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草原无边无际,清亮的圆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远处营地的中央已燃起了一堆堆熊熊的篝火,烤肉的香气不时顺着西斜的风儿送来缕缕诱人的味道。我使劲吞了口口水,拥着那一尾白狐的皮囊,无限伤感的徘徊在营帐周围。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恍惚间又到了一年的中秋佳节。想起去年的中秋夜,我一个人在张府的院子里惆怅,不能免俗的思念我的亲人。因为我就是一俗人,古人都知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一大俗人能不望月思亲麽。
我最最思念的依旧是我姥。
我的老爸老妈,爷爷大姑三叔六表姐亲妹妹……所有活着的亲们,你们都好吧?我也活着呢,没死,所以你们甭惦记。虽说我眼下活的不是特顺心,但我的耳垂儿又厚又大,我想我的福气都在后头呢。我爷不是常说,儿时享福未必是福,少时吃苦未必是苦,这可是老话儿,我记得真真儿着呢。
今人不识古时月,古月曾经照今人。不管你们识不识得今晚的圆月,反正我可是托了她给你们捎信儿了,你们可别墨迹我,赖我一猛子扎海里又不冒泡泡了。
对着那一轮清辉,我喃喃低语,仿若诵经的和尚。隔着时光无数的光年,我只能寄思念于遥遥的苍穹。
月亮代表我的心……
不远处,兵士、将领、臣子阿哥……成千上万的人们欢呼雀跃着,为此次围猎的战利品觥筹交错,为能与皇上同度中秋佳节举杯畅饮。喧闹声此起彼伏,我踮起脚尖向热闹的人群张望,真想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去。大过节的,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黑咕隆咚的帐外,郁闷死啦!可恶的十三爷,我就那么见不得人麽?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我却是:帐前东西走,十步一回头,没辙,被狼吓怕了,不敢一人往远地儿溜了。
轻轻的抚mo着怀里小狐狸的皮毛,一丝愧疚浮上心头。小狐狸颈间的箭孔,已被缝合的看不出一点儿痕迹。当初若不是我的出现,小狐狸也许还能逃得一命,十三爷也不会痛下杀手,射穿它的咽喉,因为他们想获得一张完美的狐皮,敬献给皇后。
小狐狸被射死的一瞬间,我也差点儿被一箭穿心,我想我们俩个还是极有缘分的吧,我没死,不过命大而已。唉~~真希望小狐狸的魂魄已经附在了我的身上。
脑海里忽然浮现了陈瑞的那首《白狐》,暗夜里独自徘徊的我,轻声哼唱起来。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挥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我很难过,为怀中的小白狐。泪水悄悄的滑落,我也懒得去擦拭,只是一遍一遍,忧伤的吟唱。
“对不起,默儿……”心思全浸淫在那一份惆怅里,十三爷从后面环住我,我才惊觉的急忙抹去脸上的泪痕。
“十三哥,不是还没散呢麽?你怎么回来啦?”不远处依旧是灯火阑珊,吼声阵阵。
十三爷扳过我肩膀,“不是怕你一个人闷吗,回来看看你,一会儿……还得、回去。”他一脸的无奈,愧疚。
“我没事儿~~~你去忙吧,大过节的,别惹的皇上不高兴。”我满脸堆笑,轻推着十三爷。
“默儿~~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我保证不让咱们的‘天长地久化作虚无’,给我些时间。”
“什么呀~~我只是在唱歌,那是歌词懂不懂,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啊~~”歌词是为白狐写的,唱的却是我的心酸,谁懂?
“不是不想带你一起参加篝火晚会,实在是我、分身乏力,无法照顾你;而若把你托福给那些大口吃肉猛灌烧酒的男人,我又怎么可能放心……”
“没事儿,你快回去喝你的酒吧,我回帐里等你。”我现在变的多乖巧,这么善解人意。
“亲亲,诺,这里。”十三爷哈着满嘴的酒气,把脸凑了过来。
“不是叫你不要喝的太多麽,这么大的酒气。”我埋怨道,胡乱的在他颊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知道了,小婆婆~~”十三爷轻轻的啄了下我的唇,“等我。”那一抹温柔的眼光,暖暖的融化了之前我孤独的忧伤。
月上中天,已经过了午夜,喧闹的人群方才散去。
十三爷被侍卫搀扶着,趔趄着晃进帐里。我急忙起身,帮着侍卫一起把他放倒在床上。
侍卫端来醒酒汤,“我来喂,你去休息吧。”我冲侍卫道。
“有劳小公公了,那我就先退下了。”侍卫一脸的感激。
除去鞋袜,费劲的扒掉他的外衣,我已累的满头汗水。这人喝多了,死沉死沉的,挪都挪不动。
好不容易把他安置停当,我起身下地准备喂他醒酒汤,冷不防却被他反身压倒在床上。
“呵呵~~当我真喝多了?不过是逗逗你罢了。酒气十足,还不承认喝多了。
“快起来~~我去给你端醒酒汤。”我使劲儿推搡着十三爷。
“不要~~~哪里都不许去,我只要你在这里陪我。”一对明眸迷醉的盯视着我,都快渗到骨头里了。
“别闹~~你真的喝高了~~”讨厌的家伙,眼神怎么色眯眯的?
