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艳一脱可是让高翠兰目瞪口呆——这傻瓜身材还真好。
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且不说他这么做完全有背常理,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不能在大厅不是?见猪小亮已经将邪恶的爪子伸到腰部以下,她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过他手腕吼道:“你疯了么!这是可是高家厅堂!”
谁知这一抓非但没擒住猪小亮,反被猪小亮捉了去。她只觉腕间一阵拉力,旋即跌入了美男怀中。
清丽侧脸紧紧贴上他光洁白皙的肌肤,她顿时觉得耳边一阵灼热,那肌肤之亲的触感与藏于胸膛下的急速心跳都令她无法挣脱。
她惊恐仰起头,猪小亮俊俏的面庞尽在眼前:垂下眼睑,他专注的眸子令她心湖荡漾,额旁几缕发丝垂至高翠兰脸上,如羽毛般撩抚着她的面颊,逗得她娇躯微颤,而他那微微张开的薄唇则是愈来愈进。
我就要被傻子亲了。
完全被那俊俏的容颜“迷惑”,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的平静,绝望并幸福着……
“啪”!就在高翠兰还沉浸在初吻的遐想中时,猪小亮忽而双手一拍高翠兰的面颊,嘟起双唇“啵”一声压上了她的红唇。
“唔……”她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是娇唇外翻,迎上了那个湿漉漉的“吻”——这哪能算的上吻?明就是正八景儿的“亲嘴儿”!
若非要用一句话形容她的此时此刻的感受,那便是“仿佛一朵大牵牛花在啜吮着一朵小牵牛花”,更加可怜的是高翠兰根本无法逃脱,猪小亮像一只带了吸盘的八爪鱼般缠上自己身体。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究竟保持了多久,她只知道被猪小亮放开时四肢酸痛,几乎要瘫倒在地。
自己的初吻没了么?不,这个应该不算吧,毕竟他舌头没伸进去……想想也许自己该庆幸,因为这傻子跟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吻”。
“啪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兀入耳,惊魂未定的高翠兰回转过头,只见自己爹娘与红绫老丫头不知何时已站在厅堂一角。
嗡!高翠兰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暴炸了。
目光扫过摔在地上的碎瓷片,她小心翼翼打量着自己的双亲,只见拄着拐杖的高老爷双目圆睁,面如土色;而高氏更是严重,几欲昏厥的她在红绫得搀扶下颤微微坐上椅子,气儿还没喘云便拿出一串念珠喃喃念着。
最可恶还是那个叫做“猪小亮”的傻子!全然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那家伙依旧满目蠢真,呆呆望着深受打击的老俩口。
大脑几近短路,她缓缓坐到红木雕花的椅子上。自己当然不在乎所谓的“肌肤之亲”,但是高氏夫妇绝对在意!唐朝虽说开放,但到底开放到什么程度,高翠兰还是有些分寸的。
“哎,这算唱的哪一出啊!”最先打破尴尬局面的依旧是红绫,她径直走到那堆碎瓷片前,边捡边笑眯眯说道,“这丫鬟老了还真不中用了,老爷夫人,红绫自认该罚。”
高老爷瞥了红绫一眼,知道她是想缓和气氛,小兰打个圆场。但自家的女儿的性子自己还能不清楚?这些年来高翠兰惹的祸够多了,庄上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把这脸丢到长安城去了!那个名妓出身的王妈妈算个什么东西,她竟也能和她扯上关系?
不能在继续骄纵这个小女儿了!于是一拄拐杖一咬牙,高老爷艰难吐出了一个字:嫁!
……………………
一个嫁字。
简简单单的一个嫁字。
承载了高翠兰前世今生多少年憧憬的一个嫁字——竟然就被这么草率决定了!?
可事实便是如此,被强行拖回自己的闺房,高翠兰连拿凳子出气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心急如焚地来回踱着步。对面屋的厅堂之内,高老爷和高太太正盘问这那个吃了自己女儿豆腐的青年。
“老爷夫人和未来姑爷都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个信儿?”红绫靠坐在床边,边为高翠兰整理缎面的锦被边笑道,“依我看,小姐您这桩喜事儿八成是成了!”
再也经不起这么落井下石了,高翠兰可怜巴巴望着红绫,“红姐姐,我们好歹姐妹一场,你难道真舍得让我嫁给一个傻子?何况你没听那傻子说么,他根本就不是贵族出身,只是个落魄大户家的公子……鬼知道那句“母后”怎么冒出来的。”
红绫听后不以为然,“可小姐您不是不在意这个么,依红绫看,这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小姐二小姐都远嫁长安,公子前几年倒是来了封家书想接老爷太太过去,但咱高老庄这么个大庄子,哪是随随便便能放得下的?若是朱公子肯当个上门女婿,一来能帮忙打理庄上琐事,二来老爷太太也能放心去长安与公子团圆。”
高翠兰虽觉得红绫的话有几分在理,但还是无法接受嫁给这么个“八岁小孩”。
“说的倒好听,打理山庄?你觉得那傻子他做的来么?我看顶多就是个混吃混喝的!”
“小姐,虽说咱们名为主仆,但红绫真是打心眼儿里将你当亲妹妹。您这性格倔,哪是一般男人忍得了得?若是个坏脾气的姑爷,就是您同意红绫也不会同意。说白点,虽说朱公子人是不太聪明,但绝对是任小姐您摆布。”
红绫句句恳切,看起来确实是真情流露。
高翠兰绝对是个重感情的人,长叹口气,她老老实实坐回床上,垂下眼睑道:“难道我这辈子注定嫁个‘性格纯朴’的男人?虽说人长得是不错……算了,多说少说看爹娘的意思了。”
其实自己终身幸福是原因之一,继承这万贯家财是原因之二,但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原因致使穿越女姚星(高翠兰)迟迟下不定注意——
那就是和哥哥高玄打的赌。
这么多年过去了,姚星在兢兢业业扮演高翠兰的同时,时刻都没忘记自己那个书呆子哥哥,也始终没忘记二人在桃园三月打的赌。
虽说在自己眼中,那只是大龄宅女陪古代美少年玩的一次过家家,但无论是“儿时”的山山岭岭,还是那些挑灯嬉戏的画面,却一直是自己最珍视的记忆。
他若即若离,游走与兄长与青梅竹马之间,织成了姚星穿越后最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