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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答应了一声,两人便向着十来丈外的一个小摊贩走去。
那小摊贩有大概十个卤鸡蛋,都是卖剩下的,已经准备打烊了。范大过去,拿起来就吃,范二抢上去,只吃到了四个,便又叫又闹。那小摊贩看他们两人呆头呆脑的样子,问道:“你们两个,谁付钱的?”
范大和范二都没理会他,继续在互相纠缠。
那小贩骂道:“两个呆子,想要吃白食么?!”
范大一听,凶神恶煞地道:“你骂我们什么?!”
他和范二,最恨的就是人家骂他们呆子和傻瓜,当下便要发作。
云随缘想起以前在丹霞观的时候,范木冬好歹对后辈弟子们不错,还算是个老好人,心下有些不忍看到他两个儿子变成如此模样,便走上去道:“他们两人吃的,我来付钱。”
说着,他掏出三十文给那小贩,那小贩悻悻地走了。
范大用力拍拍云随缘肩膀道:“还是你好,你一定很聪明。”
云随缘奇怪地道:“为什么?”
范二道:“只有聪明人才会帮像我们这样聪明的人买鸡蛋!”
旁边的行人和商贩听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个好事的人,听到这两兄弟如此说,一边笑一边打趣道:“你们两那么聪明,我出道题目考一下你们如何?”
范大蹬着两只铜铃一般的眼睛道:“你尽管说!”
那人眼珠转了一下,道:“我在家里,每天吃饭要二十文钱买米和柴火,还要十文钱买梨子给小孩吃;我在客栈,一天要给五十文钱住店,但是没有梨子,有五个鸡蛋吃。你说我是在家里划算呢,还是在客栈划算?”
他故意说了不少数字,又加上有没梨子和鸡蛋这一个小差异,料想这种小问题已经可以把这两呆子难住了。
五个鸡蛋,最多不过十文到十二文钱,怎么算都是在家里划算的。
果然,范大挠头想了下道:“那当然是在客栈住划算啦!”
这人一听,笑嘻嘻地问道:“为什么?”他心想,这两呆子肯定是因为听到在客栈里有鸡蛋才那么回答。
旁边围观的人也满有兴趣地等待这两呆子的解释,准备哄堂大笑。
范二笑道:“你真笨,这还要问!你家里有小孩,晚上睡觉一定很吵。连你也睡不了觉。你小孩生病了,去看大夫,一天就要几十文钱吃药。你在客栈住,睡得那么安静,还有鸡蛋吃,当然是客栈合算了。“
范大拍手道:“不错,还有鸡蛋吃,当然是客栈合算!”
那人呆了一下,没料到范二会那么回答。范二这话讲的事虽然不算常态,但也不是绝不可能,万一发生小孩生病之事,确实会要花更多的钱。在为人父母的这一面,有时这种情况确实勉强说得通。因为那人的问题并没限定范围和前提,故此范二这一回答,顿时让他觉得一时难以抓到漏洞。
他哪里知道,这是范家兄弟小时候有一段时候总生病,一不舒服就哭闹,那时范木冬还没上丹霞观,晚上被哭声吵得睡不了觉,只有跑到客栈去睡。他老婆嫌弃这两小孩生病花钱太多了,整天唠叨,范二就把他母亲跟邻居常常唠叨的事和结论记住了。范二根本就没去算数目,像什么一天二十五文吃药,加二十文柴米,再加十文买梨子是五十五,比客栈一天五十文多了——这种思路根本就没在他脑子里出现,只是把他母亲当年唠叨他们的话原封不动地背出来,一下也说得那人一愣一愣的。
云随缘看那好事者的表情,禁不住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对范家兄弟道:“你们果然聪明,应该多吃个鸡蛋!”他心想还是尽快将这两兄弟安抚下来,离开这市镇,别让这些好事的人再拿这两呆子开玩笑了。
于是他向五丈外另外一个摊子走去,那边有卤鸡蛋,还有馒头卖,他掏出六十多文,买了二十个卤鸡蛋,三十个白馒头,自己留了三个鸡蛋和三个馒头当干粮,其余的连装的碗一起全给了这两兄弟。
范大和范二眉开眼笑,心中不禁把云随缘当成大大的好人,当然更是像他们一样“聪明“的人了。
云随缘刚把东西交给这两双胞胎,要想点什么话哄他们跟着走,忽然看到范大的表情有点异样,而范二一边大嚼馒头,一边用手一指自己身后道:“那位姐姐耍剑!”
云随缘立即警觉,向旁边掠开一丈多。
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从他背后擦身而过,几乎要刺到了范二。
云随缘心中暗暗吃惊,为什么有人在自己背后,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他转眼向那长剑的主人看去,却看到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这眼睛的主人,还是他认识的。
他愕然道:“林,林姑娘?!”
那人没回答他,又是一剑刺来,同时左手一扬,祭出两把白色的飞刀,这飞刀速度奇快,几乎有当初叶焕松用的“青松针”那么快,向着云随缘的咽喉和胸部就飞来!
