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竟然色迷心窍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云上清风凑上来,目光温柔如水。他低声唤了声“四月”,然后低头一个吻印在了我的额间。
电击般的触感从我心头传到脚趾,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蓝色的眸子,氤氲的灯光下,泛着柔柔的光,温暖安宁,就像一个温柔的陷阱,而我明知道它是个陷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傻丫头,眼睛都直了。”云上清风忍俊不禁。
我脸一红,慌忙推开他跳下了床,疾步走到桌子旁,背对着他心里狂跳不止。只听他在后面轻声笑了下,没说话,旋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好奇的偷偷瞅眼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结结实实的吓了我一大跳——那家伙竟然在解腰带,打算脱衣服。
我的脸登时又滚烫起来,连忙大喊止住他:“殿下……你,你干什么?”
大概是被我的惊叫给惊了下,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好笑的看着我,道:“你说呢?”
“殿下,你,你不说今晚不……不那个的吗?”我想我的脸一定是涨的通红,说到后面我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连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笑出了声,道:“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想把湿衣裳脱下来,总不能穿着这湿漉漉的衣服过一夜吧?”
我顿时大窘,恨不得此时能有个地缝让人钻进去才好,见他腰带解开,衣衫散开,我慌忙又红着脸背过身去。
“你平日里伺候我更衣洗漱的,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会儿就害羞了?”他在背后轻声笑道。
我低着头不说话,听他又叫我:“你也赶紧把衣服换下吧,湿衣裳可不能老这么穿着的。”
我看着身上已经完全湿透的衣裳,咬咬唇,为难道:“可是把衣裳脱下,我穿什么啊?”
“简单啊,我披单子,你把这缎被披上。”
闻言我愣了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他,不料却瞧见他裹着那条被我割下了一长条的墨绿色的床单,正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云上清风,裹着一条床单,乍一看,觉得十分的滑稽,于是忍不住噗此一声笑了出来。
他倒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指了指旁边的被子:“快把衣服脱下,然后把这被子裹上吧,不然,当真会给折腾病的。”
我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想来也只能如此了,于是走过去抱下薄被,并让云上清风背过身去,换下了衣服,然后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给包了起来。
“傻站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睡?”见我将自己包在那儿后,站着不动了,云上清风又叫道。
我慌忙摇摇头,表示床太小了,作为奴婢的就不去占位置了,他听完佯装愠怒道:“我是主子,让你过来就过来,还怕我夜晚把你给踢下床不成?”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三纠结的挪步上去,他淡淡一笑,吹灭烛火,然后拉着我同他并肩躺在了床上。
黑暗如浓的化不开的墨,立即在我眼前晕开。我背对着云上清风,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紧张的睁大了眸子,手紧紧的抓住缎被,心狂跳不止,我一边战战兢兢的呼吸着,一边拼命的往床边靠,直到挪到了床帮子边才停下。
忽然间他伸出手环住我,将我的往里面挪了挪,靠在了他的怀里,只听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四月,我说过,我要放手,可是我发现我其实根本就放不开,心里刻上了你的身影,再想抹去就难了,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抹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那个姑娘呢?”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似乎是愣了愣,半天,反应过来后,叹了口气:“原来你还在怀疑我拿你当挡箭牌。其实,我从都没骗过你,也从没拿你当挡箭牌,那个女孩儿只不过是我年少时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还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宫里举办的宴会上偶然间遇到她的,算来已经五六年没见过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名字。可是,这段故事一直埋藏在我心底,从来都没跟人说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还非得说我拿你当挡箭牌?”
我听完,早傻了眼,讷讷的问:“那……那天小兰亭上,你抱着她对着月亮唱歌的姑娘是谁?”
谁知他听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敲了下我的脑袋叹道:“你啊……你啊,真是笨女人,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把我安了拿你当挡箭牌的罪名。实话告诉你,那姑娘是我七妹,她第二日出嫁,因一向和我感情极好,特来向我辞行的。”
我回忆了下,顿时恍然大悟,是了,第二日确是七公主出嫁,那,那这么说来,我一直都冤枉了云上清风?
“唉。”他又幽幽的叹了口气,搂紧了我,道:“四月,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
我没答话。他顿了顿,自顾自的继续道,“就是我们第一次在山顶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深深的震撼了我,而后我看到你用手用树枝刨土给那个死去丫头挖坟和一步一步不畏艰险的往山上爬,我觉得你真的是个不一般的女孩子。”
“所以,你就带我飞上了山顶?”我接了句。
“嗯。”他应了声,又叹道,“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已经对你动了情,于是带你飞上去后,我的相思引突然犯了。我不敢相信,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惊慌暴躁的将你赶走了。”
“将你带回饮月宫后,我还是不敢面对自己对你动了情的事实,于是一直逃避,放不下你,却总是对你恶语相加,可是,在与你相处的日子,我却陷的越来越深,到现在已经不可自拔了。”他自嘲般的笑了几声,搂着我,把头放在我耳根旁蹭了蹭,又道,“其实,在桃花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好熟悉,仿佛我们千年前就认识了,但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西池派来的卧底,所以总是百般的为难的你。四月,如今一切都解释开了,你还怪我吗?”
"殿下,你,你以前怎么不说呢?”我的鼻子酸酸的,“奴婢,奴婢……”
他轻笑了声没说话,只是将我的楼的更紧了些。
“殿下……对不起。”思量了很久,我终于道。
“傻丫头,你明白就好,算了,不说了,睡吧。”
真是悲催,居然每一个人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