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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萧航的自述

我叫萧航,今年二十六岁,或者,十四岁?

和世界上大多数人比起来,我是不幸的,我的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我的年幼无知。但和绝大多数不幸的人比较起来,我又是幸运的,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送我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有趣的是,这个世界和我过去所在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在我过去的世界里,课本和老师们告诉我,神仙、妖怪、佛陀、上帝、安拉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人们以信仰,让他们在艰难的人生旅途中找到心灵的港湾。但在这个世界里,一切是那么的不同。

当我第一次看到天上的三颗太阳时,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最初我以为自己是因为那颗白色的球状闪电而重生,这个想法让我激动了很久,因为我的母亲也死于球状闪电的袭击,虽然它是红色的。后来我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变成了十岁时的模样,连衣着都没有改变!我就知道,这个推理是错误的。实话是,到现在我都无法用任何科学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这个诡异的现实让我模模糊糊的知道:其实世界上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并不都是虚构的,之所以无法解释,则是因为他们并不属于人类应该研究的范畴。是的,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起,我就知道,神是存在的。

可笑那时我还沉迷于我的物理学中,直到一只长着蝎尾的狮子把我惊醒,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和我曾经的那个完全不同。那一刻我几乎都绝望了,但心里并不是多么害怕,我坚信神的存在,也坚信我的母亲会在天国等待我。但就在我等死的时候,一支箭给与我接下来的生命,它挽救了我。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女子风姿绰绰的样子,潇洒、华美、婉如一幅中国式的古典画作。我记不得那女子的长相,只依稀能回忆起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我直觉的感到,我们之间还有未完的故事。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凡事都新奇的很。毕竟在地球上从没见过六米长长着蝎子尾巴的狮子,也从没见过能暴涨到三米的巨人,但是却缺乏归属感,毕竟,我并不是这里的一员。

野蛮人霍特大叔的心地很好,他分给我战利品!哈!他以为那个女子是我的同伴呢!这样的好事当然要顺手推舟咯!敲诈他带我去人类的城市,你们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过大叔人品真的很好,在前往紫堡的接近两个月中,他像一位长辈般无微不至的关心我,教导我,让我很快的了解到了这个奇异的世界,在前世里,我的父母都是商人,很少有时间陪伴在我的身边,而在这里,霍特大叔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童年。

然而不幸始终萦绕在我的四周,霍特必须回到他的部族里,和他的战友们共存亡,在我看来,和送死无异。

在留给我的信里,他让我去神圣沼泽里找到他的一个矮人老友,我前前后后去了六次,直到身上的钱都快花光了,我决定最后一次进入神圣沼泽。不过,命运仍然施舍给我一点怜悯,这一次,我没有空手而归。我不知道矮人用什么方法把我带到他的铁匠铺里,虽然他很暴躁的恐吓我,但我知道,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铁匠铺里的那面盾牌真是奇怪,镶嵌着大约成年人巴掌这么大的一个骷髅,它居然咬我!当时我还以为是疲惫影响了我的思维,现在终于知道,原来,盾牌里住着一个吸血鬼的“鬼”。

也许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到来的时间和矮人“大地力量”召唤到来的时间基本吻合,他决定用霍特大叔为我留下的材料给我打造一把兵刃。说实在话,我基本上不会使用任何武器,但在内心里还是对它充满了向往,哪个男人心里没有英雄梦?而且,从霍特大叔留给我的信的字里行间,我能看出他慷慨赴死的决心,在内心深处,我希望他能活着走下战场,但理智告诉我,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我要实现他的遗愿“像鹰一样,高高的飞!”。

流淌着碧绿花纹的弯刀,名字叫“咆哮之锋”。不知道矮人基于什么样的理由给它取了个这么土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接受了它,毕竟,它是霍特大叔留给我的宝贵财富。