幸亏云随缘比那时遇到叶焕松的修为已经高了差不多一倍了,而且作战经验很丰富,一感应到这两法器的灵力异常,立即又是一个翻滚闪到一旁,随即放出翼云。
饶是他动作迅速,还是让其中一把飞刀划伤了胳膊,袖子顿时染红了。
旁边的人一看动了刀枪,都纷纷闪避。
那人用手一指,那两白色飞刀便转了个弯,又向云随缘飞去。不过云随缘此时已经踏在翼云上,呼啦一下升空飞去。
围观的众人刚刚惊呼了一声,这刺杀云随缘的人也放出了一条丝带,踏在上面追去。
不少旁观的凡人立即跪倒在地,向天膜拜起来。
云随缘飞出一里,出了梁家集后,才回头问道:“林姑娘,为何要向我出手?”
后面那个追来的人,面若桃花,身材高挑,脸上微微带着绯红,但更多的是愤懑的神情,正是月华宗的林欣仪。她一言不发,又再次祭出那两把飞刀,同时把手里的飞剑也放出。
这两样法器,都是她刚刚从邢茹风那里得来的,虽然她只有十层多点的修为,但这两样法器是邢茹风精心为她找来的,威力跟仙根体的修士已经差不多了。
云随缘不敢怠慢,立即放出护体金光,同时雪凝剑挥出,抵挡住她的攻势,一边奇怪地道:“林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欣仪呸了一口道:“你还装蒜!你,你干了那些事,自己心里明白!”
云随缘心想,我最多是在你服用迷药后,跟你亲嘴抱过一下,还是你自己扑上来的,这样也要杀了我?
他并不知道,林欣仪已经跟了他差不多一天。自从那天晚上远远见到他的身形,她便怀疑这是在树林外念过淫诗的那个小胡子,而且似乎在自己住过的客栈见过这人。所以她在脱离危险后,便不辞而别,偷偷去到潘塘镇的钟记老店去查看。
她的身上,有邢茹风新为她找来的“水秀控灵衣”,可以灵活地收放自身的灵气,类似隐灵玉佩的效果,故此云随缘并不知道她来到了附近。她到达的时候,刚好看到云随缘疏散完伙计,从店里静悄悄地出来,然后潜入了潘塘镇的不少人家,她修为比云随缘低点,又怕这镇上有他的同伙,便没敢在夜晚跟去。虽然她不知道云随缘在干什么,但断定半夜三更闯入别人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因为她还没能肯定云随缘的身份,才没立即动手。
到了这白天,她用了点小障眼法混在人群中,走近听到了云随缘的声音,又仔细看到了他嘴上贴的那撮小胡子,心中有九分把握,他就是那天在树林外出言调戏自己的魔道同伙。她心中一想起后来发生的事,立即悲愤羞愧无比,顾不得这里有许多凡人在场,马上便出手刺杀云随缘。
要不是范家双胞胎的异样提醒了云随缘,她可能就真得手了。
眼下虽然已经暴露了形迹,跟云随缘正面对上了,但她丝毫也没退走的意思,还是一个劲儿地猛攻。
云随缘看到她只攻不守,简直就是要同归于尽的打法,心里更加纳闷,忙不迭地抽空道:“林姑娘,那天在树林其实……”
林欣仪一听他要提到那段难以启齿的事,立即喝道:“住口!你这淫贼!我,就算不要性命,也要杀了你这淫贼!”
云随缘被她左一个淫贼,右一个淫贼,骂得也有点火了,正要全力反击,忽然感到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向着这边飞来。
他远远看到那灵力的遁光,立即认出那是邢茹风!
邢茹风可是这女修的师父,陈子杰等三人同时围攻她一时也收拾不下,这种高手可惹不得!
云随缘思量了一下,林欣仪是从东面向他进攻,邢茹风从北面飞来,南面是回去潘塘镇的路,跑到那边可能随时遇到陈子杰等人回来寻仇,就只有西面可以走了。
他当机立断,立即弹出两枚金珠,放出三个火霹雳符箓,缓和了一下林欣仪的攻势,自己立即转身向着西面飞逃。
他的修为毕竟比林欣仪高了差不多两层,翼云速度又快,林欣仪应付完金珠和火霹雳符箓后,他已经飞出有一百多丈了。
林欣仪在法器上跺了一下脚,起身便要追去。
邢茹风已经赶到,远远叫道:“是欣仪么!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自己跑到这里来了!刚才跟谁动手呢?”
林欣仪见到师父已经来了,不敢无礼,等邢茹风到了,躬身道:“弟子刚才跟那天晚上伏击我们的魔道同伙之一动手。”
邢茹风一听居然是那天伏击他们的仇敌,立即眉毛一竖道:“好个贼小子,可不能让他跑了!我们追!”
她想了一下,觉得林欣仪速度太慢,便让她上了自己的法宝,顺着林欣仪指点的方向,向着云随缘逃走的方向猛追。
她们刚追出不久,后面又远远地来了一道遁光,跟在她们二人后面,这遁光是一种月牙状的法器带出的,速度也有翼云那么快,不过跟邢茹风的法宝比还是差远了。
这道遁光追去一阵后,后面又来了两道比较慢的遁光,一个是黄铜杵上站着一个大个子,手里端着两个大碗,上面装着鸡蛋和馒头;一个是站在三刃刀上的小一点个头的人,也端着两个大碗,里面只有馒头了。这两人的衣着和相貌十分相似,时不时还停下说两句、咀嚼一下手里的馒头,四周查看一下,似乎在找什么标记,才又向着西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