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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摊牌

红袖守着苏幕白独坐一夜,眼看天色已然将近破晓,苏幕白一宿睡的甚是安详,看来并没有性命之忧。便起身悄悄的返回夜明楼。

一路上躲开早起的人和夜明楼的护院,红袖轻巧的从窗子了翻进了自己的房间,小桃红赫然坐在椅子上半支着脸打瞌睡,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推醒她,小桃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看是红袖,顿时急了:“姐姐你这一夜去了哪里啊?吓死小桃红了!”

红袖赶紧示意噤声,小声问道:“有人发现我不在房中吗?”

小桃红摇摇头,也小声说:“金妈妈让柳绿过来看过,还送来了宵夜。我推说姐姐睡了,她看了一眼就走了……”

红袖拍拍胸口说:“那就好。难为你了!”

小桃红奇道:“姑娘昨夜去做什么了?连个信儿也不给小桃红。亏我还在外面给你把风呢,一进门,人影不见的。”

红袖笑道:“我和苏公子在一起来着……”

小桃红突然发现红袖光洁的小腿,不由瞠目结舌道,“姑娘……你和苏公子……你们???”

“呸!不要瞎说,我们就是说了会儿话!”

“不是一会儿啊,是一晚上……”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马上天就亮了。”红袖不耐烦的把小桃红推走。见她在床上躺好后又给她了点了一点儿梦甜香。布置好了这一切,她端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静静的等着。

当阳光透过窗照耀在铜镜中的时候,红袖突然对着镜子扯嘴一笑,见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一副失措的模样,不由冷声道:“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元小小心知无法敷衍红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什么神仙教母,对不对?”

“……红袖,你怎么又来怀疑我?”

“你真的忍心继续骗我吗?”红袖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元小小,毫不退让。

元小小一阵心虚,突然想开了,长叹一口气说:“是,我不是你的神仙教母!”

“那你究竟是鬼还是妖?”

“我不是鬼,更不是妖。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也实非情愿,如今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你听了信不信也随便。我根本就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未来。就像隋唐对你来说是历史一样,这大宋朝在我所处的时代,早就成为了一段历史。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

“是的,当我醒来的时候,你正在睡梦中,我能借助你的身体去行动感受,我会饿会累会困,一切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当你醒来,我就只能被禁锢,虽然还能看到和听到,但是完全无法行动。这不就是另一个你吗?”

红袖皱眉良久,似乎在极力消化着元小小的话。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现在共用一个身体对吧?我不愿意这副身体沦落风尘,所以帮你,其实也不完全是帮你,其实……我是在帮自己。”

“哦,你这句话倒是实在的很!那你又是为什么去帮冯月茹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

红袖突然问道:“知弦和你又怎样?”

“知弦便是澜月明,他多我,就像苏慕白对你一样。”

红袖闻言不禁皱眉,冷声说道:“你不能这么做。”

元小小沉默道:“我知道……”

红袖又叹口气,转开话题道:“昨夜演的那些节目都是你那个时代的东西吗?”

“是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惊人的才华,原来也只不过是抄袭而已……”

“你说的没错……我抄袭,我有罪!”元小小眼泪哗哗的忏悔啊!

“言归正传!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元小小。”

“好吧,元小小,我想,我该谢谢你。不管是为了什么,你毕竟是救了我。”

“你相信我?”

“如果一开始就对我说这些我会信,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完全信任你!”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虽然你的来历匪夷所思,但是这身体毕竟是我为主你为辅。况且,就算我想对付你,也没有什么法子,我只是凡人而已。”

“我也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还有条件没讲完,我不去想办法对付你,也请你不要做对我不利的事情。”

红袖伸出三个指头,说:“第一,我要你写出类似这样的曲子三百首帮我应付那些盘诘我的人,因为以后我不敢再放任你使用我的身体。你能做到吗?”

元小小顿时摇头道:“记不了那么多,我只能说尽量写!”

