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子府,钱弘僔仍未息怒,紧锁的双眉,阴沉的脸色,让府内下人心惊胆战,一名婢女小心翼翼的送上降暑凉茶,世子随手接过,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碎片四射,那婢女吓得连忙跪到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滚!”世子冲着跪着的婢女一脚,婢女强忍着剧痛却不敢做声,强自颤抖着爬起,便向门外摸去。
世子眉间锁得越来越深,额角青筋突突真跳,脸色也是血气上涌,终控制不住,狂叫一声猛然起身,三两下扒下袍衫,用力甩在地上,一脸阴狠的走向正往外爬的婢女。
“钱弘佐!真当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婢女十四五岁年纪,还不是很清楚世子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这钱弘佐是谁,她只觉得小腹被世子踢中的部位被掏空了一样的疼痛,世子让他滚,他就只有强捂着小腹往外爬,可还没到门口,便感觉双脚被世子抓住,又被倒着拎了回去。
“世子饶命!世子——”小姑娘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不停的呼喊,慌乱的眼神看到平日里彬彬有礼的世子,此刻竟象变了个人般,发髻松散面目充血,通红的双眼射出野兽般的凶光盯着自己,完全不理会她拼命的喊叫,一个耳光拍过来,婢女惨叫一声生生昏厥过去,世子嘴角抽搐,用力抓住婢女的胳膊使劲摇晃,双指用力似要把她粉嫩的小臂掐出血来,满屋充斥着世子声嘶力竭已经变声的狂叫:“叫啊!怎么不叫?你给我叫....”
“唉!”周府大小姐,周月娥拄着香腮,轻叹一声。
坐在对面的马岩,心脏又是一阵抽搐,NND,太勾人了。
这大小姐的叹息一气三折回味悠长,轻轻的若有若无一声竟有绕梁三日之功,让马岩心荡不已。
“马岩,你看世子这人如何?”大小姐回过神来,轻声询问马岩,刚刚马岩和她讲了在国子监世子不悦而走的事情,大小姐听得似有些烦心。
“世子,还算很好吧,相貌英俊,气宇轩昂,身处上位却还礼贤下士,虽有些心思,可应该也是上位者必须的,对吧?”虽然对自己说的话不情不愿,马岩却也没有办法,让他刻意去贬损别人,这事做不来,最后酸溜溜的加上一句:“可能会是万千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日后也该是如意郎君吧!”
“白马王子?”大小姐听得有些苦笑:“他倒是经常骑白马,只是这称呼有些怪异!”
马岩有些无奈,人家可是正八经的王子,可笑自己自不量力还惦记着挖人家墙角,后来听别人说了吴越和南闽的战事,他才知道这世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生气,可叹二人的世界有多么远,自已在这无所事是四处闲逛,人家世子开始参于国策争伐,多大的差距,可有什么办法,这人比人得活着,货比货得留着!
可怜我一个大好穿越青年,到这里只能当个数学老师吗?马岩心里有时也会冒出这个想法,如今跟这世子一比,更生计较之心,不为别的,只为能配得上周大小姐,似乎也应该想想办法了!
“朝中这水,很深啊!”大小姐喃喃道:“却不知世子能否过了这关!”
马岩深表理解,周家之所以在杭州及至吴越,一切算是顺风顺水,完全是因为搭上了世子这条线,可以说二人命运休戚相关,世子若下了,周家也好不了!
“败都败了,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再打过?”马岩无所谓的念叨一句,感觉这一切离他很远,自己在周家有吃有住就好。
“哪有那么简单!”大小姐白了他一眼,对他对时事政策如此不敏感表示惋惜:“大王喜欢世子,可皮丞相倾向于六王子弘佐,还有戴恽之流想立三子弘侑,如果一切顺风顺水,大家自然都没什么说的,可如今仰仁诠战败,留下一万多孤寡,恰逢大王身体有恙,怎么会没有人借机兴风做浪?”
马岩听得也是皱眉,自古夺谪之争并不稀奇,近乎每朝每代都有,可发生在身边,还是很容易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与凝重。
“大小姐,似乎朝中之事我们无能为力,只是不论什么局势,都该有应对方式吧,别把鸡蛋都装一个篮子里!”
“鸡蛋装一个篮子里?”大小姐听了一怔:“怎么讲?”
“就是要打就全打了呗!分开装怎的也能留住些!”马岩有些无奈,经常碰到这样情况,他觉得很简单的话,可说出来别人都听不明白,还得解释一遍,搞得所有人都认为他说话做事都是怪怪的!
大小姐回味了一会,扑哧一笑:“就你那么多怪话,狡兔三窟的道理我也明白,过些天会跟随商队去趟契丹,便是有此想法!”
“契丹?”马岩一惊,到这来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听到这词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萧峰,似乎这样的少数民族全和中原有着解不开的仇恨,没想到大小姐是要到哪去,更重要的是自己还要跟去:“那里都是野蛮人吧?大小姐去那干什么?”
“哼!”大小姐一扭头,言语间说不出的自信:“都说商人逐利,本大小姐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商人,你说我做什么去?”
“哦~”马岩低下头,去那么远又是那么陌生的地界,看来得多准备准备。
“我这次去还要带些酒去,明天我们再去酒厂看看,李师傅似乎搞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马上铺开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