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古风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脑海中回荡着吃下萧然所给药丸后的情形。
那是一股暖流瞬息之间流过身体的每一处。那舒服的感觉令古风都以为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所有的疼痛在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舒泰,体表的所有伤口犹如神迹般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唯一留下了些干涸的血渍表示那里曾经受过的伤害。
“我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以后再也不用过那些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生活,再也不用怕这怕那,有神仙老大提拔,我一定……”躺在床上,古风翻来覆去地构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日子。
“没你想得这么容易!”像一盆冷水泼下,一个声音将古风的所有幻想打断,古风翻转身体,床前已站了一道巨大的黑影。
“神仙老大?”古风并没有慌张,因为他听出那个声音正是萧然的,随即看像不远处的山子,说道:“小心,那个……”
“他睡得很安稳!不用担心。”萧然对古风的称呼坦然承受,他本不打算告诉古风他的名字,如果说父母的事现在是一滩死水,那么光是萧然这个名字说不定就能牵动那滩死水。
若非为了稳当,他也不用找古风做投石问路的石头了。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不管有没有靠山,黑道都是一条刀头舔血的路,我只能在暗中活动,不能明着去帮你,若非这样,我也就不需要你了!所以更多时候还是靠自己的胆识与智慧,如果没有随时都可能人头落地的觉悟,还是别指望能混出头,趁早端盘子去更安稳。”
“恩恩,我明白!谢谢神仙老大提醒。”古风受教似地连连点头。
“你身上的伤,照正常的情况少说也要个一星期左右,不过你不用等一星期,后天让他们两个带你去踩场子。在这两天内,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尽量在言语中为他们跟着棒子而慨叹,挑起他们心中对棒子的不满。”
“这个……”
古风沉吟了一下,思索着萧然此举用意,说道:“小弟大胆问一声,这个小弟不太明白。”
“你的处境先前我已经说过了,你面临的三条路都是死路,偷与不偷,偷到与偷不到,这不是拍电影,有山子和猪皮监视,跑路显然行不通。这样的局面交给你,你觉得你要怎么做,才有可能活下来,甚至是上位将这一些威胁解决呢?”
望着萧然高深而严肃的侧脸,古风的大脑高速运转,久久不能成言。
“打蛇打七寸!这样对蛇才有威胁。这个道理懂吗?”萧然更进一步提醒道
古风听了出言问道:“目前是我被棒子威胁,我的七寸是我的安危,想要改变这个现状,我需要掌握棒子的七寸?”
萧然略略点头,说道:“是的。软肋被人拿住,还怕拿不到好处么?”
“可我不知道棒子的软肋,除非是把关于这件事的证据摆在他老大傻彪面前,不然根本不可能威胁他。”
“你附耳过来。”
————
听完整个计划,古风对萧然佩服不已。
萧然微笑了下,又说:“普通混混的义气是不可靠的。利益和威胁才是关键。整个过程中绝对不要让他们俩有机会和棒子碰面。至于其他的就一定要靠你自己,不然到时候生死难定,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好了,话说到这我先走了。”
离开了古风家,萧然站在大街上,望着被霓虹灯暗淡许多的明月,吐出一口长气。过去的萧然固然冷酷,却并不阴狠,也从没主动去算计过谁,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
像现在这样教别人将黑暗阴狠贯彻到底,对他来说,终究是一件很累的事啊!不过为了事情的稳妥,为了过去十七年来的隐忍不荒废,不造成自己一辈子的遗憾,也只能这样去做了。
丰顺市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不过在繁华的同时,这也是一个具有旅游特色的城市。
其中最有名的就属玉山。
玉山位于丰顺市西南部,风景秀丽,每年吸收游客近百万。
如果在晨曦时分,站在玉山的望日峰向东方看去,可以看到非常美丽的日出,而在日出之下,与望日峰隔崖相对的矮峰上,有一座规模足以称之为宫殿的所在。
