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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听到苏进这些自感赧然的话,黄琼摆摆手制止了苏进接下来的话道:“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说话要实事求是。此事你的确有责任,这不假。钧州离郑州有多远?这新郑县更是在你眼皮子下面。这么大的事情就发生在你的眼皮子低下,你这个首宪居然毫不知情,至少一个失察的罪过你是逃不过的。但是若是将板子全打到你的身上,也是有些冤枉你了。”

“郑州初定人心不稳、百废待兴,所涉及之事千头万绪,你那能做到面面俱到?又不可能做到事事亲为,绝大部分的事情还是要依靠下边州县的官员去执行。这些人的心思又不是你能左右的。别说你了,就是皇上与朝廷都无能为力,你又何来那些本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郑州善后一事至今已两月有余,除了到我那里你出过几次你那个府衙大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个首宪整日里坐在门禁森严的府衙之中,即便少数几次出门也是鸣锣开道,前呼后拥,又怎能体察到真实的民情?你身穿官服,身边带着衙役,往百姓前边一站,有几个百姓还敢说实话?就算他们信你,但你身边的那些的老油条又如何让百姓相信?”

“你又是只身前来赴任,在这郑州府连一亲信都没有,有什么事情连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若是这上下之人合伙欺瞒你,你又如何知晓?微服私访虽然有损于官威,但却未尝不是了解下边之人真正做了什么,百姓真正需要什么的最佳途径。”

“你忙,这我知道。你到郑州这么长时间之内,从未睡过一夜好觉,每餐也只不过进一小碗饭。看看你的那身子骨,比初来郑州之时瘦了整整两圈。勤政是好事,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单单勤政就能解决的。时常出去转转,不仅能够换换脑子休息一下,也可以体察民情岂不是一举两得?你呀,那里都好,就是有些太官僚了。”

对于黄琼的这些话,还未待听的有些愣神的苏进回答,一旁在将热水送上之后一直往灶膛中塞柴禾,在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那位老者却是听出了什么,站起身走到黄琼与苏进面前道:“你们是当官的?是这郑州府的官员?”

“老丈,我等是在郑州府谋一份小差事,不是什么大官。也不过是糊口而已。”一听到老者的话,苏进暗自叫了一声不好,自己与英王的对话恐怕被这为老者听出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道。

这位老者明显是见过世面之人,苏进这些话非但没有能哄骗住老者,倒是引起了老者的一阵阵冷笑。“小官?你们当我老头子是傻子?你们这官职恐怕是小不了吧。不说别的,单单就你身上这件玄狐皮的大氅恐怕就不是小官能穿的起的吧。”

“老朽虽然不是什么读书人,但首宪两个字还是明白什么意思的。你这位先生恐怕就是这郑州府的堂堂知府大人吧?”说到这里,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进之后断然道。

说罢又转过头看了看一边的黄琼。此时他眼中那还有当初的浑浊,锋利的目光很有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架势。在打量了黄琼好一会老者才道:“能敢教训堂堂郑州府正堂这位年轻人应该不会是这河南路的官员。”

“河南路之中能出言教训这位郑州府正堂除了安抚使有这个资格之外别无他人。而以你的年龄来看,就算你再少年得志,熬到一路安抚使的位置至少也需十余年的光景。而你这位年轻人依老朽所见,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除非你穿着开裆裤便中举,否则不可能是这河南路的安抚使。如果小老朽没有猜测错的话,你便是那位权知郑州处置使的英王了?”

