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境第一卷第十章惶恐滩头
伶仃岛上的一处靠海的崖面。
虽然说天已近秋色,然而在这里却依旧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妆。这是一幢依山傍海地淡绿色小别墅。别墅采用了欧式的承重设计整个房子的都仿佛是内嵌到山体中一般,使外人并不能轻易找到隐藏在山体间的那抹绿色的痕迹。
这幢别墅自然是此次伶仃岛会议的最终地点,别墅修建时似乎是利用了抗日战争流下来的许多工事,一头连着防空洞穿山越岭到达半山腰的大陆,一头又可以利用垂直升降的电梯下到不远处的优良港口。庄周注意到港湾里已经停泊了好几艘小型游艇,船身上都印着些深圳、香港或珠海地游艇俱乐部的标志,显然正角已经是来了好几位。
“唐教授已经被姓许的明升暗降弄到嫦娥计划组了。”庄周啪地合上了手里的电话,对一旁的张九还说道。
“看来老唐这下要难过咯,谁都知道嫦娥计划在澳门只是挂个空名,分析分析月球照片和轨道数据而已。许狗这一招可真是……”张九还笑道。显然两个人对那位臭名昭著的校长都没有太多好感,当然说归说,而且还必须在林羽徵不在的时候偷偷的说。
“别那么大声,要知道小女生可是最容易打小报告地哦……”
庄周假装紧张地笑道,看着张九还瞬间煞白地脸色,笑得无比开怀。
“庄周,羽徵,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进去吧。”
随着一艘白色游艇的缓缓停泊,走下船的温少向庄周和一边的林羽徵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了电梯里,却仿佛是没有看到一般地并没有跟张九还说什么。仿佛是把这个人当成了庄周的随从,或者空气?当然看到温少如此刻意的做派,庄周自然也不好抱怨些什么,只是轻轻拉了拉张九还的衣服,提醒他不要在意。谁知偏过头去一看,竟发现电梯里的张九还仿佛是在一个人笑些什么,笑得比谁都诡异。
会议的核心与高潮终究是伴随着温少脚步的来临而被彻底的引爆。
在这样的会议里,庄周和林羽徵等人自然也就不再可能但当多么重要的成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是代表着大陆向这些商贾们表达意愿的说客而已。好在他们今天的任务是陪同温少,也就幸运且变相地站在了这个漩涡的中心点。
这种性质的会议自然是没有什么亮点可讲,无非是商贾们你争我夺地想从蛋糕中分出更大的一块来。还好有温少这样的重要人物在场,否则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混乱。
大学生或者大学对于这些有见识有远见的商人来说自然是不可能仅仅提供高素质就业员工这么简单。现在的中国什么都缺,却是最不缺人才。他们所看重的是整个南方高校联盟在联合起来之后的人脉,或者说是那些必将各奔东西的学子背后所蕴含的能量和政治本钱。
就华南而言,其实各地的豪绅也早有揽地方大学为己用的想法,比如说被父亲放在珠海这样的二流大学读书的温少,再比如说通过学生会创力了一个又一个组织,在深大有着无比庞大势力群的腾讯。
而当这些人联合起来之后所意味着的局面,却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的。或许南方高校联盟在近期并不能够真正的有所作为,但是在不久的将来,随着中国贫富差距的增大,随着广东和北京政令的脱节,它必然能够发挥无比宏观的政治效能。对于南方人,特别是广东人来说,他们最为头疼的,也是最比不上长三角地区同行们的无非就是政治两个字,然而一个南方高校联盟却是意味着送上门来的政治筹码,这如何不让人心动。
会议的基调很快在温少平稳而舒畅的声调下被确定了下来。
和张九还之前所预想的一样,南联盟将会有三个立体层次,最下面的是各企业的基金扶持,中间的是各大学的学生会机构,而最上面的则是暗地里的广东省或者说是中央政府。
至于目前的计划,自然是如同上面所希望看到的那样,阻止港澳台地区的高校或财团势力向大陆的渗透,甚至在有前提有条件的情况下狠狠的反击。
至于在这些人心里到底是反击重要还是抵抗重要,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庄周倒是看清了香港的那位李大少爷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只怕这次上面的驱虎吞狼之计要落空了。”别墅的一角,张九还小声的对庄周道。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庄周看了一眼不远处端着冰酒的林羽徵说道。紧张的会议开毕自然就是舞会庆贺的开始了,除了几个不愿意和年轻人玩的老一辈离场之外,整个场面上那是觥筹交错颇为热闹。林羽徵此刻正端着手里精巧的酒杯,和几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在说些什么。
她今天依旧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过确实将肩带分到了两边做成礼服式样。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女性,林羽徵几乎是一出场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被公子哥们包围不止,当然这也让庄周和张九还乐得自在。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并不能够完全地确切这个能够代表Marine意志的女人的确切想法。
“庄周,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啊。”
如此平淡深沉,自然是温少的声音。
“哈哈,我还以为温少你早就坐船回香港了呢,原来也有心思流下来陪大家一起热闹啊。”
庄周笑道,同时下意识地向旁边让了一步,在他和张九还之间留出一个并不眨眼却又惹人深思的身位。
“疑?这位是。”
“哦,他就是我那天给你提到的那位哥们,张九还。这一次的顺利,可以说有他大部分的功劳呢。”
“温少,你好。”听到庄周的介绍,张九还是不慌不忙的伸出了手,无比稳定。
“张九还是吗?”温少轻轻地转动着酒杯,并没有立刻握住张九还的手,只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姓张好啊,这倒是令我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不知道九还兄认识张笑筱吗?”
空调仿佛是被人调高了几度,令人热得有些难受,而张九还的脖子上已经滚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
“张笑筱吗?原来温少也认识,这么巧吗?她是我同学呢。”张九还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同学的话。”
温少伸出了手,和张九还重重的握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林羽徵。
“羽徵小姐,能够请您跳一支舞吗?”
“呵呵,我记得你们传媒学院最近才教过华尔兹的步法的话,正好可以巩固一番哦。”庄周笑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啦,羽徵小姐是觉得我跳的太差吗?我想再怎么差也总会比庄周那样的木头要跳得好呢。”
温少笑道,然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冰酒,拉上了林羽徵略带颤抖的小手,向舞厅中心走去。
此时已近暮时,而窗外山花烂漫
欢快的音乐响起,贝多芬用灵魂奏鸣了那一首首无比宏大的曲子,然而这些人却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在这舞曲里孤独地飘荡。
你的心在哪里呢?
看着舞厅中央载歌载舞的那一对男女。庄周笑了,张九还也笑了,仿佛是亲兄弟一般笑得勾肩搭背气喘吁吁格外灿烂。
“九还,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庄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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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801241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