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公子还等着呢。”巧巧那双机灵的眼睛询问而疑惑。
“巧巧,你去对那个杨公子说,咱们第一台柱可不能这么就被她接去了。哼。”茹薏媚眼闪动,表现的像个耍横的无赖。
“这……”巧巧为难起来。
燕思和瑟瑶都笑了,云水仙则闭口不言,心里美美的。还是燕思说了句:“茹薏,你就别为难巧巧了,好让去复命。巧巧,去给妈妈说,我们马上就来。”
“燕思姐,是。”巧巧应声,欢快的跑了出去。
茹薏不太乐意,却也不便说什么。
“好了,我们该下楼去了,可别让新郎官等的急。”燕思立即让几个侍女将收拾好的金银什物细软一一抱下了楼去。
然后,三女扶着头盖红盖头的云水仙走出了艳楼阁,来到春艳楼的迎客大厅里。
大厅里早已围观了许多人,一看见艳楼阁的四大台柱出现,个个吆喝的叫好。有的江湖人士吹着哨子,嘻嘻的就要凑上前,却被春艳楼的伍二等打手阻拦住了。同时塞给这些人几个小钱和一坛酒,也就解了围。
杨毅文披挂着新郎大红装,转过身来,看着款款走来的新娘子,俊逸的脸庞上笑意迭生,跨步就上前,欲牵住新娘子的手儿。
“哎,新郎官,你可不能碰新娘子哟。”茹薏抢步挡在云水仙前面,“在没有拜堂前,你不许碰。”
杨毅文傻了傻,呵呵笑道:“茹薏啊,你居然……水仙可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夫人了。”
“我怎么了。杨公子你是新郎官,今日特别。我可不管你是杨公子。反正你碰不得。”捉弄的挑挑眉,茹薏朝四面嬉笑的男人故作媚态。
“杨公子啊,茹薏说的也有道理,你就忍忍吧。难不成我们还把水仙给别人了。”燕思站出来,打趣的解释。
“是呀是呀,杨公子,你看时辰不早了。”老鸨刘妈妈也上前来帮腔,脸上的脂粉因为厚,就给人平板生硬的感觉,那个笑容跟戏台上的小生似的。
想了想,杨毅文望了望盖着红盖头的云水仙,爽朗道:“好。迎亲队奏乐,迎新娘上轿。”
候在大厅门边的乐师们立即吹奏起嘹亮欢快的乐音。杨府的两个丫鬟上前来扶着云水仙,珊儿和锦儿便殿后,一起将云水仙送出了春艳楼。
“水仙。”刘妈妈眼珠子一转,赶快跑上去,在云水仙身边哭哭啼啼的。“水仙啊,你这一去……你都在春艳楼几年了,这一别……妈妈舍不得你啊……”还以手帕揩了揩眼睛。
正要踏上花轿的云水仙停了停,回过头来,刚想掀开头盖,却被杨府的两个丫鬟阻止了。云水仙只得仍盖着红盖头说道:“妈妈,水仙这几年全赖妈妈照顾,妈妈就是水仙的再生娘亲,水仙给妈妈叩拜了。”便象征性的屈膝而拜。
“好好,看着你嫁入大富人家,将来有享不完的福,妈妈替你高兴啊。”刘妈妈连说带哭,似乎无比伤心,就像自己亲生女儿出嫁一般。
尽管这个老鸨平日较为刻薄,对待普通青楼女无情,轻者训斥,重者毒打,然而云水仙在春艳楼也算享尽了台柱的风光,没有受到多少皮肉之苦,当然除去一开始那会儿。总的来说,刘妈妈待她还真的不错。一想到就要从此离开,云水仙鼻子顿觉酸酸的。
“妈妈,水仙以后一定常回来看你。女儿就此拜别。”再一拜,已把自己当做刘妈妈的亲女儿了。
“好,好……”刘妈妈揩着眼睛,眼珠却往四下瞧着。
一旁的三个台柱看着,各有感想。燕思深有同感,鼻子同样泛酸,瑟瑶却只是替水仙高兴,茹薏乜着眼,心里冷笑老鸨演戏逼真。
杨毅文见着,立即吩咐跟随的人员,给春艳楼的人每人发一个红包。之后杨毅文手拿一个特别的大红包,走来交到刘妈妈手上。
“刘妈妈,水仙在春艳楼这几年,多亏你照顾,今日是我与水仙的大婚,这个红包,就当是我代水仙感谢妈妈的。”
“哎哟,杨公子啊,你这就见外了,我啊早就看出你跟咱们水仙有意思……没想到还真修成了正果,我这心啊……”笑嘻嘻的接过了红包,悄悄抻了抻红包,一瞥之下,就乐开了花。
“大公子,时辰已到。”一个仆人赶上来提醒道。
杨毅文点头。
“新娘子上轿啦。”
乐师们的乐音又响了起来。
杨毅文骑上同样套上红装的大白马,便走在了花轿前面。
“嚯嚯嚯。”街上看热闹的人群都围观着这队人马。
“瞧见没,骑在马上的可是红都文士杨凌府上的大公子,他今日娶亲。”
“可惜杨大公子娶错了人,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将一个青楼女娶回家。”
“听说原先是那李府的千金小姐,没想到杨大公子还真的对青楼女铁了心。”
“杨老爷就不阻止下?”
“杨老爷,脑袋有问题啊,竟然允诺了下来。”
……
一时间,街上的人们对杨府大公子娶春艳楼青楼女的事各抒己见,人们都鄙视这种明目张胆炫耀的行为,如果哪个富家老爷公子包养一两个青楼女,人们没有意见,可是要娶青楼女回家做正室夫人,那不被唾弃嘲骂才怪哩。
由于是杨府,人们也只能背地里议论诋毁。
尽管这样,迎亲回途中,杨毅文仍然不时听到非议的声音。但他俱充耳不闻。
坐在花轿里的云水仙,也隐约听见一片嘈杂,似乎都在对她和杨毅文的婚事议论。她的手绞在一起,咬了咬唇,为了能和毅文在一起,她愿意遭受所有人的指责和谩骂,然而毅文就很无辜了,一个出生名门富家大公子啊,竟然明媒正娶了她!每想于此,云水仙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并暗暗发誓,一定做个贤惠的妻子,一定做个孝顺的儿媳……
……
“公子,走了。”挤在人群中的齐名停了停往前的脚步,回过头来望了望那行刚刚过去的迎亲队伍。武侍卫发现主子停住,便催道。
换了一身普通的灰白长衫,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一个书生没区别,齐名双眉凝了凝,不禁自言自语:“瑟瑶?……”
“公子,你说什么?我们还得出城呢。”没听清楚齐名的自言自语,武侍卫警惕的瞧着街上的人群,注意着从身边过去的每一个人。
那是瑟瑶吗?——就在前一会,齐名恍惚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的午后。
“齐名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浪迹天涯?”娇美的女子甜甜的问他。
他笑了笑,刮了刮女子的小琼鼻:“哥哥明天就带你浪迹天涯。”
“咯咯咯。”
陈年的笑声仍旧响在耳畔。
难道一切都只是恍惚么?齐名心底涌上来一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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