按照中国几千年来民见官的传统来看,这位老者在确定黄琼二人的身份之后,应该诚惶诚恐才对。那里想到,出乎黄琼二人的意料,在确定两人身份之后,这位老者非但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反倒是走到桌子前将黄琼二人面前的水碗拿起来,将碗中之水泼到地上淡然道:“老朽这里是陋室,恐会侮没二位贵胄的身份,更是无缘接待二位这般贵胄身份之人,请二位还是离开吧。老朽这水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不能去给那猪狗不如之人饮用。”

虽然多年来从宦的生涯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处处碰壁。那些被他参过的人在背后也无数次的骂过他,但让人指着鼻子如此骂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是在英王面前。

尽管老者是连英王一起的骂的,但与至少在明面之上要年轻的多,身份也高贵的多的黄琼相比,自感受到极大侮辱的苏进愤怒的多,颇有一股子士可杀不可辱的劲头。脸色由青变紫最后涨得通红道:“你,你怎么能如此说话?怎么能如此侮辱人?真是岂有此理。”

与愤怒之极的苏进相比,黄琼倒是镇静的多。黄琼站起身安抚一下自感受到极大侮辱摆出一付拼命架势的苏进之后,转过身来对着老者一拱手道:“老丈,您的愤怒小子可以理解。下面的人打着小子的旗号收刮,小子的确有责任。是小子没有管好这些官员,让钧州的百姓受苦了。”

“不过,小子在这里还是要说一句这些事情并不是小子授意的。此事小子与这位苏大人的确是毫不知情。小子在这里和您保证,只要您说的是真的,不管此事涉及到什么人,此人的官职有多高,小子保证一查到底给钧州百姓一个交待。决不官官相护。”

对于老者的愤恨,黄琼的姿态摆得很高。即没有怪罪老者的顶撞之罪,也没有追究老者的辱骂亲王之罪,反倒是张嘴闭嘴的称其为老丈,而自称小子。他的这个姿态到也很快的将老者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真诚的年轻王爷,听到这位贵人并不打算追究自己顶撞之罪,也为刚刚的冲动感觉到有些后悔的老者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人家是亲王,自己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草民,若是自己刚刚的做派真的惹恼了人家,恐怕一个顶撞亲王之罪就足以要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人家杀了自己全家恐怕比碾死一只臭虫还容易。自己虽年纪大了死不足惜,但还有家人。

看着沉默不语的老者,黄琼微微一笑道:“听老丈刚刚的那些话,老丈到不像是一个农人,到像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只是不知老丈是不是钧州本地之人?我们打搅老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请教老丈的贵姓,家世如何?实是有些唐突了。”

“小老儿原不过是这钧州一名瓷商,现在更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山野村夫而已,那里见过什么大世面?英王殿下如此说实在是有些过誉了。”对于黄琼的话,老者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道,明显不想回答。

“老丈恐怕不是什么山野村夫吧。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老丈应该是五年前因工部私造御用之物牟利一案而被流放陇右,曾任工部督造司员外郎、御用司主事、钧窑都监的司马宏大人吧?你这位当年的五品都监,尚书右丞、工部尚书面前的红人恐怕早就忘记我这个当年默默无名的六品翰林了吧?”

虽说是刚刚被这位老者的那几句话气的愤怒异常,但毕竟早已经不复年轻之时冲动,片刻便已经冷静下来的苏进在刚刚黄琼说话之时,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胆大包天的老者。半晌之后,却是认出了这位老者的真实身份。

被苏进称为司马宏的这位老者听到苏进直呼出自己的名字,表情突然变了一变,转过头打量了苏进半晌才笑道:“我到是谁那,原来当年一道奏折参倒工部上下四十余名官员的苏翰林。之前见到那张布告上印着你名字的大印,我还以为是同名之人,没有想到还真的是你。看你现在的光景,想来你是熬出头了。终于有人肯冒着当年皇上都不肯冒的风险用你了。”见到有人认出自己的身份,老者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却话里却也没有否认。

“你这是什么话,合着我这个人是丧门星?谁用谁倒霉?“听到司马宏的话,苏进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拉了下来。他这话实在是友协不遭人喜欢。什么叫冒当年皇上都不敢冒的风险用自己。有他这么夸人的吗?

