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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次谋杀造就的贵族

蓝色火焰的海潮席卷而来,吴越脑子中一下塞进了海量的信息,头痛欲裂的感觉与穿越时一般无异。看来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这个骷髅脸绝对没按什么好心!

痛苦的战斗一刻不停在打响,将被吞噬的恐惧纠缠着吴越,不,我绝不能输!输了这次,就输掉了一切。

火焰的温度急剧上升,仿佛成了地狱熔岩中的火魔,呼啸着撕扯吴越的灵魂。碰撞、烧灼、****,每一次都让吴越的灵魂战栗、呻吟。

冷静、我要冷静,我已经赢得过一次战斗,这一次的胜者也必将是我!吴越暗自给自己鼓劲,意图安抚慌乱不已的心神。他不再逃避,也不再徒劳地反击,反而盘膝坐下,定性凝神开始冥思。这是前世的习惯,久而久之成了吴越下意识的反应。刹那间,头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周遭也变得清凉。吴越惊讶地睁开眼,看着灼热的狂潮慢慢平息。本来不过是想静下心来考虑怎么应对,没想到一下就把问题都解决了,看来这残本功法确实有些神奇。

蓝色火焰凭空散去后,一个金发碧眼漂亮到妖异的贵族少年一脸惊恐地望着吴越,嘴里喃喃道:“不,不,我不想离开,我不要死!”

“你不会死,因为我将成为你好好活下去,并且保证会活得更加精彩。来吧,丹尼.布伦顿,到我这儿来,这是你我崭新的开始。”吴越张开双臂,拥抱少年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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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散尽后,碧绿、活泼的星星在水晶球内闪烁不停。弗洛德停止了咒语,满意地看着水晶球:“啧、啧,瞧!多么有力的灵魂波动。虚弱的灵魂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制、融合在这块画布上,并且如此完美,无暇可击。我敢说就连伟大的巫妖皇也会感到惊奇。”

李昂.乔仍旧端坐在木床上,纹丝不动,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感到荣幸吧,小家伙,你为尊贵的弗洛德高级魔导士阁下提供了一块上好的灵魂画布。”弗洛德冷冷看了眼李昂.乔,一抬手,黑色的火焰吞噬了这个可怜的男孩,并很快把他化作一座灰烬的雕塑:“你的怪异本该是我最好的研究材料,可惜一枚七级的黑暗系魔核使你失去了这个机会。”

弗洛德撤掉了结界,风从敞开的木门外吹来,雕塑一点点、一点点在消散……

透过水晶球,吴越看着这一切,泪慢慢从脸上淌下:弱者的生命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抹杀甚至不需要任何借口和理由。小李昂,除了我没有人会为你哭泣,或许对于像你这样的生命消逝在风中,也是一种幸福的解脱吧。

而我流泪,只是为了你我彼此生命短暂的交集和曾经相似的命运在感伤。相信我,小李昂,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流泪。

弗洛德低声念起了咒语,水晶球内的星星一下暗了,吴越慢慢合上了眼。

帝都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这在六月的夜晚是不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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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二个小时前,费勒子爵的玫瑰庄园内。

美酒佳肴、轻歌曼舞不过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舞池的灯光开始朦胧时,暧mei的气息升腾起来。温文尔雅的大人们此刻兽血沸腾,而高贵矜持的女士们也准备敞开胸怀,以备他人寻芳探幽。舞池中的人影越来越少,玫瑰庄园隐僻的幽会佳处正等待着这些尊贵的上等人。

这是令大多贵族沉迷的游戏,低级贵族乐意奉献他们的妻女以换取一个依靠或是向上攀爬的捷径;而大人物们也觉得用一些隐晦的承诺和权力核心间流传的消息来换取冰冷面具下那温软的肉体,更能彰显他们不凡的身份。

玫瑰庄园管家比克穿梭在庄园的小径幽道间,作为一名合格的贵族管家,熟悉庄园各处和时刻注意每个尊贵客人的去向是最基本的素养。贵族们的欢娱不容轻易打扰,但总有一些突发的情况需要他去通报。

令人遐想的声息和白花花的诱人躯体丝毫不会扰乱这位严谨中年人的心神,比克目不斜视,从容地迈着不变的步调向花架拱门走去。

突然,比克停下了脚步,深深弯腰低头看着地面,恭声道:“贝特男爵大人,您的夫人派信使通知你,请你务必立刻返回府邸。”