矮人是个倔强的人,我想我也是。他坚持不让我离开,据他自己说是不愿意让这么优秀的武器落在别人手里,可我知道,他其实是不想让我面对危险。我妥协了。为了大叔的遗愿、为了自己能生存,我决定向矮人学习武技。幸运的是,上天不仅让我重生,还赐给我一双神奇的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竟然是如此的灵活,看着弯刀在手腕上上下翻飞,真是开心。

训练的日子真的是很辛苦,对于我这个曾经衣食无忧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每天都要拼命的蹲马、挥刀、跑步、爬树。矮人总能想出各种办法折磨我,虽然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我仍然在心里咒骂他。直到一年后,从紫堡的商人们那里传来消息,说野蛮人部落在和冰霜巨魔的战争中全军覆没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续一个多星期,脑子里全是霍特大叔爽朗的笑声,它和噩耗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入睡。从这时起,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和软弱:如果我当初能了解球状闪电,我的母亲就不会为了我而枉死;而现在我又不得不重新体会这种悲哀的无力感。才让我敢于正视软弱无能的自己,逼迫自己不断的学习、进步!

或许仇恨真的有莫大的力量,两年时间,我就能和矮人战斗了。还记得有次在小林子里偷袭矮人,简直是压迫式的打法!矮人几乎没能还上手,最后一刀还差点削到命根子,当然我也没捞到好处,被一拳夯了出去,嘴巴脱臼了,一点不疼。当时还以为自己麻木了呢,根本没能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这样愉快的生活继续了半年,现在想起来都是快乐的时光,虽然每天都很累很辛苦,但总是酣畅淋漓、总是很充实。

直到一条黑龙引发的风暴打扰了我的生活。第一次看到这种庞然大物我的心里还是很恐惧的,这么庞大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小小的人类击败!?同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高手之间的对决,或者说,这简直是巅峰法师的个人表演。但最后的结局,不尽人意。

矮人大叔死了,连一句话都没能留下。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对不起你?”这样自怜自怨的话?还是“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匍匐在我面前!”这样的场面话?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心里不住的抽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没有掉下眼泪。在这场黑龙、法师、北地游侠的射手们的战斗中,我懂得了自己的渺小,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其实我和矮人只是意外卷入这场战斗中的普通人。我们没有错、而战斗的三方在他们自己看来或许也没有错。只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及错误的人罢了。

但我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仇恨,每一秒都像是被火烧被刀割,他们一定要死!我不想做审判官,我只想快意恩仇,贯彻我心中的正义!

矮冬瓜,希望你在莫拉丁那里活的快乐,安详。

这场浩劫里,矮人留下的唯一完整的遗物就是那面镶嵌着头骨的盾牌了。奇怪的是,每一次接触到那面诡异的盾牌我都会晕倒,而且这次醒来还是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里,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克鲁格这个家伙趁我晕倒控制了我的身体,用吸血鬼特有的异次元门把我送到这里的。说起来,我还被他救了呢。

他第一次出场的方式真是让人接受不了。当时我觉得自己快吓晕了,还好,来到这个世界后心理承受能力好了不少。不过,他的故事还真是有趣呢。

从琉璃世界主宰那里得到的冰亡现在正活跃在我的身体里,那种脉动感和充满力量的充实感让我身心愉悦。

克鲁格叽叽喳喳的跳在我四周,生怕我不会答应他的条件,模样像个小丑。他不断的给我卖弄他的冰亡使用心得,但现在我知道,他只是流于表面,他并不懂得冰亡的内心。因为现在冰亡正在我心里咒骂他的罗嗦。哈!

认真算一算,八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吸血鬼血统,一滴来自神灵的血液,现在我的血统还真是混乱啊!要是我以后又机会成为神灵,那算是什么?混血儿的保护神?

终于走出森林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阳光还真是有些难过,虽然我现在还畏惧着它,不过冰亡总能给我力量让我勇敢的走下去。前面已经能看到巍巍的城墙了,在阳光下还微微有些刺眼。

克鲁格告诉我那就是帝都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那个叫帕西的人现在还住在这里吗?它会赋予我什么呢?

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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