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情愿,万一呕吐在他身上,他估计会暴怒地将我扔到车窗外。然而我更不敢说不字,像只小猫咪般柔顺地窝进了他怀里。
他的怀抱冷的没啥温度,透着一股清爽的凉意。也可能是我昏了头,车里的冷气开的过低。我的身子更为冰凉,在这种七、八月份的盛夏里,只穿了件薄薄的小连衣裙。再加上胃部的难受,我有种感觉似乎自己是要死了。
雪子责怪道:“真是个粗心的男人,也不知给娃娃备床小毯子!”
陆岩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雪子忙噤若寒蝉。任奇打哈哈笑了笑,忙将冷气调小些。然而要关掉又是不行,车内空间虽宽大,但四个大人加上两个小孩,估计会被闷死。
陆岩感觉到了我小小的身子仍是在发抖,忙叫任奇靠边停下,将我递给那个平平,他则下车去后备车箱拿毯子。半天,却只拿了件他自己的外套过来。
雪子又叽歪了几句,“男人真是不会当家,毯子都没带吧?”
陆岩从那女人怀中抱过我,却不上车,反而绕到雪子那边,冷冷道:“你上后头坐去。”
雪子犹豫了一会,估计是有些不死心,她今天要当媒婆啊。
然而陆岩却是一脸的不耐,任奇忙催促道:“雪子,你带着小易过去。娃娃坐前面,会好受些。”
最后,成功地换了位置,我再也不用忍受那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虽说与人身体接触,我向来是很排斥,但我是个小儿哪有发言权。成天里被人抱来抱去,我已经习惯了。然而,窝在陆岩怀里,我还是有些脸热心跳的。说不清,很复杂的感觉。想亲近,又害怕吧?
陆岩有些笨拙地给我盖上他的外套,柔和的棉,温暖而舒适。我头枕在他有力的臂弯里,侧耳侧着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我似乎没那么难受了。迷迷糊糊,我似乎睡过去了。
感觉逐渐迟钝,睡着了,便也没那么难受。
然而,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听得雪子似乎在叫,“快一点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姑奶奶,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下。”任奇苦笑。
我伸展了下身子,缓缓地眼开眼,猛然对上他的黑眸,似深潭般幽暗纯净。我这人有个缺点,说好听是对美具有鉴赏力,公正地说是对帅哥没有免疫力,说难听点呢,就是好色!所以说,我一颗幼小的心,没来由地‘扑通’了两下。
他毫无感情地瞥了眼我,又抬起头撇开脸去,我只能瞧见一个很好看的下巴。那优美的弧度,我真想伸手摸上一把,揩点油。
然而不待我这摆不上台面的想法实施,他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他两腿之间的空位上。可能是我将他的手与腿都压麻了,几个小时他一直抱着我,我有些感动。然而,我立马便感觉异样,这种感觉相较与他怀里,却让我感觉喷鼻血!他的双腿包裹住我,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臀部与他的大腿内侧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眼前冒起无数个小金星。然而,他......他他他竟然,俯身将外套整个包裹住我,因为我正对着排气口。
他是无心,当我是个两岁的小女孩,没有丝毫杂念。然而,天,我是个二十岁的女子啊!我的臀部突然感觉一阵怪怪的感觉,我再无知,也能猜到那是什么!血往上涌,我一阵心慌气短,竟觉窒息。
老天,不用这么玩我吧?简直是暴力啊!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然而眼里那无法抹去的嫌恶,却令我慢慢清醒过来。
我为什么要坐立然安?我又为什么要心神不宁?一个两岁的孩子,真是不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我的身子僵硬起来,正襟危坐。
所幸果真用不了多久,便到了目的地。车下了高速,驶过两侧绵延的高山,便进入了一个躺在大山怀抱里的小城市。这是一个古城,处处透着人文的气息。不似原来的城市的工业文明,处处高楼大厦林立。对于陆岩来说,但愿在这里他能暂时忘却悲伤吧。
酒店是预订好的,车一停下,立马有小弟上前来泊车。陆岩打开车门,我忙不迭地手脚并用下了车。
又有行李生上前来帮我们将行李搬下车,运进大堂内。前台人员为我们办了房卡,一旁等候的行李生忙在前头引领着我们进了电梯。我正当迈开小短腿跨进去,陆岩犹豫了一下,发出了声惘若未闻的叹息,弯腰将我抱起。
我没有心理准备,又到了他的怀抱里,只有撇开脸去不对着他。然而,任奇怀里的小屁孩,却伸出手就掐了我一把。
痛,我却是不敢叫,免得招来陆岩的反感。我只有故作狰狞地瞪了他一眼,趁大人不注意,伸出手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上了他脸颊上的一点点肉,再猝不及防地使劲拧了把。不出所料,那小屁孩立即痛的失声大哭起来。
雪子忙抱过他,责怪任奇粗心哪碰痛了他。
任奇搔着厚脑勺,冤枉的很,却也诧异着。
我朝着那不可理喻撒赖的鼻涕虫做了个鬼脸,然而似乎这一切并未逃脱陆岩的法眼,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那小屁孩在他妈怀里使劲蹦达着双腿,指着我便尖声叫道:“是她!她掐我!”
我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表情。
任奇斥道:“别哭了,没出息!明明是你掐娃娃的,还冤枉在她头上!”
那小屁孩子仗着有老妈撑腰,还要胡闹,所幸‘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六楼到。
分配了房间,任奇一家三口一间,陆岩一人一间,我与那讨厌的女人一间。所幸三间房离的不远,行李生随后将各自的行李送上。我焉焉地在后头随着那女人进房,然而,她似乎是故意的!不待我跨进,那门却砰地关上了,几乎将我的额头撞了个包出来。
“喂,我还在外面!”我叫了一声,然而关上门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那门铃太高,我是按不到的。我又敲了很久的门,然而那女人似乎仍未听到,可能是我的力气太小,也可能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