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新一代赞普尺带珠丹又派使节来天朝和亲,这关系到两国的友好和平,皇上不得不应允,可宫中待嫁的公主只有兰贝一人,这就意味着兰贝将远嫁边远的吐蕃
8,万里送婵娟!
刘玉超在客厅焦灼地踱着步,他去瑞王府看望明蝶,却被门人挡在外面,他无耐只得回来。凤儿被皇上叫去,至今音信皆无,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刘玉超的心乱哄哄的,有些抓不到头绪。正在这时,忽听背后有声音,忙扭头去看,只见兰贝公主一身素衣,出现在门口,身后仅带了两名宫女。
她面容憔悴,神色黯然,好像变了一个人。刘玉超见她变化这么大,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凤儿?”
小公主看着刘玉超,惨然一笑,“你还好吧?”说完眼泪转上了眼圈儿。刘玉超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公主,“凤儿,你怎么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
小公主见刘玉超还在关心她,泪水更止不住地流,“你...不恨我了吗?我不是处心积虑地想欺骗你,我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对你是真心的...”小公主说到这里,竟哽咽得说不下去。
刘玉超心下一宽,“小傻瓜,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早已不恨你,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心疼得很,怎会怪你?”
说实话,当刘玉超知道凤儿就是兰贝公主时,他的心猛然被刺了一下,深深的失落感,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空洞起来,后来听到小公主难得的,声泪俱下的真情表白,他又感到一阵欣慰,不由伸出手去,握住小公主冰凉的小手。
小公主在一瞬间所有的委曲都涌上心头,止不住掩面痛哭,“刘玉超你知道吗?我来是和你道别的,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们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说到这儿,小公主泪水横流。
刘玉超吃惊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抓住小公主的肩膀,着急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到哪里去?什么再也见不到你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公主看着刘玉超急切的眼光,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刘玉超的怀里,痛哭失声,“这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吐蕃前来和亲,宫中只有我一个待嫁公主,父皇让我以国事为重,放弃儿女私情,明天就要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可能吗?”刘玉超的眼里要冒出火来,小公主见刘玉超反映如此强烈,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紧张地点点头。
“这不可能!!!”刘玉超的声音咆哮起来,震得房间山响,“难道国家安宁是靠一个女子来维系的吗?滑天下之大稽!我这就去面圣,把那吐蕃达子撵出长安!”刘玉超说完就向外走,小公主伸手去拉,却没有拉到。
刘玉超走到门口,被一人拦住,刘玉超抬头看去,竟是祺瑞,不得不停下来。祺瑞面容严肃,“刘玉超,堂堂征西将军,怎能如此感情用事?”刘玉超却丝毫不买账,大手一挥,“我不管!凤儿只是我刘玉超的妻子,谁也休想抢走她!吐蕃!见鬼去吧!”刘玉超话音未落,祺瑞一掌打去,刘玉超未曾防备,被打得向后退了数步,身子重重地靠到墙上。
祺瑞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刘玉超,“和亲的利害关系,不用我再跟你讲了吧?兰贝本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他如何忍心把她送到环境险恶的遥远吐蕃?还有我这个自小疼爱她的同胞兄长,又如何忍心让她身经苦难?就你有感情?!我们都是木头吗?”
刘玉超痛苦地摇摇头,泪水潸然而下,“凤儿若走,我便从此出家为僧,再不当什么狗屁将军。”
“你!”祺瑞无耐地叹口气
金兽炉香,缓缓地升发着,满室透着温馨。祺瑞在室中踱着步,不时看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李明蝶。经太医诊治,她已无大碍,但身心俱疲,需好好的休息,她已睡了三个时辰,尚未醒来。
祺瑞踱到床前,看着李明蝶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痴痴地站着。他从小到大,美女见过无数,但从未有一人如此打动过他的心。他感觉李明蝶不仅仅是外表的美丽,更在她的通身气派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高雅素洁,深深地吸引着他,像天边一抹轻云吗?像山颠一缕岚气吗?还是那不粘人间烟火的青娥女神?祺瑞就是用尽天下所有的词汇也难以表述清楚,不由轻叹一声,发出无数感慨。
李明蝶“嘤咛”一声,竟然幽幽醒转,祺瑞忙走到床边,“李小姐,你醒了吗?怎么样?好些了吗?感觉哪里不舒服?”
祺瑞一连串问候,让李明蝶不及应答,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瑞...瑞王爷,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李明蝶一时回忆不起是怎么回事。
祺瑞沉吟了一下,“你想不起来了吗?你是在寿园中晕倒,我将你带了回来,这里是瑞王府。”李明蝶刹时想起了一切,瞬间又被一种强大的悲痛所席卷,她感觉胸口闷得上不来气,用手臂支撑着想坐起来,似乎又无能为力,祺瑞忙上前扶起她。
李明蝶坐起身,感觉好了一些,祺瑞端过茶杯,李明蝶正感觉干渴得要命,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李明蝶把茶杯递给祺瑞,有些不好意思,“瑞王爷,明蝶怎好劳驾王爷,真是罪该万死。”
祺瑞笑了笑,语气温和,“这里是内宅,不必拘礼,咱们现在是朋友,这里没有王爷,知道吗?”李明蝶感激地点点头,她向窗外望了望,已是繁星满天。
看着漆黑的夜色,李明蝶不由神色黯然。祺瑞深知李明蝶此时的心情,她曾为刘玉超舍弃生命,历尽磨难,可回来却不得不面临刘玉超的移情别恋,既便是钢铁做的心肠也要被摧垮了。
他看着李明蝶憔悴的容颜,有些余心不忍,他不知是否应该把他知道的信息告诉她,这消息对小妹是殘忍的,对李明蝶可能是一件好事,他清情嗓子,“明蝶,你此时是不是非常恨家妹?如果没有她,就不会让你面临这么大的痛楚。”
李明蝶一怔,低头沉郁了好久,“不...不清楚,我心里很乱...”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明天,兰贝她就要永远地离开这里了,甭怕再也回不来。”祺瑞语气悲伤,深深地为小妹伤感着。
李明蝶惊呀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凤儿要走?她到哪里去?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呢?”
“吐蕃使节前来和亲,小妹要远嫁吐蕃,这是国家大事,是不能违背的,过不了几****就要走了。她和刘玉超是没有缘分的。”
李明蝶满面惊愕,她脸上并没有祺瑞想象中的喜悦,而是眉头深皱,忖思了好长时间。她抬起头,神情中有些急切地问,“刘玉超可知道此事?”
祺瑞点点头,“我刚从小妹那里回来,他二人反应都很大,小妹哭着要寻死,刘玉超拼命似的要将吐蕃使者撵走,还被我打了一拳,让他以国事为重,可他竟然说要出家,再不会为朝庭效力,真是岂有此理!”
李明蝶听罢默然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他决不是说着玩的...”
两行清泪又缓缓地从李明蝶的眼中流出,见李明蝶伤心,祺瑞真不知说什么是好。
过了片刻,李明蝶擦干眼泪,挪下床来。祺瑞瞅着她,不知她要干什么。李明蝶走至窗前,向外望去。一轮弯月,挂在院中高高的梧桐树枝上,给小院映衬出几分诗情画意。她看着那轮弯月,站了很久。
祺瑞知其心里难过,不敢打扰她,只是在后面默默地陪着她。
李明蝶转过身,突然对祺瑞深施一礼,祺瑞吓了一跳,忙将她扶起,“明蝶小姐这是何意?”
李明蝶深吸一口气,“明蝶肯请王爷一件事,望王爷务必答应。”
“明蝶小姐有事竟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祺瑞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