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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如同近战格斗的两句对话,让二人之间的气氛斗然紧张起来。
全场肃然,都没有人吱声了。牛队正也不出言相阻了,静静的在后面看戏。
秦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之中更添了几丝冷肃之意。他轻扬嘴角露出冷笑,甚至还有一些杀气在溢射:“你,上马。”
“干什么?”楚飞毫不退避的仰头直视他的眼睛,双眼之中似有一股战意在隐约燃烧。他看不惯这三个显摆又嚣张的越骑。但同时,他们身上的强者内蕴,也在无形之中激发着楚飞胸中的战意。
秦逍的眼睛微然眯了一下,嗓音降低了一层,却更显得冷漠而肃杀:“练习,奔射与飞射。”
身后牛队正看气氛不对,急忙上前来低声道:“楚飞,试一回何妨?”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出。楚飞双眼紧紧盯着秦逍的眼睛,蓦然一咧嘴露出憨笑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牛队正。”
呼延丑牵着马上前来:“老大,上马!”
楚飞不屑的扬了一下手,“我不爱骑骡子,牵走。”
呼延丑一愣,尴尬的牵着马缩了回来。
秦逍退后了几步和牛队正站到一起,低声道:“牛队正,就是这小子了吧?”
“是他。”
“花样还挺多的。”
牛队正微然笑了一笑:“这不是重点。”
秦逍蔑笑了一声漠然的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楚飞举目朝校场上看了一眼,火麒麟就在远处蹓跶。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嘴边搭成个喇叭大吼一声:“阿——布——!”
远处的火麒麟闻声而动,撒蹄快奔而来,就如同一团奔腾的烈火。
秦逍等三人同时道:“好马!”
牛队正轻扬了一下嘴角:“诚然。”
血麒麟风驰电掣一般跑到了楚飞面前,然后轻松的一个转身瞬时落定下来。低下脖子来喷了个响鼻,算是和楚飞打了招呼。
秦逍那三人目不转眼的盯着马在看,脸上再度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奔若猛虎,收放自如……这是一匹上过战阵的宝马!”秦逍低声的说道,“想不到我柳州军府里,还有这样的神驹!”
牛队正依旧淡然:“你果然识货。”
“这个楚飞!……”秦逍说了一半,耸了一下眉头,却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牛队正接道:“神秘,对吗?”
秦逍皱了皱眉,点头。
牛队正又道:“这小子,要激。不然他不会拿出真本事来。”
秦逍异讶的耸动了一下眉头,再点头:“明白。”
那边,楚飞已经翻身上马。拍了拍血麒麟的脖子,原地踏着动了两步。所有人都将眼神聚焦到他身上,目不转睛。
“老大,弓!”呼延丑喊了一声,将弓扔过来。楚飞一伸手接到,拉了一下弦又给他扔了回去:“这弓太轻了,根本没法奔射和飞射。”
“果然是行家!”牛队正和秦逍齐齐扬了一下眉梢对视一眼。秦逍拍马出来将自己的角弓从马鞍上取下,也没说话,扔给楚飞。
楚飞接过了弓在手上端详了一阵:“好弓。”
秦逍轻挑了一下嘴角略带一丝嘲讽的味道:“楚飞,别装腔作势了,快射吧。我用的弓,就是柳州军府里最好的角弓。你再不会有什么不满意了吧?”
楚飞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个秦逍,有意为难我让我出丑。一般的角弓,都是常人难以拉开的,他言下之意就是他那把弓很硬,欺我拉它不开!——好啊,小爷就跟你玩一玩!
楚飞也不多言,迅速抬起左臂右手拉弦,提起一股气奋力一拉。
“匝匝匝——”一串连响,那把角弓被拉到满月!
身后的新兵们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对角弓全无概念,只当是楚飞拉开了一把普通的弓而已。
反倒是秦逍的脸皮轻轻颤抖了一下,一直有些眯起的眼睛也瞪圆了,直咄咄的看着楚飞。在他身后,牛队正和其余两名越骑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其中一名越骑还忍不住低声道:“好气力!——秦火长用的弓,公认是全队最硬的,没有超过一石臂力的人绝对拉不开。这个小子……”
牛队正双眉略沉:“你们全队有多少人能拉开?”
“不到一半。能轻松施射的,则更少。”
楚飞拉着那弓做了一个举头射雕的动作,始终让它保持圆满在头顶划了一圈,然后转头看向秦逍松了力放下弓来。
“这弓,也太轻了。”
“什么?!”秦逍耸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喊出这两字。
楚飞轻松的一笑,将弓扔回给了秦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用不惯这种货色。”
秦逍一伸手将弓接住按下来,深吸一口气直咄咄的瞪着楚飞:“那你要什么弓?”
牛队正和其余两名越骑也上前几步来,用同样异讶和震惊的眼神,看着楚飞。
楚飞一脸轻松自如,轻飘飘的道:“二石铁胎弓。”
四个人的眼神都有点直,一起盯着楚飞在看,半晌没吱声。身后的新兵们则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纷纷感觉到诧异和不解。
半晌,牛队正干咳了一声道:“楚飞,柳州府里……没有这样的弓。”
全体哗然,新兵们都惊呆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三名越骑各自一脸铁青咄咄的盯着楚飞,惊恼参半。
“那没办法了。”楚飞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爬下马来拍了一把血麒麟的屁股,又让它去四处蹓跶了。
秦逍的眼睛随着血麒麟转动了几下,又回过来看向楚飞:“我能给你弄来这样的弓。但是,你若光有一身蛮力根本不会骑射,当如何?”
楚飞冷笑一声:“没有谁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会骑射。我可以学。”
“几天?”
“三天!”
秦逍有点恼火:“你分明在装!——好,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的这时候,我带弓来看你骑射。但是,你如果不会骑射又如此戏弄我,将给个什么交待?”
“任你处置!”楚飞飞快接道。转而又对牛队正道,“牛队正,我想知道一个什么样的标准能有资格入选武骑和越骑?”
秦逍接过话来回答:“奔射十靶十七分,飞射十靶十四分——柳州府白虎团的历史上,没有人能办到!小子,你莫要太过猖狂!”
“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没有!”楚飞轻描淡写道,“但是,我如果做到了,又当如何?”
秦逍终于是上了火气,双眼一眯咬牙切齿般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但你如果达不到这个成绩,就要去我越骑队喂马洗茅厕直到退役!”
楚飞冷笑的闷哼一声:“我如果做到了——”扬手,直挺挺的指向秦逍:“就要你身上这副铠甲!”
“啊——”身后的新兵们终于是发出了这一声惊呼:这也太狂了吧?!
牛队正的脸皮轻轻抽搐了一下,没做声。旁边的两名越骑面露一丝愠色,恼怒的瞪着楚飞眼中杀气溢溢。
秦逍双眼如刀的盯着楚飞,那张脸就如同是古铜雕成的没有一丝表情变化,重重一点头,嘴角如火星蹦闪砸出几个字来——“一、言、为、定!”
楚飞的嘴角微然翘起,淡淡道:“一言为定。”
你要挑衅,我便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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