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一阵香风飘来,让人心头跟着一颤。不同于流俗的浓艳香味,更不似任何一种花香,只是闻见这香味,便叫人觉得拥有这香味的主人定是一个绝世美女。藕色的丝质衣裳随着莲步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折射出五色光芒,犹如一颗瀚海珍珠,夺目璀璨。那张脸偏偏生的的冷艳的紧,全无一丝媚俗之气。妖娆妩媚,却又高贵清冷。面上半点脂粉未施,世间任何一种胭脂都配不上这样的容颜。如墨的黑发只在脑后的位置上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白玉步摇。
那羊脂玉本就稀少,一个普通的羊脂玉簪已是价值连城,一支步摇要用整块的羊脂玉,细细雕琢,一个个密闭小环精巧的套在一起,下边垂缀着的水滴形穗子,镂空的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内里一颗小珠,圆润晶莹。那做了衣裳的丝布,也不是凡品,南海进贡的鲛绡,云南进贡的金蚕丝,集了苏杭一带最顶尖的十位织娘,日夜赶工一年才能织就两匹,堪堪够给苏妲己苏妃娘娘四季的衣服各做一套。所以这种丝料也被称为苏锦。
两位苏妃娘娘的装束虽然极尽相似,实则天差地别,受到的荣宠程度可见一斑。
苏妲己转进来的刹那,J的身形一晃,险些便要载到在地。原本平静的秋水瞬间掀起滔天波浪,震惊,欣喜,思念,苦涩……太多太多的情绪瞬间显现,纠结在一起。那日只是在街上匆匆瞥了一眼车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只是感觉极像的两个人罢了,单是这香味便生生的将心底的最想遗忘的身影唤出,佳人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终是有缘无分么?
苏妲己的目光也是一震,只一瞬便又恢复成那副淡然的神色。
帝辛一把揽住了苏妲己的腰,面上一喜。“我的美人,你到此间所为何事?”
“大王。妾身只是经过殿外,便闻得大王雷霆震怒。不知大王所谓何事如此动怒?”不着痕迹的将帝辛环在腰间的手拿开,清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波动。
“还不是因为这一群无理的贼人!”看着美人隐隐的推拒,帝辛的眼中难隐失落,转而将这种情绪转为怒火。将满腔愤懑发泄在跪在面前的三名美男身上。猛一甩袖子,帝辛哼了一声,眼中杀机已现。
“妾身斗胆问大王一句:这几位公子所犯何罪?”苏妲己的淡淡问了一句,敢如此对待帝辛的,整个殷朝也便只有她一人吧。
“这几个贼人竟敢淫(河蟹)乱后宫!”苏芙蓉眼中有些焦急,决不能轻易饶过了他们!
“我在问大王。”苏妲己的面上波澜不惊,语气却是坚定。
咬紧了唇,苏芙蓉的面色有些狰狞,为何自己处处都要受制于她,论姿色才情,自己哪里输过她!为何大王心中只有她一人。
“就是……”帝辛轻牵起苏妲己的手,“这……”细想起刚刚刚发生,似乎破绽重重,想起苏芙蓉平日所为……“哼!”这一声冷哼充满了不屑,帝辛不再看苏芙蓉一眼。
“夕月,我们走吧。”帝辛挽着苏妲己的手离去。
“苏妲己……”从齿缝间挤出的声音艰涩恐怖,怨毒的盯着离去的翩然身影,苏芙蓉的心被嫉妒和恨意填满。
“夕月……夕月……”卡奇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便石化掉了。“她竟是夕月……她竟是夕月……他竟是夕月……”
卞天朗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投向身边的两个兄弟,他们难道认识苏妃娘娘么?为何只是听到夕月这个名字便震撼真这么大?
“几位恩人,”苏芙蓉已经快抓狂了。“留在这里难道是想继续饮宴么?”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苏芙蓉不在乎多一道逐客令。
卡奇他们这才从各自的情绪中醒过来,不想再跟苏妲己浪费唇舌,跟着引路的小黄门出去了。
还未到卞府,便见着附上的马车急急的朝着王宫的方向奔来。车夫眼尖老远便瞧见了卡奇他们,拉住马,掀开车帘,将张妈搀扶了下来。
“我的少爷们呦。”张妈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停的用拿着帕子的右手抚着胸口。“可是吓坏老身了,那苏娘娘……”张妈皱着眉,似乎不愿意提起那个苏芙蓉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张妈,就这一辆马车怎么坐啊?”卞天朗似乎是已经忘了刚刚自己差点便要结结实实的挨上八十鞭子了,这会儿有精神跟张妈说起了玩笑。
“这……”张妈未曾料到少爷归来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怔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是……是老身疏忽了……”张妈擦了下额头上汗。“几位少爷坐车,老身走回去便是了。”脚下却不动。
“唉……今天还没活动筋骨呢……”卞天朗好像没有听见张妈的话,弯着腰,双手揉了揉膝盖。“我们看谁先到家吧,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件事。”话音为落,人便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激射出去。最后的事字,被风吹的破碎,却也清晰地传进卡奇,拓跋翦和J的耳朵里。
三人也毫不示弱,施展异能,紧紧追了过去。
“哎……呸呸呸呸……”张妈还没唤出声,便被卞天朗他们激起的灰尘扑了满头满脸,不住的吐着扬进嘴里的灰尘。
三人在轻身功夫上皆是不俗,却总要分个前脚后脚到吧。卞天朗很幸运的当了次第一;J仅仅慢了他半脚的距离,第二个到达;拓跋翦温柔的护在卡奇身边,却始终比卡奇快半个身位;卡奇这一路都在想这夕月的事情,并没有使出全力,堪堪落后了几步之遥,输了这次比试。
卡奇有些局促的盯着自己的鞋面,刚只顾着想夕月的事情了,分了心,看着卞天朗的样子是绝不会提出太容易完成的事情。卡奇隐隐有些担心,竟露出了些许娇态。这让卞天朗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
“四弟,你让我亲下可好?”脱口而出,连卞天朗自己都有些吃惊,怎会如此顺溜的提出了这个要求,莫不是自己心中早就想这般了?话一出口,断无收回的可能。
“这……”卡奇的脸不由得有些羞红,他这是存心捉弄我么?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莫不是四弟要反悔?”连卞天朗都惊奇,为何自己对亲卡奇这件事是如此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