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桐看着手里外形大变的铜铃,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它能跟自己的剑胆金珠斗个旗鼓相当绝对是难得的宝物。
原先那层只是它的外衣的话,那么现在恢复真容的它,又到底会强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徐桐看着铜铃上古朴的花纹,没有了以前的闪亮外形,更加的沉稳内敛,像一把藏锋的利剑,铃身涌动的气息,更加磅礴。
随着一口鲜血,自己和这个名为摄魂的铃铛建立起了莫名其妙的联系,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好像对方接纳了自己,却如同现在的金珠一样,对自己爱理不理。任凭何如呼唤,也没有一点反应。
徐桐拿着铃,郁闷的轻摇两下,悦耳的音波向四周传开,自己能感受到万物的悸动,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铃声所夺。
激荡的力量蜂涌而至,恢复的天空也再次沉寂下来,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只有这柄摇铃。
力量积聚到一定程度便火山般的爆发了,铃身不断席卷着灵气,比徐桐引发聚元阵还要强大无数倍,很像那日老张头晋级的日子,天地都为之色变。
天地元气不断挤压过来,徐桐明白这不是准灵宝,它分明就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端被人隐藏了起来,铸造了一层外衣,将力量压制住。
现在外衣脱落,就像一头出闸的猛虎,尽显狰狞之处,向世人展示着它锋利的獠牙。
徐桐不能坐视良机溜走,丹田的剑胆金珠被释放了出来。
和铜铃相对,各自收取着庞大的天地元气,两者都像饥渴的旅人,坐在餐桌前暴饮暴食。
徐桐腹部的金色剑影在丹田游走,一闪一闪,和金珠交相呼应,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带到空中。
方圆几里的灵气被两者一扫而空,铜铃脱手而出,飞到徐桐头顶,将徐桐罩住,音波如同保护膜,将外界与其隔开。
金珠吸收了灵气,开始不断流转光华,与受伤前的暗淡有着天壤之别。
金珠发出喜悦的鸣叫,欢快的投入徐桐身体,从未有过的舒爽,三千六百万个汗毛孔都欢呼雀跃,外界的丝丝灵气顺着毛孔自然而然的流进身体,没有一点阻塞。
徐桐悬浮在半空,灵力运转,完全没有了生涩,指哪儿走哪儿。
剑胆金珠在自己的呼唤下,轻快的飞出体外,不再像以前对命令毫无所动。
握着幻化的宝剑,徐桐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就是自己心中的飞剑?为什么是柳叶组成的?我可没有想过这样的构思啊,我只是觉得能像《碧血剑》电影中的金蛇剑那样,能分能和就好。”
收回飞剑,徐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引气入体前期顶峰,踏入下一个阶段,也只是时间问题。
头顶的铜铃仍然履行着保护自己的职责,不过徐桐觉得有点那啥,头顶着一个大号的铃铛实在不好看,试着沟通了一下,摄魂没有一点回复。
徐桐无奈的看看摇铃,难道我以后都要这样古里古怪的出门见人,大家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还怎么玩低调啊。
落下身子,下面几人已经恢复了一些,特别是老张头,他毕竟还是有法宝在身的,伤不重,只是对方那羡慕的目光让徐桐有些躲闪,就差流口水呢,你要是一女的还好想点,可就一糟老头子,这么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表达着yu望,徐桐想起就是一阵寒颤。
华老三勉强的支起了身子,“小徐,劳驾搭把手,扶我进去看看张丽的情况。”
徐桐扶着华老三的肩头,他身子有些轻,走路不稳,看来伤势没有说的那么轻松,“张老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就麻烦你将痕迹抹掉吧。”
两人进了房间,张丽还在昏迷中,华老三细心的做着检查,徐桐不敢打扰对方,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结果。
良久华老三才收回号脉的手,一脸的沮丧,徐桐心里一抽,不敢想下去。
“小徐,我只能尽力试试,没有一点把握,这两株植物很古怪,它们纠缠在一起,紧紧地吸附在体内,短短的时间就吸收了养分生了根。”华老三一口气使用了九枚金针。
张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哇的吐了一口,秽物里有不少的草籽。
收回金针华老三摇摇头,“这些植物已经成功的寄生了,用药效果不大,这两株不是普通植物,我也没办法彻底清除,时间越长,它们吸足了养分,繁殖的就越快,直到填满小张的体内。”
徐桐双手埋在头发里,眼眶布满血丝,“茅山术我用过了,没有奏效。”
盯着地上的草籽,抬起头望着华老三道:“中医不行,那么西医呢?可以开刀将里面的植物取出来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连心脏都能换,直接切除寄生的部分可不可以?”