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在日出的辉映下,坐落在光明峰上的这座宫殿甚至让人感觉整座宫殿如同那传说中的神仙府地,似乎所有的建筑都散发着祥和的光华。
不过和这种美妙感相反的是,这里并不是什么温馨的所在,每一个知道情况的人都知道,这就是西川大王的私人庄园东玉园。
整个玉山地区,也就是这一座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的光明峰被禁止入内,不属旅游区范围。
尽管没有任何外人可以进入,却挡不住萧然的窥探。
来丰顺的头两天,萧然就将光明峰上除了东玉园之外的地方逛了个遍,并且在山内寻了一处隐秘山洞修炼。
在此修炼,目的有两点,一是可以就近偷听到西川大王及其下属的许多秘密,尽管大多数看似无用,但萧然非常清楚知道足够多信息的重要性。
二是萧然发觉这光明峰乃玉山地脉灵气最为丰厚处,相比起外界那几近于无的天然灵气,这里赫然有着十倍以上的灵秀。
“难怪那些传说中的道士都找名山大川,看来风景越好,人越少的地方,灵气就丰厚些。”
对于这个异常的情形,萧然只是轻声找到这个理由,也由此他想着事毕可以去昆仑山这个道家圣地看看,看是否有隐藏什么修真门派或是别的。
体内有九五无量劫在作怪,如同月经来潮般的情形,让萧然在帮古风之余,努力地增进自身修为。
这一个月来,萧然尽可能地吃下自己能够消化的丹药,长时间地坐在那珍珠蒲团上修炼。
可惜这一切的努力在此月劫发时全部化为泡影,突然的体内力量快速消减,这让萧然十分沮丧。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自己的修为将再无寸进,情形就像是一个房奴供房一样,每个月基本开销外的所有收入全数供房。
最糟的是,供房还有个期,五年十年二十年,供完了,房就是自己的。而萧然这却是无期的,一旦到期,就是死路一条,而不是旧房子一套。
修不到金丹期,萧然就是想找根救命稻草也不可能。
此时的萧然正为此事烦恼,原本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些忧愁,盘膝坐在山洞内,像是一个苦行的僧侣,所不同的是那一身光洁整齐的运动服。
在他的手中,红色玉简蕴发着淡淡光芒,八极心经内的一切记载都在萧然的神识中流过,应属本身的八极元冥功被人抹去,更无法简单地助长自己修为。
萧然便把注意力放在那数百个杂乱无章的禁制功法中,经过一天的研究与试演,萧然赫然从那些禁制中发现一种提高神识控制的巧妙运用——分心术。
修真者的神识便是灵识,或者说是修真者的第二大脑,连接意识与力量的法门,这东西玄幻飘渺,即使是修真者也只知道如何运用,却不知从何成形。
但分心术却可以将神识分隔为二,让修真者即使在灵魂出窍的情形下,身体仍可以具备意识地进行活动,这一下巧用可说是玄乎其玄,而且那个修为需求更是高到无法想象。
以八荒老祖老祖的修为,记载这个禁制,在必要时候运用,自是可以一人之力行二人之事。但这对于萧然……
本来只是一个禁制,在萧然的慧眼下,发现这之中有些东西是被隐藏的。
如果说分心术是一个修真高人所创,应是为了那高人灵魂出窍也具备自保之力,也算是开了一大先河。
那这个高人必然能将分心术再行演化,使之有一套成形的功用,在那情形下。
萧然固然不能灵魂出窍,但若是能分离神识,去做一些别的……
除此之外,这个巧用延伸而去,神识与力量是共通的一种东西,一旦提高神识的控制力,相对的在施行术法禁制时,就能以比正常耗力小的力量,推动术法禁制的威力达到最大。
想到这,萧然开始细细地研究分心术的施放法诀,一点点地用神识模拟那个力量的流动,这对提升他的修为并没有好处,但他的想法是一旦神识可以一分为二,提升自己的力量控制。
到下月九五无量劫发作时,他就可以尽量减少自己力量的损耗,在西川这边事了后再去找有德法器减轻债务。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分为二的巧用在萧然的努力下有了一定的突破,萧然随手招来两根树枝,两手并用,一画方,一画圆,赫然是规规矩矩。
做完这些后,萧然两手分别掐动法诀,两个法诀在同一时间成形,接着一前一后以毫厘之差打向地面上的方圆。
法诀接触到方圆之地,那块平整的地面陡然凹陷下去,维持着平整地面凹陷下去,仿佛电梯的顶下降一样。
微微点头,萧然看着双手呢喃道:“可以双手结不同的法诀,力量的运用确实有独到之处,虽然没有提升修为,但这种巧妙,就仿佛有了两个大脑一样。别人一回气间只能打出一个法诀,我能打两个,这就是优势。”
呢喃到这里,萧然又望望那一方一圆,面有腩色道:“两个大脑,怎么……像双核处理器……方与圆,该不会这东西是跟着金庸的左右互搏而来吧!或者……其实金庸是这位高人的修真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