”你虽然不是什么丧门星,可也算得上的卢。你自己算一算,你在翰林院这么多年中,参倒了多少官?几位掌院学士都倒在你手中。真不知道你一个翰林,不去做好制诰、史册、文翰之事,没事乱上什么折子?你自己算算,地方官你接触不到参的到是不多,可这京官,从三省六部到内侍省、国子监那个衙门你没有参过?就连太医院都没有逃的过。你说你没事你参什么太医院,那也是你能干涉的地方?”

“从当今皇上亲政到现在十六名宰相,你倒是参过其中的十一名,其中被你参倒的就有三名。其他兼任副相的什么尚书左右丞,中书舍人一类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自你任翰林院编撰以来,历任六部尚书与翰林院掌院学士没有没被你参过的。就连芝麻大小的事你都抓住不放,说你是的卢还冤枉你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官场上混到现在的?”

“你以为老朽真的是因为那件事被发配的?你想也太简单了一些。老朽虽不是进士出身,但你忘记了老朽却是明算科出身的。我朝入仕途除了恩萌之外这三条通途,除了明经一科于高宗年间合并到进士科之外,明算一科却是最难考的。自老朽之后,十年一次的明算科可有人中过举?”

“自高宗年间以进士科为主要取士之途以来,明算科日益衰落,从每五年与进士同考,改为世宗年间八年一取到当今圣上这里十年一举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明算极为难习,非有一定天赋之人很难贯通吗?老朽是世宗朝最后一任明算科状元。而习明算之人最精于的就是算计。老朽若是真盗卖御用之物,又岂是你能够抓得到把柄的?”

说到这里,司马宏看着苏进被他这些话刺激的变成了紫色的脸色却没有显出一丝得意来,反而显得有些失意、不甘的道:“老朽先是因为要更改钧窑之制得罪了太子,继而身不自主的卷入太子与韩王的争斗才倒霉的。与工部那些被你参倒的官是两回事?而工部的那些官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是被你参倒的,而倒在了韩王的手中。成了太子与韩王争斗的牺牲品。否则以你那个捕风捉影的奏折能参倒有太子做后台的那位工部尚书?你想的真美。告诉你真正出了大力的是韩王。”

听着两人的争吵,在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忽视而生气的黄琼在听到司马宏的最后一段话之时,眉毛不由的动了动。五年前的一段公案居然牵扯出太子与韩王之间的恩怨来,这倒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全身心的投入到与眼前这位旧怨争吵中的苏进没有注意到身边英王面色的变化,而司马宏却不经意的看到了他脸上那副微微笑意中的寒光,想起此时传遍了整个郑州府上下的这位王爷的凶名吗,心中不紧一冽,登时便闭上了嘴巴。

看着突然间闭口不语的司马宏,刚想反驳他刚刚那些话的苏进却被黄琼制止住。制止住苏进想要继续争吵下去的举动,黄琼转过头来对这司马宏道:“刚刚听到司马先生的话,当年的案子到是颇有隐情。先生可否将当年的情况如实说与本王听听。先生若是真有冤屈,本王会如实上达天听,以为先生洗刷冤情。”

听及黄琼的话,司马宏面色忽然变得极为苍白,沉默良久才道:“伸冤,小老儿早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思。太子只要在位一天,老朽就一日无法伸冤。英王殿下只是一个亲王,将来毕竟还是要就藩的,为了老朽去得罪太子不值当。”

“当年老朽奉圣旨由工部御用司主事改任钧窑都监本以为升了级又捞到一个外放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那里却未成想到两年的任职,却成了老朽终生难忘的一场噩梦。在工部御用司之时虽然经常要受内侍省那些阉宦的肮脏气,但平日里掌管宫中各种御用之物督造,倒是也算的上是一个肥缺。虽说日子过的平淡些,但总无什么大的风险。”

