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脸错愕,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就这幅模样了。林九不时地望望身后,神情似乎有些焦急……
“我……我。”其实她很想说……我的钱,被抢了,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别我了。对了,快告诉我,码头怎么走?”
“先生……我……”
“好了好了,你带路吧,以后你跟着我好了。”林九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
“真的吗?”小女孩两眼放光。林九垂下了头……哥,你快带路吧!
午夜的月光充满了冷艳的格调,虽然现在很饿,但今后跟着这位先生,应该会吃个饱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丽。”
……
这里看样子是贫民区,一座座破旧的茅草房屋和土木结构的屋子看上去无比破旧,散发出来的烂萝卜气味尤为刺鼻。林九知道,这叫艾丽的小姑娘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充满着尔虞我诈。艾丽并非A国本土人,只是随父母留洋到此,而后……虽然艾丽不说,但林九也隐隐猜到了一些,叹了口气。林九知道,艾丽从前应该是被高高捧在天上的小公主,只不过……
有竞争就有你死我活……
这条小巷如蜿蜒的迷宫一般,但艾丽很娴熟地带着林九蹿来窜去。难道是带着自己走小路?缓缓地把匕首插进腰间,也好,至少这样的路也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吧。林九暗自这么想……
“还用多长时间可以到?”
虽然不明白这位先生现在要干什么,但以后跟着这位先生就要好好听他的话才是啊!嗯,点点头,艾丽说道:“等我回家拿了衣服,先生,我就带你去,我一直跟着你了。”
“啊?”林九脸上表情霎时间僵硬。从头到尾看了看艾丽这一身满是污渍的衣服,林九低叹一声,算了,随她吧。
这间不起眼低矮的木房似乎年代已久,门前和房檐上面草草地推了一些砖瓦,林九弯腰钻了进去。地下是黑硬的泥土,靠着有些坑洼的墙上的是一张矮床,虽然很破烂但可以看出布局都很整洁。艾丽看林就也进来了,神情却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地拿过一个破烂的小包塞进一些衣服,就默然站了起来。
“先生,我们走吧。”
林九四处张望着,似乎还有点肮脏的漏水滴在了自己额头上,回过神来,林九心里不免一叹,点了点头。艾丽的事,还是等回去了之后再问她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不知道妮莎看见了艾丽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艾丽说码头的路程还需要三十来分钟才能走到。林九暗暗警惕着,摸了摸还绑在身上的黑盒子,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那些怪东西,还会出现么。现在多了个艾丽,还真不方便了。只是不知道要是妮莎见到艾丽又是怎样的表情了。
午夜过后便又是新的一天了,这种时刻气温往往有些偏低,空气中的薄雾使得周围的场景也很飘渺和虚无。林九的衣服早已经湿透,黑盒子上也沾上了许多汗水。空气中渐渐有了一丝湿润的气息,大海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林九心中也不免呼了一口气。在这种时刻,人的精神一旦一松,便很容易感到乏力了。任务到这里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吧。
以后艾丽会一直跟着自己了吧?唉!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却已经拖家带口了!怪哉!
林九捶了捶发酸的肩膀还在感叹,若林九抬抬头就会发现,天空中飞过的秃鹰好似很熟悉一般,特别……是那双泛绿的眼睛,鹰眼……
“先生,走过这条路,就到海边了。”艾丽兴奋地说道,似乎,大海的那边才是自己的归宿。这是对现状的不满,是极其想改变……
林九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艾丽,其实……我的日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过!”
“先生……”
“叫我哥吧。”
“哥……哥。”艾丽低下了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林九拍了拍艾丽的肩膀……走吧,多一个人而已,九哥我不愁吃穿。
踩在软软的沙滩上,林九望着星空,却听见了几声长啸响彻天边……
“又是……鹰?”
看到了鹰,林九便想起了林老师傅。有……快一年了吧。看了看手腕上的玉佛珠,再看了看脖子上的九天玉佩。林九默然……
“你与道有缘,天赋更高于师父,是一头翱翔九天的雄鹰,故名为九。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师父却问心有愧,你小时为师为你算过一卦,你父母尚在。更广阔的天空亦属于你……还请你不要责怪师父……”
老师傅的话,到现在还一直回荡在林九的耳边。可现在自己却……背井离乡,漂泊逛荡!
“啊……”对着海的那天仰天狂啸!似乎要把所有不满和憋屈都宣泄出去!
天空中下起了哀愁的细雨,雨滴不断地在变大,击打在沙滩上、大海里。轻轻地海风吹拂着两人的面庞。
“哥哥……”怎么了?艾丽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上了8,9岁的哥哥,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风光。
低下了头,任由雨滴顺着自己的脸庞滑落。林九默然地脱下了外套给艾丽批上。拍了拍艾丽瘦弱的肩膀。走吧……我们会一起的。
……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了天边,银龙般的闪电把黑暗的天边照得通亮。
“嚓咔……”
“嚓咔……”
听见了异样的响声,走在沙滩中的两人停下了脚步,林九神色大变!摸了摸依然在后背的黑盒子。果然……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艾丽。如果今天死了,不会后悔吧。”
艾丽茫然地眼神回答了林九的问题。林九忍住心中的愤怒与担忧。把艾丽护在了身后。
“放心,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林九喃喃道。随即从腰间抽出了匕首。
“嗯?”林九皱皱眉。
糟糕!来得如此迅速,如此诡异?正想跨出一步的林九发现无法行动。于是猛地把艾丽推开……
“跑到一旁去!”林九喊道。
艾丽惊骇地看着林九脚下的东西,茫然地点点头,向一旁跑开去。虽然很担心,但相信哥哥……会解决的吧。不知道怎么,艾丽对林九有着莫名的信心和依赖。
林九看着脚下的东西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骷髅手爪?这东西倒是新鲜货!
“交出来!”
雨中的身影缓慢地显现出来,当然男人胯下的那头咆哮野狼依旧狂躁,一直秃鹰此时飞到了男人的肩膀上……这是……三双诡异的绿色的瞳。
“鹰?哼!我……要折断你的翅膀!”
林九眯了眯眼,奋起一脚踩烂了缠住自己的烂骨头,把匕首指向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