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酒厂还是一如即往的热闹,不过现在应该改名周家酒厂了。
几十名伙计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时不时传出两声吆喝,往来搬运的小工穿梭其间,正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
“姐,这就是咱家的酒厂?”二少爷和大小姐保持挺远的一段距离,试探着问道。
“别和我说话!”大小姐仍是气得不行,板着俏脸目不斜视。
“哎呀刘掌柜,好久不见一向可好——”马岩只想离这姐弟战争远些,免得溅身上血,见胖乎乎的刘掌柜擦着汗小跑过来,连忙热情的迎上。
“见过大小姐,马先生,这位是——”刘掌柜永远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礼节周全。
“这位是——”马岩刚想介绍,大小姐马上接上:“跟班的!”
二少爷也嘻笑着上前,为让姐姐息怒,连忙点头:“我是跟班的!”
刘掌柜知道其中有事,却也不好参合,仍是拱手:“如此,见过——跟班的!”
“刘掌柜,听说那道工艺,李师傅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大小姐仍面似寒冰,倒搞得刘掌柜心里不安,闻问忙答:“是是,已经出酒了,马先生此术果然神技,经此处理之后酒芳香更盛,入腑更是刺激非常,大小姐英明,此酒销路必能不错!”
“什么酒?真那么好喝?”二少爷在旁还不知怎么回事,探过头来刚叫两句,被大小姐寒光扫来,又缩回头去。
刘掌柜刚要回答,大小姐一摆手:“不用理他,带我们去看看!”
李师傅果然厉害,听了那日马岩所讲对此工艺保密要求,竟单独划出个院子做这道工序,一行人进入院中,马岩看得点头,一溜相连灶台,上摆一排木制甑桶,每桶上有冷凝天锅,出成酒的管道也是规整一列,下有木桶盛酒,俨然有序。
远远看到关亮与一丫头正在添柴,马岩看得有趣,轻轻凑上前,偷听他们说些什么。
“二丫,上次给你带的胭脂怎么不用啊?”关亮蹲坐在那丫头旁边,一脸的幸福。
“每天忙里忙外的,哪还用得上那些,再说,用了给谁看啊!”女声清脆,看着丫头身后曲线,马岩想得到这二丫也会很是如何的婀娜干练。
亮子嘿嘿一笑,腆脸上去:“给我看啊!府里的丫头都用,很香的,你也试试——不过,你不抹那些也很香了。”
马岩看到那二丫脖颈都有些发红,狠狠道:“死去!再说这些当心烧火棍捅你。”
亮子凑得更近,一脸的银荡,马岩凭直觉知道这厮之后的话更会没遮没拦,连忙干咳一声。
亮子二丫同时惊叫,亮子一跳老远,二丫还好些,略有紧张的看着身后这位陌生人,亮子可能做贼心虚,看到了是马岩还半天说不出话来:“马,马,马大哥,您怎么突然来了?”
马岩嘿嘿一笑,上前一捶亮子胸口:“小子不错啊,好眼光!”又凑到耳边:“我可都听见了,也知道你想说啥,请我吃饭不?”
亮子对这落井下石的马大哥没有办法,眼珠乱转,看到大小姐一行在远处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连忙甩开马岩迎了上去:“大小姐,刘掌柜——哎呀二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少爷嘿嘿一笑:“亮子,那姑娘是谁啊?”
亮子脸红脖子粗,垂头说不出话,旁边刘掌柜连忙笑道:“这是李师傅的宝贝孙女,二丫!过来见过大小姐和啊——二少爷?”
二丫讪讪的整理一下衣着挪了过来:“见过大小姐二少爷!”
大小姐见这二人如此状态焉有不明之理,也笑着道:“很俊俏的小丫头,来,这个送你!”随手掏出一串珠子,拉过二丫的小手放在上边。
二丫慌忙推辞:“哎呀大小姐,万万不敢!太贵重了!”
大小姐又是送回,替小姑娘整整衣衫:“收着吧,周府一点心意,这亮子要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姐姐替你教训他!”
亮子在旁一呆,万万没想到这几句话的功夫大小姐便把他这事定下来了,旋又喜出往外,高叫一声:“谢谢大小姐!”
二丫也是没办法,红着脸把珠子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也是微微一福。
“哎呀东家,你们来了——来来马先生,看看老夫弄得这些可还使得?”李师傅听到声音从屋内奔出,见了大小姐也不施礼,只拉着马岩四下参观。
“来,看这甑桶,老夫可是下了番力气,太高或太低效果全不理想,最后才定下这四尺三寸,酒水分离得才最是顺当,还有这天锅,大小容量都是反复测算,这李家酒经此一蒸,味道当可比得上瑶池御酿了!来来——”
李师傅带着围上前的众人来到酒池,拿出酒盏盛了几杯:“大小姐,马先生,都尝一尝,点评一下!”
看着这老头一脸的期待,几人不好拒绝,纷纷端起杯,二少爷一饮而尽,接着呼号连天连连扇舌;马岩抿了一口细细品味,连大小姐也以袖掩口喝了小口。
“嗯嗯,当真不错!”大小姐连连赞叹,旁边二少哈着舌头干喘:“太刺激了,刺激——”
“哈哈!”李师傅见众人如此反应非常用满意:“如今我们这李家酒,可足能再打出名堂来了!”
刘掌柜在旁拦道:“李师傅,如今再叫李家酒,似乎有些不妥了!”
老头一呆,略有些无奈,可还是连道:“说的是说的是,应该叫周家酒了!”
周月娥微微摇头:“也不甚响亮!”
马岩在旁细细品味,这酒很有后世五十几度大曲的味道了,不禁问道:“李师傅,您是怎样把握这蒸酒的时辰的?”
听到专业知识,李师傅来了兴致,哈哈一笑:“这也是经过老夫反付摸索的,各位上眼,看这天锅里冷凝用的水,蒸过一段时间也会翻腾,失去了冷凝的作用,于是需再换一锅,最后还是我这丫头发现,蒸第一锅时,出的酒过于辛辣,酒味不佳,到了第三锅,酒便趋于寡淡,再无原来滋味,唯有诸位喝的这第二锅,酒气最浓,入口飒爽至极!”
“第二锅?”马岩瞪大了眼睛高声叫了一声,吓了众人一跳,看着众人看他奇怪的眼神,马岩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这酒就叫二锅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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