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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碧落,丹青

【碧落……碧落……】

碧落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迷雾当中,茫然四顾,寻不着归路,也望不到去路,他却全无害怕,雀跃的循着声音往前方跑去。

白光闪过,划破重重的迷雾,入目是浓浓的绿色,一望无际的森林,高大的不知名树木,还有长翅膀的狮子,有角的马,会喷火的兔子……

【碧落……碧落……】

看得目不暇接的碧落惊觉,连忙抛下那些稀奇古怪的动物,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

一座座巍峨的高塔,集结在一起,形成群落,耸立在山巅,在最高的那座尖塔之上,小小的窗户口站着一个白衣身影,正挥舞着手臂。

【这里……碧落……这里……】

每日照镜子就能看到的熟悉面容,只是眼角多了一颗米粒大的胭脂记,碧落扑了过去,果然被一双温暖的臂弯抱住了。

【丹青丹青丹青丹青……丹青……我好想你,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就我一个人到仙界了,连妹妹也不见了……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果然是这样么?】丹青若有所思,放开碧落柔柔笑了:【好了,梦现很耗灵力,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要闹了。】

【嗯,你说,我听。】碧落坐端正,脸上挂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里是弗拉大陆伊萨尔帝国大皇子的城堡,我在黯魇森林救了他,他找牧师用了神之祝福术,让我听得懂他们的语言,所以我过得还不错,你不用担心。你呢?仔细说说你所处的是什么世界?】

【我也很好,嗯……那里可能不是仙界吧,有些堕落,空气污浊,天空暗淡,不过晚上到处都是发光的夜明珠和珠宝,还有不用马拉像虫子一样很丑的马车,那些车有时会喷毒,那的房子很高,有几十层,四四方方的,很丑,对了,那里有种小匣子,里面能装很多小人,用机关控制,小人在演故事……啊,我那天还救了一个人,他被女人非礼了,后来他老跟着我,我看人生地不熟,就收了他做下人,他伺候得还挺好,就给他二两的例银,下次见了,你要记得给……】碧落说着说着,发现丹青的脸色越来越寒,顿时声音渐弱。

【语言呢?你听不懂那里的语言?】

【嗯。】碧落绞着手指,点头,见丹青眼中有火了,连忙摇头:【听着有些耳熟,好像以前听过……】

【你当然应该听过!】丹青蹭的站起来:【你说的夜明珠那叫电灯,不用马拉的车叫汽车,楼房是因为人多为了省地才建那么高,装小人的匣子叫电视,控制的机关是遥控器……】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我们的分开并非意外,是妹妹有意而为,可惜她的心思是白费了。】

【啊?】

【啊什么啊!妹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的是仙界,只说是回她曾经的地方,她上课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嗯,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当时肯定想你的曲谱去了!记着,那里是地球,说的华语不止我会,十五他们也会,只有你,竟然说听着耳熟……】

【原来是华语,难怪听着熟悉,你们以前经常用这个做密语传递消息吧。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会一些啊。】

【你会?哪些?】

【名字“碧落”……肚子“饿”……还有……“洗澡”……就这些了,你别盯着我,用一张脸做严肃的表情,我以后会不敢照镜子……我要早知道,当初就会认真听课啊,谁叫妹妹没提前告诉我。】

【她说了,只有你没听进。】

【那……那也是事有轻重缓急,我在琢磨《原罪》的琴谱,你知道的,小落是最神圣的,我可不能用还未完善的谱子来弹它。对了,我已经能用黄泉把原罪吹出来了,贪婪、狂妄、胆怯、狡猾、嗜血、仇恨、原罪,七个阶段都吹出来的话,比天魔音更厉害,上次在神山试了试,连国师都有些抵抗不住呢……】

【行了,我早就知道你没救了,你不用再加深这个印记。听着,你既然找到了愿意收留你的人,那就乖觉一点,别跟在家里一样肆意张扬,据妹妹说,那里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练琴练萧的时候注意些,危险的曲子不要提,当然,如果有人欺负你,又另当别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入境随俗,学会韬光养晦,俗名——扮猪吃老虎,否则会被切片,听清了吗?】

听清了,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头。

【还有,醒了马上开始学习那里的语言,别紧盯着民俗声乐,真要危急关头,过不去了,捏碎你代表江家九公子的玉佩,妹妹会知道的,至于肯不肯去救你,就看你运气……】

空间有些扭曲,梦现快不能支撑了,碧落连忙拉着丹青的手,用力点头:【丹青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再不行,我还能招下人,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为了画画,胃痛了都不知道,连带的,害我的胃也跟着痛。】

【还用你说,对了,你那个世界跟家里不一样,没有女尊男卑,要当心那些男人……】

空间一闪,化成丝丝缕缕的薄雾消散,碧落猛地睁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起梦中丹青说的话。

这个世界跟家里不一样,没有什么……后面的都听不清了。

抱着琴翻个身,算了,丹青就是爱瞎担心,他一个人也要活得好好的给他们看,下次见了,看谁还敢说他是生活白痴。白痴……白痴……妹妹说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他向来自誉为天才,难道离白痴真的很近?

碧落怒了,清醒了,恰恰看到枕头边竟然多了个脑袋,竟然还在打着呼噜。

哼,爬上主子的床不说?还在守夜的时候睡得比主子沉,不可原谅。

抬脚,找准软软的肚子。

踹。

“嘭!”

“哎呦。”欧阳揉着肚子趴在床沿,可怜兮兮的望着碧落:“女王陛下,你连睡姿都这般独辟蹊径,受教受教……”

碧落眼神狠狠的扫过去,见对方下意识捂鼻子,住了嘴,满意的扬唇笑:【我“饿”了,去准备点心。】

“我也饿啊……为什么不让我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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