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马岩很早便被小翠唤醒,出门一看,众人已是大包小裹里外收拾,原来是准备启程返杭了。
待他收拾妥当走下楼来,从人皆已准备完毕,见他最后一个,大小姐瞪了一眼,面露不悦。
“这位便是边镐边将军!”大小姐向众人引见,马岩才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位军装少年,铠甲戎服英武不凡,见众人望来,啪的一抱拳,军姿飒爽干练。
“今日有幸得边将军护送我等返杭,我等一路可无忧矣!”大小姐望着边镐,满脸的欣赏。
“职责所在,大小姐不必客气!”边镐一脸肃然:“不知何时可以启程?”
“即刻启程!”大小姐令道。
好家伙!马岩是首次如此近距离欣赏这古代的军人与军装,精钢铠甲皮革护胸,普通刀枪应该不易穿透吧,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唐刀?好帅啊,听说是日本刀的祖先,中国冷兵器的颠峰,但可惜在自己那个时代制造工艺已经失传了,仿都仿不出,宝贝啊!真应该搞一把。
出得门外,见已有十来个兵卒在外守候,见边将军出来,啪的一声,以矛击地,动作整齐划一,边镐一挥手,众人纷纷上马。
军人的气势真是不一样啊,马岩心中赞叹,他在前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考上军校,真正体验下军旅生活,是以对这军人都是心存向往,有意结交。
另外也看得出周大小姐有多大面子,这可算是一个班的骑兵,如今来给他们当保镖,这待遇,也算是省部级才能享受的了吧!
如今返程可不必象他那来时那般拼命,有这些子弟兵护佑众人心里大安,是以走的很是悠闲,只有边镐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冷静四下观察。
“你叫什么名字?”骑在马上的马岩问身边的一小卒,孩子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一脸稚气未脱,厚实的军装包在身上很是不协调。
“王虎剩!”那孩子慌忙看了马岩一眼,低头答道。
马岩直觉对方有些不是很自信,似乎是一种穷人家的孩子对富人扎进骨子里的自卑,不禁摇头,暗道穿着这身军装,你还怕个鸟啊!
“名字不错,不过感觉挺怪的!”其实马岩想的是,听这名就是个配角,都没二狗叫着上口和有气势。
“俺娘说生我时她正在山上砍柴,疼晕过去醒来后隐约见到有只老虎拱我,她便拿根棒子把老虎吓跑了,所以就给我取这个名字!”
“这么厉害?”马岩听得震惊,暗道这是哪家女武松啊!
虎剩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表情早有准备,黯然道:“就知道你不信,回村里讲大伙都不信,都说要真有老虎我和娘都只能剩骨头了!”
马岩点点头:“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
王虎剩狠狠瞪马岩一眼,不再说话,搞得马岩有些不好意思,开解道:“也可能是你母亲护子心切,在那一刻使出出平时没有的气力也说不定!”这样的案例他在前世也是屡有耳闻。
王虎剩盯着前方,冷冷的道:“我知道你们全不信,我娘因为这事被人笑话一辈子,村里人说起她时全是打老虎的那个婆娘,弄得我娘一听到这几个字就发癔症!”
马岩听得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冷冷的稚嫩的面孔:“搞得这么严重?”
王虎剩目不斜视,一脸的倔强,象是自言自语的道:“你们都不信也没关系,我信!”
马岩感觉自己这么几句话时间,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普遍女人的母性与刚强,母子间的亲情与感恩,甚至世态的淡薄,一时感触良多,不禁拍了拍虎剩肩头,认真的道:“我也信!”
王虎剩一怔,转头看了看他,见他不似开玩笑,双目流露出感激,咧嘴一笑,又转了回去。
“虎剩啊!你这么小就出来当兵,你娘放心吗?”马岩转移话题的问道。
王虎剩沉寂了下来,半晌淡淡说出一句:“死了!”
“啊?”马岩失声叫了出来,好一会才讪讪道:“抱——抱歉!”
“嗯?”王虎剩不知歉从何来,怔怔看了马岩半天,他从没想过别人提到他死去的老娘还需要抱歉,这是怎样的尊严和安慰啊,与马岩的目光对视良久,才觉得这人是真诚的,心里也是一酸。
“马大哥,你是个好人!”王虎剩低下头,眼中似有泪光。
唉,还是个孩子啊,马岩感慨,在他那年代也就是上高中吧,不过这么大出来打工的也有了,无论什么时候穷人家的孩子都要比同龄人多付出很多啊!
--------
今天有些高兴,谢谢诸位顶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