华老三苦笑道:“心可以换人造的,但是脑子不能换啊。”
犹如一道晴空霹雳狠狠的击打在身上,徐桐绝望的看着张丽,“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枉我等还是逆天而为的修真,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到,那还修什么!”站了身子,仿佛失了魂,徐桐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房间。
双眼无神的盯着夜空高挂的月亮,靠在走道的石柱边,回忆着每天清晨吃饭的那一幕。小金见到徐桐出来,飞快的爬了过来,身子一缩,就钻进了衣袖里.
也是感受到了徐桐的心情,摄魂刺啦一声落到地上,光华尽收,变得平淡无奇。
华老三低着头,在走道里来回漫步,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徐,也许有个人能救她。”
黑夜里的明灯无疑给每一个迷失的旅人带来了希望,仿佛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徐桐惊喜的一跳而起,抓住华老三的双肩,“什么人,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小徐你先放手,快散了。”华老三揉揉肩膀,“这个人对蛊和毒研究很深,特别是生毒,同时对诅咒等巫术也很精通,不过她性格古怪,很难接触,为人狂妄自大,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人感受,不爱做家务,烧的饭难吃,还很小心眼。她的缺点真是三天也说不完,比如。。。。。。”
徐桐一听,这哪是一般的认识啊,“打住,打住啊,你都说的什么啊,说名字和住址。”打断了越说越激动的华老三,看对方的神态,好像有仇似的,说了半天,愣没有一个优点。
华老三顺顺气,“她的名字叫仡慷夏久,是湘西苗族,家住凤凰,不过我只有她二十年前的住址,现在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徐桐听了恨不得掐死他,二十年前的地址,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要是你那辈的,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就算还活着,万一搬家了或者老城区改造什么的,你让我上哪儿找去,还有仡慷夏久那是啥名字啊,你能说个像话的不。
华老三也看出了徐桐的烦恼,拿着纸写了个纸条,“那是她的苗族名字,汉名叫杨晓芬,不出意外她应该还在那里,当年我们有个约定,还是不说了,你见到她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应该会帮助你。”
徐桐盯着华老三,对方有点闪躲,看来有故事啊,“我会尽快回来,家里就烦劳两位了,黄天明受伤,您老多担待点,张叔家里,也说下,别让他们太担心。”
华老三点点头,“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记住,时间不多,不要一去花的时间太久,我怕小张等不起。”
徐桐握了握手里的纸条,金剑在空中一展,纵身而上。
耳边呼啸着狂风,站在高空之上,认明方向,朝着湘西飞去,云层从身边划过,剑气将外面寒冷的气流隔开。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的距离,黑暗中一道亮光在不远处闪烁,徐桐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正驾驭飞剑赶路的老者。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徐桐,老人当即一停,左手后背,静静地等待。
见到年轻人飞近,老人一拱手,“这位道友,贫道松年,青城山练气士,还未请教道友名号。”
徐桐站定,细细的观察着老人,一身洁白道袍,长须白发,“前辈你好,末学后进徐桐。”
“道友不可,你我同是修道之人,且修为相差无几,当同辈论之。”老人摸着胡须神色平静,内心波澜起伏,对方年纪轻轻也仅仅是比自己差了一线,真是后生可畏啊。
徐桐也不是在意旁枝末节的人,“松年道友这是去往何处?”
“受朋友所邀,参加一个茶会,交流些修炼的经验,互通有无。不知徐道友意欲何往?”
“去湘西,找一个人。”徐桐也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老人闻言呵呵一笑,“贫道也是去湘南,顺路,不如一同前往,道友所寻之人,不妨向贫道朋友打听打听,说不定别有收获。”
徐桐点点头,跟着老人在空中快速飞行,时刻保持着警觉。
一路上松年也不断观察着徐桐,旁敲侧击打听着对方师门来历。
日头一落一起,黑夜逐渐退去,松年想起一事,一抬手,一枚玉符想着徐桐飞去,“徐道友,这是贫道自己做的小玩意,以免白日飞行,惊扰世人。”
徐桐欣然接过,对这位松年道长印象好了不少,“我出师时日尚浅,还请道友多多提醒。”
“小事,道友,目的地快到了,等下未免引起误会,还请收起法宝,跟着我扣山门,但凡门派都布有护山阵法,想来另师应该跟你提起过。”
徐桐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在松年老道身后,慢慢降下了高度,入眼群山起伏,雾气聚集环绕不散,花木异香扑鼻。
两人收了法宝,“徐道友,此处乃是彰龙山,在潭州醴陵县,为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这里便是玄灵宗宗门所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不过也是玄门正宗。”
说完松年一摔衣袖,轻风吹拂,叮叮咚咚之声在山间连绵不断。
就见原本平平无奇的山峦,一阵波动,山腰上一所道观赫然出现,一阵大笑从远处传来,“松年,你个老家伙终于来了,腿脚还是这么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