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站在院子里,抬头间,探入墙内的大树上已经挂满了金黄的叶子,风一吹瑟瑟地作响。无数片枯叶飞蝶般打着转儿落进院子里,在地上盘旋了两圈,最终安安静静落在了清风脚边。清风看那地上有片形状姣好的落叶,脉络清晰,于是弯腰去拾,打算夹在厚实的书里,做成书签。
门外平板头的送信大哥抬头看一眼门牌号,又仔细对照了手中信封的地址,轻轻松口气,挎着个大背包走进来。
“清风——哪位是清风!有清风的信!”
正在房间里摆弄那片树叶的清风,听见外头有呼声赶紧应了一下。
“小兄弟,是国外寄来的呢!你看这邮票,多新鲜!”
清风看那邮递员大哥手舞足蹈恨不得把那邮票占为己有的样子,便大大方方把粘着邮票的信封角落撕下来送给人家。
邮递员大哥又惊又喜,对眼前这纤瘦俊美的少年印象又好上几分,他摸摸口袋,也没摸出什么东西好回赠给人家的,只好嘿嘿一笑:“小兄弟,大哥以后有什么好的一定记得你!”
等那开朗的邮递员走后,清风才细细查看寄信地址,是用中法两国文字书写的。
陆悦!一定是陆悦!
清风很惊奇,算算时间,这信竟是陆悦刚回法国的时候写的,这是有什么事儿呢?清风边想边取出信纸,那信纸叠成千纸鹤的模样,隐隐有些好闻的香味,随着千纸鹤的展开细细巧巧的字便一点一点显露出来,陆悦写道: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月,再乘火车辗转到达巴黎,已经精疲力尽了。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海上,现在趴在灯下,让温暖的光照着,不知有多舒心……
清风眼前顿时出现陆悦趴在灯下写信的样子,不禁唇角飞扬,他接着往下看,越看却脸上越惊讶,到最后抖着手装好了信纸捏着信就跑去寻方玉潭。
“原来让奇跟他父亲描述了中国京戏的神奇,他的父亲也非常兴奋,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了邀请你们来法国表演的决定。”方玉潭念完这一段若有所思,清风看他一眼,接着念道:“让奇的父亲是学校的校长,在当地非常有影响力,老先生找我谈过话,表示将为你们的这趟旅行提供所有保证。清风,请与我爹商量此事,确定下名单后,将名单上所有人的资料用最快的信件寄送给我。”
清风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抬头看方玉潭,方玉潭轻吻他的眼睑,也不发话,隔了很久很久才说:“这可是件大事,明天我找师哥还有师傅他们去商量一下。”
清风哦了一声,低下头。
“很想去?”
清风突然转身圈住方玉潭的脖子:“想!陆悦说在那里漫步沿途风景很美,我想……想和师傅一起……”
方玉潭一记一记的轻吻落在他脑门的柔软黑发上,低低说道:“好。”
结果第二天陆海魁拿到信纸后第一件事是先骂一通他那不孝女吃里扒外,这信不写给自己却偏写给清风,亏得最后才提起她还有个爹,可以用来商量事情。骂完了以后海魁兄眼圈红红,把那信纸仔细折好了放进宝贝箱子里。
那边紧张地讨论着,这边留在学校的清风一直都在走神。
“清风哥,你再伸脖子,就要变成大白鹅了。”飞飞在墙上拿大顶,颠倒的世界里尽是清风不断转身看门外的身影。
“飞飞,要是能成功,可有的你耍宝了。”
飞飞本能的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好事!”
清风但笑不语。
飞飞还在拿大顶,满脸的汗顺着发尖流到地面上,要是他现在能动,一定缠到清风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
傍晚了方玉潭还没回来,清风一个人吃的中饭和晚饭,没了师父在身边,饭菜竟都变得索然无味。清风连教课书也看不进去,干脆搬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等方玉潭。
没过一会儿,陪着清风伸脖子的人又多了两个——因为飞飞总是拖家带口的。
杜言年纪小,白天练功太累,晚上等的有点撑不住了,脑门一点一点的,最后飞飞把他拉自己怀里,枕着他的大腿睡。杜言蹭了几下,居然打起了小呼噜。
飞飞觉得好笑,拿手指去抖他的耳朵玩,没想到杜言痒的嘴巴一张,口水都顺势趟在了他的裤子上。
飞飞终于笑不出来了。
晚上方玉潭回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板凳上按高矮排列坐了三个人,他也不管一脸期待的清风,直接走过去摸摸杜言的脑袋问:“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杜言连来人都没看清,迷迷糊糊说:“我等飞飞哥。”
方玉潭又问:“那飞飞你在这里干什么?”
飞飞说:“我等清风哥揭露谜底。”
“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清风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他师父这是存心在吊他们的胃口呢。
方玉潭正色道:“那家新开的店铺面包烤得确实很好吃,我去研究过了,等下次你们考满分的时候我请客。”
飞飞鄙夷地望了清风一眼,拉着困得不成样子的杜言小朋友艰难地走了。
清风捧着肚子大笑,笑的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方玉潭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清风打横抱起,假装怒骂:“笑!再笑”
清风像头待宰的小猪崽哇哇直叫:“下来!放我下来!”
方玉潭把他扔床上用被子裹起来,自己也爬了进去。
清风往角落里一缩,红着脸小声叫道:“师傅师傅你干什么?”
两个人的衣衫都很薄,肌肤一相触就像瞬间点燃的火焰一般炙热。方玉潭吻清风的耳垂,指尖挑开他的上衣,温热的手掌贴了上去,清风浑身一震,熟悉的****令他顿时迷失了心智,一双眼瞬间泛起迷蒙水光,却紧咬着牙不肯出声。
方玉潭一开始只想逗逗清风,没想到这一下子自身的火也上来了,于是一口咬住清风的唇,细细碾磨着。
方玉潭从不轻言进入清风的身体,那太疼,他知道。清风早年受过这样的伤害,他的身子受不起,所以不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他绝不会用。
方玉潭的大手覆住了清风的青涩,轻轻摩擦着,清风被他控在手中忍不住“呜——”的叫出了声,然后很快把自己的脑袋闷在薄被当中。
“小笨蛋,会闷坏的。”方玉潭举起他的双腿,在他腿间的缝隙里摩擦着,他的动作很轻柔,怕伤了清风那里幼嫩的肌肤。
“师父……”清风感觉到方玉潭的炙热,起身搂住了师父的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啥!我H了?!
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