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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君、零天君、小天界、休养、人类、投胎转世、犯天条、得罪上神……
白曼按捺住繁杂的心绪，倾听着对方的话，从云山雾罩的话中整理出关键字。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叫小天界，这条龙与她一样来自外界，不过很可能对方是自愿的，而且跟那个名叫零的神关系密切，更明显的，即使同样不属于这里，对方也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龙君陛下，零天君没有告诉我您在小天界，失礼之处，还请包涵。”等龙君说得差不多了，白曼恭敬有余，诚恳过足的开口，眼睛扫视整个殿内，试图找出龙君的所在，最终将视线放在碧蓝珊瑚的椅背上。
“嗯，这倒也是，零天君那人，最爱计较得失，当年不过在远游时请他助了一臂之力，便害本君失了一身龙力，若不是情势所逼，万不能跟他谈交易。难道你也是欠了他情分，且来说说，你向他求了什么？神器？傀儡武者？灵药……”说着说着，龙君来了兴趣，向小孩一样好奇的问起来。
“我欠他什么不好说，他欠我一条命却是真的，倒是龙君陛下，失了龙力，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吧。”白曼怀着戒心，不承认不否认对方的猜测，模糊概念的说着，状似好奇的在殿内走着，脚下无声的挤入那层金光之内，绕到了椅子的侧面，入目的景象让她愣住。
说是椅子，倒是先前白曼断章取义猜错了，这碧蓝珊瑚所形成的——更像是一个带着屏风一样靠背的鱼缸，中间空空，装着八分满的水，水质清澈，可见水底放着不少七彩的石子，还有几颗或绿色或紫色的水草在飘飘荡荡，一角，有着几块看不出材质的假山石，假山石上却有一株形似柳的盆景树，才数尺高，但忽视周围的参照物看去，却有着参天的气势，有根躯干横在水面，叶片落入水中，微微晃动着，倒像是三月江南的春景。
这些，不足以让白曼发愣，真正古怪的是，那横出水面的树枝上趴着一个小小的娃娃，只有一尺来高，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精致的五官，浅浅的酒窝，眉心一点红痣，一头打着卷儿的及肩头发金灿灿的，比黄金还要耀眼，正闭着眼睛，樱红的小嘴唇开开合合，仿佛在说着梦呓。
很可爱的娃娃，即使画中最可爱的天使也不及他三分。
白曼喜欢小孩，特别是可爱的，不哭的小孩，如果不触犯法律的话，她会想抱回家自己养着。此时，一个这么可爱的娃娃就在眼前，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对方的下半shen。
别误会，并不是白曼不怕长针眼，不懂得非礼勿视，而是小娃娃自腰部以下，是一条金灿灿的鱼尾。
是的，鱼尾。
比那头发还要灿烂的金色，鳞片细密的排列，每一片鳞都折射出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在水中闪耀着璀璨的金光，鱼鳍跟层层叠叠的轻纱一般，铺在水里，一摇一摆，像小女孩梦中的幻景。
龙君的声音依旧在殿内响起，不疾不徐，微微拖着有些上翘的尾音，带着三分的清傲。
“……嗯哼，落在了零天君手中，想容易是不可能的，只这个世界法则就让本君头疼，明明极好的世界，偏偏立个阴阳颠倒的法则，女尊男卑？让男人生子？简直是荒唐！若早知道是这么个古怪世界，即使明知道它是零天君手中最适合熔炼混沌之力的小世界，本君也不愿在这里休养。唉，悔之晚矣。说来，你倒是不错，只是你那身体有些古怪，五行俱全，倒不像小天界所能出，该是零天君特为你炼制的吧，虽比混沌之体差上三分，却勉强能融炼混沌之力了，若是得闲，帮本君一回如何……”
“能成为龙君助力，深觉荣幸，不过，你确定你是龙不是鱼吗？”白曼双手搭在珊瑚上，朝水中的小人鱼眨眨眼。
“啊……啊啊……”小人鱼猛地张开眼，瞪向白曼，不敢置信的开始吊嗓子，人也“啪”的一声从树上摔下来，在水里咕咚咕咚，金色的尾巴高高扬起，拍在水面。
会这么激动，是白曼所没想到的。惦着脚尖，伸手摸摸那飘在水面的鱼鳍，丝丝滑滑，微微的凉，手感极好。
“咳咳。”小人鱼清清喉咙，从水中探出脑袋，尾巴很灵活的拍开白曼的手，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挺严肃的问：“你怎么过来的？”
跟龙君一模一样的声音，不过不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而是确确实实从小人鱼口中吐出。白曼咬着拇指指甲，回道：“走过来的。”
自称是龙君的小人鱼暴走了，尾巴摔得水面“啪啪”作响，挺有气势的吼道：“本君知道你是用脚走，这里布了仙阵，除了走难道还能飞不成。本君问的是，你顶多一小仙，这仙阵连金仙都不能大意，你一轮回转世，连修仙者都算不上小丫头，凭什么过的仙阵？”
“就走过来了啊。”白曼挺无辜，更没有向盛怒中的小人鱼解释，她没转世之前，连小仙都算不上，只是一凡人。
“是了，定是零天君炼制的身体的缘故，五行俱全，虽然不如混沌之体能无视所有阵法，但，若是以纯净的灵魂来补足的话，能过仙阵，也不是不可能。”小人鱼双手抱胸，为自己找到的理由直点头，很快又皱起了眉：“不对，本君即使让零天君抽走了龙力，修为退到化龙劫之前，但龙威尚在，天仙以下，没有不受影响的，你灵魂弱小，一看便不像大仙，龙威威逼，不觉得痛吗？”
看到明明一张小孩脸，却装成大人严肃的样子，白曼忍不住眼中含笑，淡淡的回：“还好吧，能忍受。”
龙威就像一座大山，似乎想将整个人压扁，痛当然很痛，但白曼连灵魂上那种研磨之痛都能忍受，别的，更不用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