“钧窑与汝州的汝窑是当年太宗皇帝御准的我大齐两大御用瓷窑。但与半官营、允许百姓自行建窑制瓷,出产之瓷器除了官窑供应宫中之外,其余民窑准许向民间发售的汝窑不同,钧窑自太宗年间重新开办以来完全是官营。其产出只供宫中以及诸王府使用,若非皇上赏赐,别说普通的官员、百姓,就算是寻常的宗室、高官都不得擅用。”

“钧窑所出之瓷器与被当年桂林郡王赞为: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人称似玉、非玉、而胜玉的汝瓷相比以“釉具五色,艳丽绝伦”而独树一帜。有着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向来以湖光山色、云霞雾霭、****花鸟虫鱼等变化无穷的图形色彩和奇妙韵味而享誉天下。”

“物以稀为贵。越是稀罕的东西,这价值也就越高。本身仅为御用民间流传极少,又因为钧瓷难以烧制,每百件入窑,成品不过三成而已。是以在民间一向有黄金有价钧无价之说。而在海外更是万金难得。钧瓷与桂林郡王府所出之铁观音茶叶,并称为我大齐朝最奢侈的物品。而钧瓷因为烧制不易,又历来不向民间发售,更是有行无价。正是钧瓷珍贵异常,才有了前唐玄宗那道钧不得随葬的圣旨。”

“这钧瓷价值万金,自然引发了不少权势之人的窥视。老朽上任之后不久便发现有人私下开窑制瓷私自出售牟取暴利,而且使用的全部都是钧窑工匠,采用的都是与宫中所用御制瓷都是同样的工艺。只是少了宫中御用章,或是某某呈现的字样。”

“钧窑乃是御用之窑,巡查之严,不下于皇陵。寻常百姓一旦私自开窑轻者杖责,重者流放。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开窑,甚至嚣张到役使御窑工匠烧制,这还了得?”

“老朽本想彻底清查此事,那里想到刚刚开了个头便查不下去了。老朽上任没有多久便被人架空。权势都掌握在副督监与监造太监之手。老朽这个督监成了他们的摆设。监造太监原是太子东宫的副总管太监,而副督监则是时任工部尚书的嫡亲侄儿。老朽这个五品督监根本就摆弄不动他们。他们相互狼狈为奸,欺上瞒下,不仅大势克扣窑工钱粮,还私下开窑烧制御用瓷私下贩售,”

“老朽虽然被他们二人架空,但内心并未甘心就范。好在他们二人到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有老朽这个正督监在,一旦事发,也有一个人顶缸。所以他们虽然对老朽严密监视,但只要老朽不去干涉他们,便也向来不来骚扰老朽,甚至为了拉拢老朽,还不时按照季节送一些所谓的炭敬、冰敬银子。想要拉拢老朽与其同流合污。”

“老朽便利用他们的这个心里,一方面与其应付,一方面暗中查访。老朽深知,他们二人敢如此胡作非为,身后必有仗义。否则他们便是敢克扣窑工钱粮,但却绝对不敢擅自设窑。此事若是没有人为其掩盖,一旦事发,便是诛九族的通天大罪。我《大齐律》明文规定,私造御物视与谋逆。”

“在追查之中,有一件事情到是令老朽感到很奇怪。他们一年私造的瓷器数量并不少,至少几千件总该有的。但市面之上流出的钧瓷数量却是极少。就算有收藏的不敢外露,但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他们一年几千件私造的瓷器流出去,即便不可能公开贩售,但这市面之上的钧瓷价格也不应该如此居高不下。他们私自烧制的那些瓷器都那里去了?若是想彻底查清楚此事,先要弄清楚他们私下烧制那些钧瓷的流向当为首务。否则他们一口咬定私开之窑是新开之官窑备用窑,那老朽纵然满身是嘴恐也解释不清。弄不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虽然他们起初对老朽严加监视。但在老朽有意的麻痹之下,久之也放松了警惕。老朽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暗中调查,终于查清楚他们私自烧制的那些瓷器流向。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让老朽大吃一惊。”