红袖窦眉道:“好吧,我不勉强你。第二,请你记住我才是这身体的主人,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人过从甚密。比如,知弦!”

元小小苦涩的点点头,轻声道:“这是应该的!”

红袖又道:“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说吧……”

元小小道:“好吧……都随你”

红袖冷道:“还有,你必须答应我!你和慕白还有知弦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如今,你叫我怎么去处理这乱麻一样的关系?哼,你自己闯的祸还请你自己去处理好。”

想到知弦,元小小只好无言的点头答应。

红袖拍拍手,道:“如此甚好,我们不必互相隐瞒。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这些天你一直在帮着的人,所以以后几天,我会继续在白天休息,你还可以继续去做你正在做的事情!我这样,一个是为了应付眼前的事情,另一个,就当是你答应我那三个条件的回报吧。此间事了,我们再好好说说吧!”

元小小有些小惊讶红袖的转变,这才由衷的说:“谢谢你!”

红袖微笑的摇摇头说:“不用谢。对了,慕白昨夜受了点伤,现在一个人在西郊别院,你等下别忘了去看看他,免得他出什么意外。”当下红袖又把昨夜的意外和元小小说了一遍。

元小小一惊,慕白受伤了?然后她看着红袖取出梦甜香点燃,片刻之后就沉沉睡去。元小小一得自由,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如释重负。她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不必对红袖背负着这个天大谎言,头疼的是,这段三四角恋还真麻烦……

元小小不敢多想,心里又记挂着冯月茹今天晚上的大演和受伤的慕白,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教习坊找冯月茹了,这几****没日没夜的在教习坊练习元小小的歌舞,知弦受元小小所托,也一直在教习坊陪她。

扬州城东郊某处庄园内,一个玄裳少年半躺在一张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杯。一个黑衣女子跪坐在地上正轻轻帮他捶着腿,腻生禀报道:“主人,昨夜苏幕白对红袖大诉衷肠。嘻嘻,那个傻小子还说要帮红袖脱离妓籍呢?如今,还要设计红袖嫁给苏正浩吗?”

“呵呵,事情演变的倒有趣,没设计到老子,小子却自己走了进来。这样反而更好,苏正浩只有这个独子,控制了他比控制苏正浩还要顺我心意。如此就不必再去横加枝节了。”玄裳少年低喂一声,“那二人后来呢?”

“他们两人在苏幕白的西郊别院共处了一夜,今早天不亮红袖便返回夜明楼了。”黑衣女子娇媚的道。

“喔,那他们没有像你我这般嘛……”玄裳少年邪魅的伸手抓住黑衣女子胸前的软肉,肆意揉捏了两把。

黑衣女子喘息道:“爷,别这样……也不是想知道红袖为何变得如此古怪吗?奴婢已经知道了……”

“哦,你说!”

“原来这几日做出这些事情来的不是红袖,而是一个叫做元小小的女孩子。奴婢从外面听得真真切切的。那个叫元小小的女孩竟然是来自未来,魂魄寄身在红袖体内的!您说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玄裳少年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开,松开在黑衣女子身上作怪的手,狭长的眼睛一眯,道:“你把你听到的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黑衣女子立刻惶恐的说:“是。”当下一五一十的把红袖和元小小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玄裳少年听完了,双眼渐渐的眯成了一条缝儿,他低笑了几声,说道:“做得好!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去和红袖接触了。免得被她身体内的异魂知晓,坏了我们的大事。”

“是!主人。”

“红袖如今可容易控制?”

“回主人,若不是她还不知道灭门的仇人是谁,否则早就鱼死网破了!她如今每夜修习主人赐给她的相思蝶蛊,丝毫不辍,再过月余便可将相思蝶孵化出来了。”

“果然如此,你只需要暗中看着他们就好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如有必要,悄悄的在背后推一把就是。你听明白了?”

“是,主人,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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