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赵铭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房间,利用不多的一点空隙时间,摊开牛皮卷,看起《血饮枪法》来。
血饮枪法分两篇‘心法篇’‘招法篇’,心法篇上详细记载着,如何利用魂力最大限度的发挥招法威力,也有着详细的武修境界。想必品级的划分乃后世之人为之,血饮枪法上不是以‘品’划分,而是以鼎为等,列为七鼎。
赵铭仔细的读了读,发现一鼎武修,也是点燃灵魂之火开启灵智,据《血饮枪法》记载,说是一鼎武修,便可以挥舞一尊百斤青铜方鼎。
以下的二鼎至七鼎,也同样是用鼎来划分实力。七鼎武修的境界,还明确记载了,是一手抡一尊千斤巨鼎,另一手抡六尊。
“一手抡六鼎?”赵铭只感觉荒谬,四足双耳谓之鼎,大的通常有一丈多高,就算是在鼎上各挂一个小环,每个指头套一只鼎,那也只能挂五只啊,还有一只放哪?
可感觉是感觉,韩阳昱这么郑重其事的交给他的东西,肯定是错不了的,可能是他如今还领悟不了罢了。赵铭白天无法修炼,而且心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部领悟透彻的,将两本心法随意翻了翻,他便看起了招法篇。
“血饮枪出,必饮敌血。”招法篇的第一句,就让赵铭似乎感觉到这牛皮卷上有一股血气冲天而起。可接下来,可是他豁然发现这招法篇极为简单,甚至连个招法名称都没有。
通篇只有四招:刺,勾,劈,挡。枪法主要是以攻代守,四招之内又是以刺和勾为主,劈,挡为辅。
仔细一看,他却发现这四招是极不简单,分明是化繁为简了,只看得他浑身冷汗淋漓。
一个简单的刺,配合着血饮心法使用,能够随意刺死一只飞动的苍蝇,或者刺穿飘动的柳絮,这种几乎是传说中人枪合一的境界,才算是略有小成。
而闭上眼,光靠听风辨位,能够刺穿飞动的苍蝇翅膀,或者枪尖瞬间颤动九次,将飘动的柳絮化成九段,这算是勉强合格。
而真正的大成,则是所谓的‘枪魂一体’,枪随意动,意念刚动,枪便以至。
身前的两卷修炼秘籍,让赵铭感觉这根本不是两卷修炼秘籍,而是两座十万丈高的通天险峰,而他,才刚刚战到了山脚下。
“慢慢来,别人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行!”良久以后,赵铭握了握拳,对着两卷秘籍暗暗发誓。
从此,六溪草庐的后院,三士子清晨练剑之地,多出了一个草扎的人偶。
天刚刚亮,赵铭手持长枪踏进后院,略微抖动手脚活动一番,接着,跨出马步,吐气沉声,开始一下又一下,一丝不苟的重复做着简单的出枪刺击。
血饮枪分三节,每一截三尺长,将三节拧好,枪长近丈,重一百七十九斤,简单的一个出枪刺击,以赵铭如今力量,做起来是非常的吃力的。
按照血饮枪法里面的记载,赵铭以三十枪为一组,尽最大努力做到保证准心的同时,快刺快收,他给自己定下了每日清晨十组的任务,前几日却是到了开饭之时还没能完成,他今日便早起了一会。
“二八……二九……三十……”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赵铭好不容易才刺完六组,已经累得浑身是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此时,禹飞扬、杨昌元也各自拎着长剑来到了后院,看到满头大汗坐在木墩上的赵铭,禹飞扬招呼道:“子忆,早啊,今日刺完几组了?”
“两位师兄早。”赵铭笑着招呼了一声,“六组了。”
“子忆,我记得,你昨日这个时候才刺完四组啊,看来今日比昨日起得还早啊!”杨昌元笑道:“你不是真的打算去考武科吧,咱们老师门下出了武将,那可真是有趣了……。”
“这有什么啊!”禹飞扬一边摆开剑势,一边打趣道:“我倒觉得子忆适合练武,他不考武科,简直是我们大楚国的一大损失啊,我们大楚国又少了一名未来的名将……”
赵铭白了禹飞扬一眼,抖了抖手中的长枪,道:“子凯师兄,你又损我了是吧,小心我一不留神刺你两枪。”
禹飞扬与赵铭同岁,今年十五,家里是西山道首府幽州的商户,来这之前便在家里读过几年书。杨昌元十六,家里是山阳县本地的,祖祖辈辈都是守着百余亩土地过活的地主,之前也上过几年私塾。
三人出身虽然截然不同,但能被韩阳昱从无数人中选中,并收入门下的,品性自然不错,对赵铭这唯一一个‘三等民’出身的小师弟,也没什么看不起之类的。而且三人都是差不多一起拜入韩阳昱门下的,年纪也相仿,两年下来,关系处得非常不错,经常打闹玩笑。
见赵铭扬枪,禹飞扬作势朝后退了两步,做出得意之状,笑道:“子忆,我是真的巴不得你去考武科啊,我们同是西山道的,参加乡试的时候,我就少了个对手,中举的希望大大增加嘛!”
“你这厮,这么远的事情都想到了,真可谓老奸巨猾啊!”杨昌元也摆起剑势,笑骂了一句。
“他这是阴险狡诈,很有希望成为奸佞之臣。”赵铭立刻补了一句,刺出了第七组的第一枪。
“你们两个不懂,本大人这叫深谋远虑,运筹于谈笑之中!”禹飞扬不屑的哼哼两声,也舞起了剑。
远处,韩阳昱看着三个弟子谈笑练功,轻轻抚须,脸上露出了甚为欣慰的笑容。
早餐过后,略作休息,三师兄弟便相继进入了书屋,韩阳昱今日讲解的是《四书》。
由于禹飞扬和杨昌元本书就有不错的基础,赵铭来之前虽没上过学,但他也识字,再加上他天资聪颖,学习异常用功,也早就赶上的教学进程。现在韩阳昱采取的是上午时分集体授课讲解释义诗文,下午和晚上便由三人自行温习,有不解之处再来向他请教,日子过的波澜不惊。