“他们私下烧制的瓷器直接运往山东路一处渔村,从那里装船运往海外从不在内地售卖。这些瓷器大部分他们运往东瀛。运至东瀛的除一部分直接换取金银之外,大部分被他们换取铜之后再卖给户部铸钱司。你们也知道我大齐历来缺铜,铸钱所需之铜大部需要高价向大理国购买,而东瀛铜产量极大。”

“如今东瀛奢靡之风日盛,而对我朝奢侈之物尤其是钧瓷与汝瓷以及各种茶叶、锦缎需求日大。他们用一船钧瓷能换回二三十船的铜。这些铜一转手卖到户部就是暴利。如此一倒手,既避免了御制之物流露到市面之上引火烧身,又可以利用差价两头赚取暴利。”

“除了运往东瀛之外,他们还将其余使用海路,转运至安南贩卖给大食或是波斯之商人以换取产自南洋的珍惜香料以及其他奇珍异宝。为安全起见,他们这些瓷器绝对不会在我大齐境内售卖。而且经过他们这么一倒手,所获之利远高于在我大齐贩卖。而且所需风险极小。”

“山东路沿海岛屿众多,我朝除了福建、广南东路之外,其他沿海诸路皆无统一之水师。只有一些自行其事的地方水上巡防营而已。这些巡防营们早已腐朽不堪大用。他们不走泉州、广州这二港就是为了躲避朝廷水师,使得朝廷无法发觉。”

“在查明他们私下烧制的钧瓷下落之后,老朽却有一事始终未能搞清楚。老朽上任之时,那位督造太监与副督监已经连任数年。以此二人所为来看,他们如此做早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数年下来想必所获之利额极为庞大,早已够他们享受几世了。为何他们还甘愿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不收手继续干下去?要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能隐瞒一世的,终有暴露的一天。一旦此事被掀起,这后果根本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难道他们的贪欲真的是无止境的?老朽几经揣摩,却始终没有搞明白。”

“直到有一天,那位副督监与督造太监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不和争吵起来,吃了亏的副督跑到我这里喝闷酒,酒醉之后吐了真言,老朽才知道他们敢如此做的背后原来是有太子在撑腰。而他们获得的那些银两大多都入了太子的私库。他们都是在为太子做事的。”

“可惜,当年老朽在得知此事居然涉及到太子之后,便心存胆怯不敢再上折子揭露此事。时隔不久,韩王就藩郑州,老朽被临时调任去郑州府为韩王修建府邸,便将此时暂时搁置起来。”

“老朽本想此一去,可以暂时逃避开,待从郑州回来再想办法调任,那里想到还是没有逃避开来。韩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此事,居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韩王在查明此事之后,便将此事掀了起来。太子受没有受到牵连朽并不知情,但我们这些人却倒了大霉。老朽被流放陇右酒泉,算是处置最轻的一个。其余所有涉案之人,虽没有被诛九族,却也全家男丁处斩,女眷官没为奴。而那位工部尚书更被赐了三尺白绫,全家发配黔中路。甚至连老朽前两任的督监也被牵连进去。”

说到这里,司马宏看了看听完他这些话之后目瞪口呆的苏进,唏嘘良久才道:“你当年只不过被人当做了枪使。否则你一个穷翰林,从何而知那些人私下烧制御用瓷器售卖之事?”

说罢,转过头看着黄琼道:“韩王虽已死,但太子还在,他能允许老朽翻案?此案若是彻底的掀开,恐怕很难绕的过太子。而且老朽的案子是皇上钦定的,其中又涉及到国之储君,还有一名亲王。英王你说老朽的这个案子如何能翻的过来?”

“当年此案从案发到判决不过十日,速度极快。而且所有判决皆是由皇上钦定,执行也是由南北镇抚司执行。根本就未经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便直接下了判决。所有决断都出自宫中。英王您也不想想,皇上为何违反常规的,未经过三司在短短的时日之内便下了决断,甚至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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