贝特男爵艰难地把目光从骑士夫人丽佳娜胸前高耸的嫣红处收回,颇有遗憾地向骑士夫人行了吻手礼:“请原谅,夫人,我必须回去了,这个夜晚真是迷人。”

“男爵大人,你的强壮更令我着迷,希望这次不会是你我唯一的纪念。”丽佳娜掩嘴轻笑娇声道。

贝特男爵虽然足够英俊和强健,但凭他的爵位和初阶剑师的职业等级本不值得贵妇们的青睐,不过笼罩在他身上的幸运光环却激起了这些贵妇们的好奇心,她们纷纷想探究幸运背后的真相。

一个普通商人家庭出身的帝都卫士团成员,莫名其妙的受到威廉大公陛下的赏识,册封为准骑士,屡屡被派出剿灭盗贼团,累计军功,然后顺理成章成为正式骑士、男爵。威廉陛下还把美丽的侍女——夏洛蒂赐予贝特为妻,并赏赐他富丽的府邸。

短短几年间从平民一跃成为贵族,这在公国历史上并不多见,要知道嘉德公国世代奉行中立,唯一的军功来源于剿灭盗贼,这是天大的美差,因为贵族世袭只给予贵族长子,其余的子嗣们只能仰长子鼻息过活,不愿意离开帝都的,一辈子寄人篱下、低声下气,受不了这份窝囊的就去偏远乡村成为最末流的贵族——乡绅,子子孙孙永远挤不进上流贵族权力圈,所以每逢公国剿灭盗贼团时,小贵族们争着、抢着把自己的子嗣安插进去,金钱、美色、阴谋,无所不用。

当夏洛蒂难产身亡后,贵族们都以为贝特男爵的幸运不在了,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权高位重的内政大臣吉尔伯爵又急吼吼地把自己的次女——凯蒂嫁给了贝特。

贵族间的嫁娶是权力的投资和利益的平衡,一个小小的男爵值得吉尔伯爵这个老牌贵族如此重视吗?自此后,贝特男爵越发神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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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男爵府书房后的密室中,贝特男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多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长子——丹尼,现在盖上了白色的裹尸布,躺在冰冷的石桌上。他冲上前去,抚mo丹尼的心口,以确定这是个玩笑,最终他叹了口气,瘫倒在地上,恐惧的冷汗从他脸上慢慢渗出。

“告诉我,凯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爵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

“他偷偷溜进了我的庭院,然后从高高的树上摔了下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男爵夫人一脸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于己无关的小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男爵又问。

“在你去玫瑰庄园后不久。”

“信使是爬着去送信的吗?凯蒂,你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男爵咆哮起来。

“因为我不想坏了你的风liu韵事,我的男爵大人,这是贵族妻子的准则……”男爵夫人语带不屑。

“够了!”男爵粗暴地打断妻子的话语:“不要在我面前玩你的心眼!丹尼从不进你住的院子,因为我曾严令侍奉他的仆人们不要把他带到你住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你的预谋,是你干的!你就这样当母亲的?”

“是的,我记得自己是一个母亲,但只是罗尔的母亲,至于丹尼,一个低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儿子。”男爵夫人的声音也高亢起来:“正因为我是母亲,所以我不能忍受一个不知母族的贱人生下的儿子成为未来的男爵。而我的儿子,有着高贵血统的罗尔将来却要看着贱种的眼色委屈地活者,或者离开帝都去贫瘠的乡村做一个乡绅,唯一的娱乐就是与粗鄙的农妇调情。每当我想起丹尼的将来,我就会心碎。”

“凯蒂,真想不到你竟然这样聪明……”男爵痛苦地摇头。

“贝特,罗尔也是你的儿子。”男爵夫人柔声道,并轻轻走到男爵身前,为他擦拭汗滴:“贝特.布伦顿,你应该知道,一个没有根基的贵族是不会长久的。只有罗尼继承你的爵位,依附我父亲的家族,才会有机会使年轻的布伦顿家族走向辉煌,而丹尼是不可能得到我母族的认同的,所以丹尼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滚开!”男爵狠狠地把妻子推开,顺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疯子,自作聪明的蠢女人!你会把大家都害死的……”

“贝特……”男爵夫人尖叫着扑向自己的丈夫,又踢又打:“你这个暴发户,你、你竟敢打我……”