十三爷不语,手指柔柔地滑过我涨红的脸颊,“默儿~~”一声轻叹,柔软的唇附了上来。我羞涩的闭上眼睛,感觉着唇上那波荡开的暖意,在那份宠溺的爱恋里,沉沦……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又好像是一瞬间的刹那,十三爷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温热的大手滑倒了我的胸部。
我蓦然的惊觉,“不可以!”虽然我深深的爱恋着他,我也知道十三爷是真心的待我,但是,不管是作为少女的羞涩,还是我骨子里传统思想在作祟,对于贞洁,我看的比命还重。
我使出浑身力气抗拒着他,我愈是挣扎,十三爷愈是强悍的想要征服我,他不顾一切的撕扯着我的外衣、中衣……唯一的一块儿遮羞布---红肚兜了也即将被他毫不留情的扯去……
“不——要——”我恐惧的哭喊,十三爷瞬时以口封缄,狂乱的吮吸着,若一头躁动的雄狮,一发而不可收的侵入了我的身体……
时光停滞,再多的泪水,也无法冲洗我受辱的身体。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为什么我爱的,爱我的人,却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前世,虽然我的性格有点儿野,常爱跟男孩子混在一起,但打小儿我姥就教育我,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好,若不自重,又怎可被别人尊重?
一个人的初吻可以献给最爱的人,而*必须留给自己的丈夫。而此时的我又算十三爷的什么人呢?
天将破晓,我穿着被撕扯的残破的衣衫,蜷缩在营帐的一隅,在无声的哭泣中,倦怠的昏昏睡去。
“默儿~~默儿~~你怎么睡在这里?快起来,到床上睡去。”十三爷****着上身,俯身拉我。
“走开!”我抬起肿胀的眼皮,生冷的语气若三九天的寒霜。
“默儿~~怎么啦?谁……欺负你了?”看着我衣衫褴褛的样子,他竟似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满眼鄙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也不用这么急于摆脱干系吧,怕我赖上你麽?真是狼子贼心!我伤心欲绝,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哗哗流淌,枉我一片痴心对他,竟换得如此下场。我奋力起身,不顾一切的向帐外冲去。
“默儿~~~”十三爷挥臂将我揽进怀里,我奋力挣扎,嘶哑的狂吼着:“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混蛋……”
“别喊别喊……”十三爷急切的伸出手掌捂住我的嘴,那巴掌又厚又大,差点儿没把我闷回姥姥家去。
即使无用,我依旧不甘的在他怀里踢拉扭踹,拼力挣扎。看到我疯狂愤怒的样子,十三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昨晚、我……”
还装!到底是不是人?!
看到我眼里的两团火,十三爷突然莫名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松开捂住我嘴的大熊掌,双臂紧紧的把我圈在怀里,“o(∩_∩)o哈哈哈哈,我当什么事呢,你这傻丫头,早晚都得是我的人,你还那么在意干嘛~~”
什么~~玷污了我的贞洁竟然还如此的不以为然,那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你懂吗?那是要留在洞房花烛夜里最美好的一件事,你知道吗?我恨的咬牙切齿,却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悲至极点,痛至深渊,肆无忌惮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猛兽,涌流而下。
“默儿,默儿,别、别哭,”十三爷慌乱的用手掌胡噜着我狂涌的泪水,“你要是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不碰你还不行,默儿……默儿……”一声一声,他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我的狂怒,在那无措的柔软的呼唤里,渐渐的平息下来。
我抬起肿胀的双眼,在那一线天的缝隙里,露出幽怨的一瞥,无论做牛做马、做妾做小,这辈子,我跟定了这个人,休想甩掉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