白木的头,微微笑着,“你们都是同类,以后它便交于你照顾如何?”
用过早饭,师兄弟两个在府中转悠,遇到走得正急的老管家,沐非轻笑有礼,“任伯这日怎么这般忙碌?”
“公子和王妃明日便要进宫了,很多事今日必须得完全。”老管家躬身,让二位公子走过,“老奴去忙了,告退。”
再抬眼,遇上的是沐凡深遂闪烁,神情复杂的眸子。
“你……明日便要进宫?”沐凡有些怔怔。
“是。”沐非轻轻点了头。
“你……”
“我还是不想跟师兄分开,师兄一起进宫陪我,可好?”沐非知道他定是不肯离自己远了,而且听他说这次下山,主要就是要来保护他,其它的事,现在还不能做,要过一段时间才行,那么这些日子,肯定要是同他一起的,不如由他说出来,他也好处些。
“嗯。”沐凡轻点了头,只是默默的看了沐非良久良久,轻叹了口气,再无其它,“既然明日就要进宫,你以后定难见到这宫外的景致,不如趁着今日,我们去玩个尽兴,如何?”
“好。”沐非的笑,暖如春风。
花开艳红,树叶繁茂,街市上已然热闹开来,吃的用的玩的,哪一样不围了一大群人?
一路穿行而过,沐非的眼里只见了春意,沐凡的眼里,却只见了他。
不过看来这日的确是应该出来赏玩,穿过街市,便遇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