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起风云二
南昌北郊的校场之上,新征入伍的数千新兵正用着简陋的竹枪穿着赶制而成,经过改进,收腰窄裤的鸳鸯战袍在烈阳的日头底下下进行着颇为艰苦的训练。
随着江西战争的告一段落,掌握了赣北数府的秦弦武也全面拉开扩军备战,除了原本的振武营六千兵马、精简之后收编的九千降卒以外,还在数府进行广泛的招兵。
虽然限于赣北的兵器制造的产量瓶颈,然而如今的征召的兵马仍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达到了一万人!
如今赣北前后新旧兵马加起来,而今的秦弦武手里也足足拥有二万五千之众!——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只有一万新兵,其他的兵马都是见过战阵的老兵!
而随着兵马的全面扩充、战后的论功行赏,以及利益均沾,秦弦武在眼下的局面也开始重新分配兵马,陈金武、马玉哉、王忠良三人各自率领本部一千五百人为基础,各自再添加上三千新兵,各编一营,分别名为劲锐营、甲锐营、贲锐营,三人在官位之上,也分别晋升到了总兵官。
虽然蒋胜奇因为本身谨慎性格的缘故,而为被外任,然而却作为秦弦武的根本振武营的总兵官,而相对于其他新建三营,振武营更是保留了两千旧人,而补充的兵马三千兵马,有两千也是俘虏的精锐老兵。
而除此之外,其他三营各只有一千披甲,而振武营却达到了两千之数——披甲之数接近过半!
而除此四营两万兵之外,梁国武所统领的五千预备营也改编为了兵用战勤司,其军衔也升任了参将,负责全军的后勤辎重保障,使其他各营部用再在后勤运输上浪费宝贵的老兵战力——而之所以让这个将门虎子做后勤,很大原因也在于资历不足,若是委以重任,必然引起风波与不满。
当然由于降兵陋习颇多,且士官不足等等原因,造成了事实上在至少一个月之内整个赣北能产生战力的兵马还是只有秦弦武本部的五千兵马。
然而就算如此,在现在这个环境之下,等清廷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弦武也至少掌握了一万人的可用武力!
校场芦台之上,秦弦武披挂整齐,汗流满面的率领着一众文武官员检阅着这台下的新兵训练。
此时一位军检体察司的军检巡查匆匆上前,将一份密报递到了站在秦弦武身后的李从善手上。
李从善听了禀报,挥手就让那巡查下去,上前一步,将密报呈上,一边微微低声说道:“大帅,金声桓部密探奏报,自昨日君上诏谕下达之后,其部便连夜整顿,据闻明日开拔北上。”大帅一谓本是总督才能用的,不过而今秦弦武领了左都督荣衔,又加了巡抚差遣,却也够得上大帅这一词了。
秦弦武听了微微点头,目不转睛的说道:“此事做的不错。”
李从善应了一声便往后退下,一边的张琏却说道:“大帅,皖南之地风起云涌,士民自清军南下之下便奋战不屈,若是放金声桓去那…职下却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秦弦武仍然不动,口中说道:“皖南之地,民风彪悍,此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皖南地在湖北与南直隶之间,乃是清军江北呼应的军事要道,地皮虽好,然而却是必战之地,放他金声桓去哪里,也好为我赣北屏障,去了我东征之忧患。”
张琏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进劝,不过在秦弦武看来却是不免有些叹息——眼下的军事将才乃至帅才也足堪一用了,然而着幕下之中,有大才的大胸怀大眼光的却是少啊…除了陈玉兴可为大用之外,就连张琏也最多只能料理后勤、佐治民政罢了。
如今秦弦武的威名也虽然名震一方了,也有许多士子佐官来投,除了大言虚虚之辈以外,其他的人最多也只能干些粗略之事,至于战略层面还是官场政治,这些人都不堪一用。
对此,秦弦武也只能叹息作罢,毕竟而今幕下好歹还有各陈玉兴,在外也有姜曰广为奥援,倒也可以勉强应付许多事了。
操练告一段落,秦弦武回身坐在首位之上,跟随一旁的官员们也纷纷落座,秦弦武喝了一口茶,说道:“眼下的钱粮够支用多久的?”
张琏起身回报道:“前后周边州府的报效银子有三十万两上下,粮草也有十万石,而今眼下一营兵,每月用钱是八千两,粮草肉类等耗用是二千石,全军一月用银是四万两、一万石的粮草,若是加上这个两月的采买军械装备等,还要扣除六万两,算算下来,如今的银子不算其他的开支,最多支应半年。”
秦弦武点了点头,算是清楚了,将茶碗盖住,放在几上,说道:“今儿个,就给大伙露个底,眼下东南清虏主力据闻已经在六月间回了北京避暑,如今在浙江直隶的满洲兵只有两红旗的一万兵,所以本座的打算便是争取在八月间主力东征,务必在盛夏结束之前,恢复南京,之后依靠江防将清虏挡在江北,进而匡定东南以为大计!”
王忠良这个外粗内细的汉子,大声嚷嚷笑道:“好!打鞑子,我老王高兴!大帅一声令下,咱老王保证儿给大帅将清虏打个四脚朝天,万万没让他们再回东北疙瘩的机会!”
听了王忠良这番说话,秦弦武也保持不住上位者的肃穆,一笑,责骂道:“你这厮尽说些空话,若是如此,却是不能让你独当一面!”
王忠良嘿嘿一笑,说道:“木那关系!咱跟着大帅走就行!不瞧那节镇一方的虚名!”
聪明人啊!
言者有心,听者也有意,秦弦武的这话语里的意思已经摆明了车马,是要留下一个人来镇着这赣北根本之地,但王忠良的对答之间,却是明着拒绝,然而暗地里却是大表忠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对上面忠诚,还怕少了好处?!
大智若愚,大道至简啊!
一旁的陈玉兴并非武将,所以倒也没想太多,直接进言道:“大帅既然欲举东征,如今的兵马也是够了,不过着赣北重地,不知用谁当好?”文武敌体,明朝祖制如此,秦弦武的规矩也是如此——所以陈玉兴和张琏都很清楚的保持了中立。
至于其他幕僚——那些个无才之辈,最多也就打探而用,连秦弦武都不屑一顾,算不上分量。
秦弦武瞧了一眼,两两坐在一起的马玉哉、王忠良与陈金武、蒋胜奇,如今的秦弦武之下,武官已经分做两大派系,虽说还不算泾渭分明,不过也是隐隐成了势头,却也是秦弦武所要的——平衡之术,总是上位者的制约手段,也是保障手段,作为穿越了快一年的秦弦武,对于昔日所看的小说、历史以及所经历的,也算全面吸收,虽然手段还显的稚嫩,不过对于这个新兴团体而言,只要保持足够的平衡也就够了。
毕竟,这个朝气团体,所存在的目标,并非纯粹的为了利益,而秦弦武所要的,也不仅仅局限在此。
笑了一声,秦弦武说道:“此事先行作罢,还待商议,今日便个先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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