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道王一脸坏笑的看着苏亚涨红着脸害羞的模样,故意逗她。
“我们发展太快了!”苏亚说得很小声,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敬文的第一次,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愧疚。
“那我就等到我们成亲的那天!走,我带你去咱们的新房看看!”道王站起身,整整长袍,门外传来侍从轻轻的敲门声:“王爷,骆宾王骆大人求见!”
“这个骆宾王,明明让他昨天来见我,没想到现在才来!”道王小声的咕哝了两句,对着门口道:“直接带他到马场来!”
而苏亚一听骆宾王要来,立刻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的狼狈样,便对道王说:“我先走了!”
“怎么了?你和骆宾王不是朋友吗?”
“那个,有点不好意思!”苏亚不自然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道王看着苏亚的模样觉得好笑,“难道你还一辈子不见他了,今天我教你骑马,身为我朝女子,怎么能不会骑马呢?”
“骑马?”听到要学骑马,苏亚有些心动了:唐朝很多女子都会骑马,看到她们发丝飞扬、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等你学会了,我送一匹给你,以后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骑马出去了!”
“恩,我学!”一想到以后可以在马上驰骋,苏亚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也不记得自己是不认路的,出了门就傻了,“往哪边?”
“你还是乖乖的跟着我好了!”道王一边说一边牵起苏亚的手,两人说说笑笑的向马场走去。
……
原本打算昨日就回蜀洲的骆宾王因为不放心苏亚,起床后就直奔苏府,谁知到了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屋门前等了半天,最后实在受不了来往行人异样的目光,只得先回家了。晚上才想起道王昨天叫自己去他府上,可是天色已晚,便定在今天过来,跟着王府的下人,绕过几处院落,便依稀可见马场的大旗,也不知道王把自己叫到马场做什么。
“骆大人,绕过这片竹林就是马场了!”下人见骆宾王眉头紧皱,以为是因为路程太长有些乏了,便指着竹林的鹅卵石小径说道。
“好,有劳了!”骆宾王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心里兀自想着苏亚的事情,眼前豁然一亮,一片平整开阔的空地出现在眼前,抬眼看,只见道王正骑着马绕着场地跑得正欢,而他身前坐着的正是自己一心牵挂的人——苏亚。
“大人,怎么不走了?”带路的下人发现骆宾王停下来,不由得转过头来催促。
“哦,好!”小亚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还共乘一骑?小亚不是说不想嫁给道王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观光来了!”从马场跑完一圈的道王将马停在骆宾王身边,一个漂亮的下马动作,人已稳稳落地。
“观光见过王爷。”骆宾王向道王施礼,眼睛却不失瞟向马上的苏亚,道王也没注意,将苏亚从马上抱下来,理理衣衫问道:“怎么今天才过来?”
“家中有事耽搁了,还请王爷见谅!”
“知道今日找你来是为何吗?”道王将手中的缰绳顺手扔给马房的下人,见苏亚的发丝有些凌乱,便自然的帮她理顺,苏亚自然是不好意思的躲过,孰知道王却一把拉住,不但把她的头发理顺,还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尖,温柔的说:“我和观光谈点事,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马。”
苏亚果然听话的离开,去马厩选马去了,留下骆宾王和道王两人站在原地。
“回长安怎么也不来找我?”
“时间仓促,也不好意思打扰王爷。”
“在边塞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总算还活着!”
“当初你若听我一言,今日又何须受这份罪呢?”道王看着骆宾王消瘦的面庞,眼里全是叹息。
“观光知道,若不是有王爷美言,观光也不会这么快就调往蜀洲,王爷之恩,观光铭记于心。”
“你也不必谢我,你的才能我很清楚,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在长安谋得官职,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
“王爷是担心长孙大人还是皇上?”
“这话怎么讲?”听骆宾王这么问,道王心里一惊。
“皇上要废后,可是长孙大人要保后,两党相争,必有一伤。”
“依你之见当如何?”
“王爷心中自有定断,观光不敢妄言!”骆宾王看着道王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端倪,却只有一片平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道王呵呵一笑,转而问起骆宾王在边塞可曾遇到什么有趣之事,见道王不肯明言,骆宾王也顺势不再提起,毕竟这个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道王还是骆宾王,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权被架空,毕竟他们一个是姓李,一个是骄傲的文豪骆宾王。
“选好了吗?”慢慢的踱回马厩,道王好笑的看着苏亚茫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拿不定主意。
“我不会看马!”苏亚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认真的模样又引得道王一阵大笑,“终于也有你不懂的了!”
“我不懂得多了,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屑道王的嘲笑,苏亚转向骆宾王,“骆郎,你帮我选一匹吧!”
“你初学骑马,最好选匹温顺点的,我看这匹河曲马倒是不错!”
“河曲马?”顺着骆宾王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悠然自得的吃着粮草,看它体型那么粗壮,苏亚担心自己恐怕爬上去都成问题,不由眉头轻蹙:“这匹啊,我怕它会摔死我!”
“你别看它个子高大,体型粗壮,性情却是很温顺的,持久力也强,适合长途跋涉。”
“看不出观光还是个相马的行家啊?”道王也走过来,指着另一匹个子稍小,耳朵较短的马问道,“那你看看,这匹又是什么马?”
“头颅中等大、清秀、耳朵短、颈细长、耆甲高、后肢呈现刀状,应是哈萨克马!西汉时,汉武帝为寻找良马,曾派张骞三使西域,得到的马就是哈萨克马的前身。”
看到道王赞许的目光,苏亚知道答案正确,对骆宾王不由得更加钦佩:“想不到你个诗人还知道这些。”
“边塞无事,向当地牧民学的。”
“那这匹呢?”苏亚兴奋的指着哈萨克马旁边的一匹。
“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被毛浓密,毛色复杂,定是蒙古马无疑!这种马耐劳,不畏寒冷,易饲养,既是在艰苦的条件下亦能生存。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
“倒是没想到,这边塞还让你学会了相马之术!”身形一转,又朝着苏亚道:“既是观光选的,那定不会错,就这匹河曲马吧?”
“好!就是它了!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母有何差别吗?”道王不解。
“公的我就叫他赤兔,跟三国里的赤兔马一个名;母的我就叫她赤耳。”苏亚笑得一脸得意。
“赤兔?观光忘了告诉你:河曲马一般是用来运货的。运货的马和赤兔马能叫同一个名字吗?哈哈,小心让懂马的人听了笑掉大牙。就叫痴儿吧!痴儿,呵呵,倒是相符了。”道王听了苏亚给马起的名字,不由得笑出声来。
“是赤耳,不是痴儿!”苏亚不满得瞪了道王一眼,试探着用手抚mo赤耳的毛发,谁知它竟不躲闪,还故意将脸放到苏亚手中来回厮摩,仿佛知道这是自己的主人一样,看得众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