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处典雅而幽静的酒店用餐,席间那两人有说有笑,华飞更似卸下了重担般惬意。然而一旁细细咀嚼着的我,却捕捉到陆岩眉宇间无法掩饰的淡淡忧伤。
我想,他是无法忘却苏影的。
对于苏影,我却是很排斥的。也许因为我根本不是她女儿,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噩梦吧。我与他,心里对那个女人的情感是完全不同的。也许我该羞愧......
华飞笑着问我要不要喝葡萄酒,我看了眼陆岩,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陆岩却皱眉道:“小孩子不要喝这些东西,娃娃喝柳橙汁便好。”
“怕啥。”华飞顽皮地笑道:“可惜了这瓶上好的干红,让她尝尝吧?”
我端起手边的高脚玻璃杯,伸长小短手举过去。
华飞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笑意,他亦有些微微的醉意,我见他给我斟酒的手都在颤抖。
陆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叮嘱道:“沾一点便好,别喝多了。”
然而华飞却给我斟满了一杯,若是从前的我,也就一口闷的事。
刚巧了陆岩接了个电话,他随意地斜倚在椅背上,有些慵懒的贵气。我看着他,端起酒杯似喝白开水般,一口接一口便下肚。事后我完全不记得这酒是啥味道,只是从心口上涌起一股涩涩的情感,还有他那双似子夜般的黑眸烙在了心头。
我完全高估了现在的自己,一杯下肚,我立即有些晕晕呼呼。
迷糊间,听见陆岩在怪责华飞不该给我喝这么多酒,下一秒,我跌入他有些凉意却是清爽的怀抱。这种天气还开冷气,我学着他的模样皱眉,头却更痛了。
他打电话通知小远来接我回家,然后他们二人还有约在身。生意人总有应酬在,我理解的。我在他怀中磨蹭了几下,松懈下全身沉沉入睡。隐约觉得他把西装解下,披在我身上。
我觉得身子慢慢在变暖,一股暖流包裹住全身,我完全失去了意识。
一个黑甜的梦乡,梦中的我已经长大,高挑而美丽。我依在他胸前,抬头看他的脸,却依然是现在的模样。他没有老,我嘿嘿傻笑。然而,又见苏影的脸。
我惊醒,却没有尖叫。
天色已大亮,是早晨了么?我轻微地伸展开四肢,然而下一秒却发现不对劲。我的手脚被粗绳绑的紧紧的,想动一下都难,全身要命的很酸痛。但是,我身上盖的,依然是陆岩的西服。我闻着上面他的味道,眼泪就要下来了。
我有一度的惊慌,然而立马就冷静下来。我想我一定是遭绑架了,然而怎么会?我记起陆岩打电话叫小远来接我,难道,是小远把我给绑架了?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这样,我知道他因小草的事恨上了我,然而......是我太低估爱情的力量吗?他为了小草,竟挺而走险?
我睁大眼睛,瞧清了眼前的形势。我所处之地,似乎是栋烂尾的楼房,毛胚的墙壁、空洞的窗户张大口子灌进了这初秋里的风,带了丝淡淡的凉意。我想不是喝了这酒、不是盖上陆岩的西服,我也许会早早便冻醒。
屋子里空无一人,我的心扑通狂跳着,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动着。没有安装门,露出尖锐的水泥削面。我静下心来,学着电视剧中看过的情节,反背着手,就着这突起的尖锐,使劲地磨蹭着捆着手的绳子。
整栋楼里除了我,似乎没有别人?我有些神经质地飞快磨动着绳子,力道无法控制好,我感觉自己的手似乎割破了、流血了,然而却是没痛感。我精神高度紧张着,只想着挣脱束缚。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绳子终于脱落,我顾不得血淋淋的双手,飞快地解开捆住脚的绳子。因为我知道,这事情一旦败露,我极有可能会被撕票。绳子松开了,我纵身就往前跑,然而被捆久了,我一下便摔在地上。
我忍住疼痛,抱起陆岩的衣服就往外跑。也许这里有绑架我的人?下一秒,我蹑着手脚快速地下了楼梯。窗外,是一片树林子,一条水泥路从远处延伸过来。
怎么办,我能逃出去吗?
我出了烂尾楼,却没有碰上一个人。这场绑架真是乌龙的很,然而下一秒就想通了,如果这事真是小远干的,他一定还在恋影园。如若他不在,恋影园的人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是他干的。
只是,他有什么办法把我带到这荒郊野外,晚夜里我没回家会没人发现吗?我又摸不着头脑了,他使了个什么法子?
然而时间却不容许我思考下去,我一开始往大道上奔,然而立即想到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我躲进了一旁的林子里,果然,一分钟后远远地便急驰来一辆汽车。
我钻进灌木林子里捂住嘴巴忍住尖叫,因为我看见了汽车在楼前停住,一个人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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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