……………………………………………………………………………

密室门被敲得“砰砰”作响,男爵拉开门上的暗格,看到是自己的岳父吉尔伯爵后,才把厚重的密室门推开。

吉尔伯爵冷冷地看了眼捂着脸放声大哭的女儿:“凯蒂,你能想起事后通知我过来,不得不说这是你二十五年来干过的唯一一件聪明事。现在,你们跟我到书房去,把这儿交给弗洛德高级魔导士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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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吉尔伯爵一语不发地坐着。

“父亲,你……”男爵夫人有些疑惑伯爵的态度,父亲应该支持自己的决定呀。

“凯蒂,你把我叫过来是为了惩罚你粗暴的丈夫还是为了欣赏你的聪明。”吉尔伯爵转向自己的女婿,一字一顿道:“贵族确实不该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妻子,但是一个疯了的妻子需要惩戒!”

“父亲,你在说什么!”男爵夫人不解地看着伯爵。

“我很清楚我说的话。”吉尔伯爵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书房外走进几个伯爵亲卫。

“小姐得了疯症,需要静养。堵上她的嘴,马上把她送到我的黑山庄园,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庄园半步。”

“父亲,我没有做错,你不能……呜、呜……”男爵夫人徒劳地挣扎着,很快被亲卫架走了。

“贝特,我的女婿,请接受我的歉意。不过请放心,有弗洛德阁下在,丹尼不会有事的。”吉尔伯爵压低声道:“弗洛德阁下是高级死灵魔导士。”

死灵魔法师在奥山大陆被称为“阴影中的魔法师”,他们性格乖张,魔法诡异,在常人眼中,死灵法师是生活在恐怖死尸堆里的法师;在神圣帝国的教廷看来,他们是邪恶信仰者(只崇拜巫妖皇),因此对死灵法师的打击从来是不遗余力的。久而久之,死灵法师的活动慢慢变得更加隐秘,所以得到了这样一个称号。不过,论对灵魂的研究,全奥山大陆当数死灵法师为第一。

贝特男爵的高悬的心渐渐放下,他急切想进密室看看长子丹尼。

“不、不,我亲爱的女婿,你还有件事没有完成,今天你府上有些人肯定看到了不该他们看到的东西……”吉尔伯爵的声音充满了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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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死灵法师弗洛德看着水晶球中的蓝色幽光,深深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尊敬的高级魔导士阁下?”吉尔伯爵凑上前问道。

“死亡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他的灵魂太虚弱,不足以复活他的躯体。”弗洛德遗憾地摇了摇头。

“神啊,你惩罚我吧!”刚刚气喘吁吁赶到密室门前的贝特男爵听到这句话后,惊恐不已,指着弗洛德大吼道:“你,你不是高级魔导士吗……”

弗洛德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位浑身血迹的男人:“男爵阁下,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贝特,注意你的言辞!”吉尔伯爵一脚把男爵踢开,朝弗洛德谦卑地鞠了个躬:“请你饶恕一位失去爱子父亲的莽撞。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丹尼能活。”

“这个吗……应该还有办法……”弗洛德欲言又止道。

“尊敬的弗洛德阁下,我听说康斯坦丁帝国将举行一场拍卖会,拍品中有一枚七级的黑暗系魔核,我这次是志在必得的。”吉尔伯爵的嘴角微微抽动,那是心疼啊,一枚七级暗黑系魔核将会花费他大半的家财。

“哦!”对正处于突破进阶边缘的死灵法师来说,一枚七级的黑暗系魔核弥足珍贵,魔导士与魔导师虽是一字之差,实力、境界却有着天壤之别,有了吉尔伯爵的保证,弗洛德爽快道:“灵魂虚弱仍可以保存记忆,只需要找到纯净的灵魂注入,让灵魂之火再次旺盛地燃烧,就可以复活躯体。”

“那丹尼还是丹尼吗?”贝特男爵不放心道。

“当然,男爵阁下。”弗洛德狠狠瞪了男爵一眼,吓得男爵连退了几步:“简单地讲,丹尼的灵魂好比是一张画,水晶球里搜集的灵魂虽然虚弱,可却是画上所有的颜料,现在这块画布毁了,我只需另外找寻一块干净的画布,然后用原来的颜料丝毫不差地复制成旧画就行了。难道,男爵阁下会因为仅仅换了一块画布而不再认识这副旧画熟悉的画面?两位大人请放心,以伟大巫妖皇的名义发誓,我弗洛德只更换一块画布而不会修改任何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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